[續合夥人第30章上一小節]了一個尚未下班的秘書,從她那裏要了幾個電話號碼。他認識兩個在邁阿密工作的律師。但此時已到了7點15分,兩人均不在辦公室;打電話到他們家,一個沒人接,另一個只有電話錄音。他接二連三地給幾個新奧爾良的律師去電話,終于打聽到了馬克·伯克家裏的電話號碼。馬克·伯克是邁阿密頗有聲譽的刑事辯護專家。對于晚飯時有人來電話,他很不高興,但還是接了。桑迪花費了iq分鍾介紹帕特裏克的身世以及最近伊娃被捕的情況。目前她被關押在邁阿密某個監獄,于是他打電話求助。伯克露出興趣,聲稱他通曉移民法和刑事程序。他將在晚飯後打兩個電話。
桑迪同意過一個小時再打電話詢問。
他打了三個電話才找到卡特。經過20分鍾的好言相勸,卡特同意在一家小吃店會面。桑迪驅車到了那家小吃店,一面坐在車內等候卡特,一面再給伯克打電話。
伯克說,伊娃·米蘭達確實被關在邁阿密聯邦拘留所,目前尚未被正式起訴犯有何種罪行,而且離那一步還遙遠。今晚設法見到她,明天看她也有難度。根據法律,聯邦調查局和海關可以對持假護照旅行的外人判最高期限爲四天的拘留,而且必須在拘留期滿之後才能申請保釋。這樣規定是有道理的,伯克解釋說。實際情況表明,那些人一釋放就變得無影無蹤。
以前伯克曾幾次去聯邦拘留所與委托人會晤。
從那裏的情況來看,條件還不壞。她馊年獨關在一間小牢房裏,一般來說是安全的。要是路汽好,她還能獲准打電話。
桑迪沒有作過細的解釋,只是強調目前不必急于讓她獲釋,因爲外面有人想抓她。伯克允諾明天一早設法打通關節和她見面。
他提出收取亞萬美元的律師費用,桑迪表示沒有異議。
桑迪挂上電話,見卡特大搖大擺地走進那家小吃店,並按事先說好的,在靠前窗的一張餐桌旁坐了下來。于是他鎖好車門,也走進了那家小吃店。
晚餐是盒飯,經微波爐加熱後,放在破舊的塑料盤裏端給了她。盡管她很餓,但沒有進食的念頭。送飯來這間簡陋的小牢房的是兩個粗壯的女看守。其中一人還問她爲什麼坐牢。她咕吹了幾句葡萄牙語,于是兩個女看守沒再搭讪。牢門是厚金屬板做的,上面有方形小孔。外面不時傳來別的女的說話聲。但總的說來,這裏還安靜。
以前她從沒到過監獄,當了律師後也是如此。除了帕特裏克,她也想不出還有哪個朋友被監禁過。起先的震驚讓位于恐懼,隨後恐懼又變成羞辱。因爲她已經像一個罪犯被囚禁在這裏。在最初的幾個小時裏,她無法集中注意力,唯一的例外是想起她可憐的父的時候。無疑他的
境比她要相得多。她祈求上帝保佑他不要受到傷害。
在獄中禱告比較便當。她既爲父禱告,也爲帕特裏克禱告。好不容易她才抵擋住這種誘惑,即把自己的磨難歸咎于他。她盡量責備自己。她太容易恐慌,也跑得太倉促。帕特裏克已經教她如何不露痕迹地轉移,如何神秘地離開。該責備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使用假護照算不上什麼大罪,她想。很快她就可以得到釋放。在一個多暴力的家裏,由于監獄人滿爲患,這種行爲根本不是犯罪,一般僅以少量罰款和立即驅逐出境了事。
想到那筆巨款,她安定下來。明天她要提出請律師,請一個有影響的大律師。然後她給巴西利亞的官員去電話。她知道他們的名字。必要的話,她還可以花錢恐嚇這裏的每個人。不久她將出獄,然後回營救自己的父
。她將隱匿在裏約熱內盧某地,這是輕而易舉之事。
牢房間熱,上了鎖,有很多持槍的人守衛。這裏很安全,她想。那些傷害帕特裏克和綁架她父的人不可能傷害她。
