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合夥人第6章上一小節]月,那筆巨款失蹤5個月之後,比洛克酉聯邦法院的一個大陪審團控告帕特裏克犯有盜竊罪。他們有足夠的事實證明帕特裏克就是盜竊那筆巨款的人,此外沒有任何人有作案的條件。鑒于此案發生在外,由聯邦調查局負責偵破。
哈裏森縣司法部和地方檢察院也聯手對墳墓裏的被埋葬者進行了調查。不過,隨著其他更緊迫事情的出現,調查工作早已終止。而今,它又重新開始了。
正午的記者招待會被推遲。在此期間,一些司法部門的要人聚集在卡特的辦公室裏開會。這是一次緊張的會議,與會雙方都想爭得自己的利益。桌子的一側,坐著卡特和聯邦調查局其他特工。代表他們利益的是坐在起首的密西西比西區聯邦檢察官莫裏斯·馬斯特,他剛從傑克遜趕來。桌子的另一側,坐著哈裏森縣治安官雷蒙德·斯威尼和他的得力助手格裏姆肖,兩人均鄙視聯邦調查局。他們的代言人是坐在起首的哈裏森縣以及周邊地區的地方檢察官特裏·帕裏什。
會議的議題是聯邦調查局和地方司法部門在帕特裏克案件中的職責及經費預算。辦公室洋溢著利己氣氛,各方都想借機大出風頭。
“此案的死刑判決至關重要。”地方檢察官帕裏什說。
“我們可以行使聯邦死刑條例。”聯邦檢察官馬斯特說。他有點心虛,因爲這未必行得通。
帕裏什微微一笑,垂下了眼睛。不久前聯邦死刑條例在會獲得通過並經總統簽字正式實行。這無疑是一件大好事。不過由于沒有任何實施細則,一切依然如故。
而另一方面,地方上有著大量的切實可行的死刑法規。“還是采用地方法規爲好。”帕裏什說,“這點我們都很清楚。”迄今帕裏什已把八個罪犯送進了死因區,而馬斯特才勉強指控一個罪犯犯有一級謀殺罪。
“此外還有監獄問題。”帕裏什接著說,“我們送他去帕奇曼。他在那裏每日23小時被關在像是蒸氣浴室的小房間裏,一天兩頓劣質飯菜,一星期兩次淋浴,還有很多蟑螂和強犯。要是他在你們手裏,等于下半輩子進了鄉村俱樂部,而聯邦法院還要縱容他,想盡一切辦法讓他活命。”
“情況未必像郊外野餐一樣美好。”馬斯特已被擊敗,但仍竭力進行辯解。
“那也同海濱旅遊差不離。依我看,莫裏斯,問題的關鍵是如何對他施加壓力。在拉尼根被判死刑前,我們有兩個疑團,或者說兩個問題,需要弄清。其一是錢。那筆巨款藏在哪裏?拉尼根拿它幹了些什麼?
有沒有可能收回,還給受害者?其二,墳墓裏埋葬的究竟是誰?這兩個問題只能寄希望于拉尼根本人的交代,但是只有施加足夠的壓力他才會這樣做。莫裏斯,我們得讓他有恐懼感。而帕奇曼監獄能産生這樣的效果。我敢說,他正期盼此案能交給聯邦法院審理。”
馬斯特無言以對,但仍然沒有松口。這個案子實在太重要了,不能隨便交給地方法院審理。刹那間,他找到了借口。
“要知道,還有其他的指控。”他說,“此案發生在遙遠的海外,而不是本地。”
“你說得不錯,但受害者居住在本縣。”
“這不是一個普通案件。”
“那你看怎麼辦?”