她關掉燈,開始躺在狹窄的鋪上。聯邦調查局會迫不及待地把此事告訴帕特裏克。所以此時他大概已經知道她被捕。仿佛她看見帕特裏克手執拍紙簿,不時在上面畫線,從各個角度分析此事的最新發展,很快他已經構想出十多種營救她的方案。而且他要反複比較,直至篩選出三種最佳方案才上
歇息。
寓樂于思,他常常這樣說。
卡特要了一杯沒有咖啡因的飲料和一盤巧克力炸面圈。他不當班,所以下了黑西服和白襯
,換上了牛仔褲和短袖襯衫。他平時就有種得意的笑態,由于他們已經抓獲了那個姑娘,並將她投入監獄,那笑容也就更加醒目了。
桑迪三口兩口吃完了一個火三明治。此時差不多到了晚上9點腐他和帕特裏克在醫院吃午飯的時候已經很久了。“我們需要認真地談一談。”他說。店內擠滿了顧客,他把聲音放得很低。
“說吧。”卡特說。
桑迪咽下食物,擦擦嘴,湊上前說:“你誤會我的話了。我說的‘我們’不但包括你,還包括其他人。”
“其他什麼人?”
“你的上司,華盛頓的要人。”
卡特思索了一會兒。他注視著90號公路上來往的車輛。離開公路不遠即是墨西哥灣。
“行。”他說,“不過我得告訴他們談話的內容。”
桑迪環顧四周。沒有任何人把目光對著他們。
“如果我能證明阿曆西亞揭露普拉特一羅克蘭德公司虛報款項完全是欺詐行爲,如果我能證明他和博根等人共同密謀騙取政府的錢財,如果我能證明博根那位任參議員的表兄也參與了密謀,並打算暗中收取幾百萬美元的賄金,那將怎麼樣?”
“夠精彩的。”
“我確能證明。”
“你要是能證明,我們就該撤銷對帕特裏克的起訴,讓他走路。”
“這是可能的。”
“別慌,那具死屍還沒查清呢。”
卡特漫不經心地咬了一口炸面圈,慢吞吞地嚼了起來。然後他問:“你有什麼樣的證據?”
“書面材料,電話錄音,有各種各樣的內容。”
“法庭上能接受?”
“絕大多數能接受。”
“足夠定罪?”
“有滿滿一箱。”
“箱子在哪裏?”
“在我汽車後部的行李箱裏。”
卡特下意識地回過頭,朝停車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他兩眼盯著桑迪。“這是他逃跑前收集的材料?”
“不錯。他聽說了阿曆西亞的事。博根幾個人打算將他掃地出門,所以他一點點地收集他們的醜聞。”
“由于婚姻破裂等原因,他攫取那筆巨款逃跑。”
“不,他先逃跑,後攫取那筆巨款。”
“反正就是那麼回事。現在他想做交易,對不對?”
“當然想歎。換了你也會這麼幹。”
“殺人的事呢?”
“那是州裏管的案子,與你們無關。我們以後會理的。”
“我們可以把那個案子拿過來。”
“恐怕不能。一來你已經控告他犯有巨款盜竊罪,二來密西西比州也以謀殺罪提出了起訴。所以很抱歉,現在聯邦調查局不能進來,控告他犯有謀殺罪。”
這正是卡特討厭同律師交談的原因。他們不是那麼容易嚇唬的。
桑迪接著說:“要知道,今天的會晤是個試探。我打算通過種種渠道辦成這件事,並不想吊死在一棵樹上。不過我還是非常樂意明天上午打電話先探探華盛頓方面的口氣。我想最好還是讓你知道有這回事,所以約你出來談談。要不然,我就直接打電話了。”
“你想見誰?”
“聯邦調查局和司法部裏說話算數的人。見面地點必須是正式場合,我把事情攤開。”
“我這就向華盛頓方面彙報。希望雙方好好合作。”
兩人不自然地握了手,桑迪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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