“我們共同審理這個案件吧。”馬斯特說。僵局終于被打破了。無論如何,聯邦調查局總是占有優勢的,而帕裏什所希望的最好結局就是讓這位聯邦檢察官主動提出聯手辦案。
帕奇曼監獄是個關鍵,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這一點。拉尼根身爲律師不會不知道在那裏將有什麼在等待著他。想到那等待被死的死回生活,他說不定會招供。
隨著帕裏什、馬斯特兩人對雙方共出風頭的默認,一個瓜分輿論焦點的計劃誕生了。聯邦調查局繼續追尋那筆巨款,而地方司法部門集中精力偵破那樁人命案。與此同時,帕裏什將迅速組成大陪審團,並把建立聯合陣線的消息公之于衆。至于審判和繼之而來的上訴等棘手問題,該計劃以容後再議搪塞了過去。此時重要的是雙方和解,從而不至于造成互相拆臺的局面。
鑒于聯邦大樓裏的審判尚未結束,新聞發布會議在街道對面的比洛克西法院舉行。二樓的大審判廳內,一切已准備就緒。在場的記者有好幾十,大部分隸屬當地的報社,小部分來自傑克遜、新奧爾良、莫比爾等地。他們像遊樂園裏的兒童一樣擠成一堆,唯恐落在後面。
馬斯特和帕裏什神嚴肅地走向主席臺,在一排麥克風後停了下來。他們身後,並排站著卡特和聯邦調查局其他特工。燈光明亮,照相機問個不停。
馬斯特清了清嗓子。“我們很高興地告訴大家,原比洛克酉市民帕特裏克·拉尼根已被抓獲。此人確實還活著,而且隱藏得很巧妙,但是我們現在已將他抓獲。”他停了停,以便産生戲劇效果。人群中泛起一陣騒動。他一邊傾聽,一邊品嘗自己的榮耀。接著,他敘述了幾個抓獲拉尼根的細節——巴西追蹤,設計抓獲,身份鑒定——絲毫不提及這些實際過程與他本人及聯邦調查局根本無關。接下來,他不痛不癢地提到了帕特裏克的遣返、審訊和盡快將他繩之以法等事情。
帕裏什的言辭沒有馬斯特那樣生動。他允諾盡快指控帕特裏克犯有一級謀殺罪和其他應得的罪名。
此後,記者們連珠炮般發問。對于每一個問題,馬斯特和帕裏什都設法不作回答。發布會一直持續了一個半小時。
特魯邊堅決要求讓蘭西參加會面。她需要這人在場,她說。只見蘭西極不般配地穿著一條緊身棉短褲,兩精壯,黑黝黝的,布滿了汗毛。起初她的律師只是鄙棄地皺了皺眉頭。但後來他明白了一切。
不過特魯迪本人打扮得很漂亮。緊身短裙,雅致的紅罩衫,外加得
的化妝和珠寶首飾。她有意交叉著兩條修長的
,以引起這位律師的注意。當蘭西伸手在她的膝蓋上擠捏時,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對于她的大和兩人的
呢動作,這位律師裝作沒看見。
她必須提出離婚,她說。在電話裏,她也簡單表達了這個意思。她又氣惱又傷心。他怎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對待自己的女兒阿什利·尼科爾?過去她很愛他,兩人關系一直很好。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離婚不成問題。”這位律師再次表態。他名叫傑默裏·裏德爾頓,擅長辦理離婚案,曾幫助許多人打贏了離婚的官司。“這是遺棄案,辦起來很容易。根據亞拉巴馬州法律,你可以獲准離婚,對孩子的監護權、所有的財産,一切都歸你。”
“我想盡快地提出訴訟。”她說著,望了望他身後的牆壁。
“明天一早我就去辦。”
“大概等多長時間才會有結果?”
“90天。非常簡單。”
然而她依然顯得很焦急。“我真不明白,他居然對自己所愛的人做出這種事。我太傻了。”蘭西的手漸漸向上,在她的大上擠捏。
她並非爲離婚之事著急,這點她的律師很清楚。
盡管她裝出了一副傷心的樣子,但裝得並不像。
“你得了多少人壽保險金?”這位律師邊問邊看文件夾裏的材料。
她聽了這句話,顯得非常吃驚。“幹嗎問這個?”
她大聲說。
“因爲他們馬上就會提出歸還保險金的訴訟。你丈夫沒死,既然他沒死,你也就不能得到人壽保險金羅。”
“你准是在開玩笑。”
“我沒和你開玩笑。”
“不會吧?難道他們會這樣做?絕對不會。”
“不對。事實上,他們很快就會提出訴訟。”
蘭西撤回手,頹然靠著椅背。特魯迪的嘴張得很大,眼眶充滿了淚。“絕對不會。”
這位律師重新拿了一本拍紙簿,旋開了鋼筆。
“我們列個清單吧。”他說。
她購買羅爾斯一羅伊斯牌汽車花了13萬美元,目前這輛汽車她還在駕駛。蘭西駕駛的波爾舍牌汽車也是她買的,花了8.5萬美元。買那幢房子沒有分期付款,用的是現金,還借了蘭西的名義,花了90萬美元。蘭西的快艇花了6萬美元。她的珠寶首飾花了10萬美元。兩個人想了又想,總算把這些數字想了出來。各項累計約150萬美元。該律師不忍心和他們明說,這些值錢的東西首先就得歸還給別人。
接下來,他好不容易從特魯迪嘴裏掏出了每月生活開支金額。這四年來,她估計每月生活費用在1000美元左右。此外還有幾次很花錢的旅遊‘那些錢像是潑在溝裏的
,人壽保險公司無論如何收不回來的。
特魯迪沒有工作,或者按她喜歡的叫法,她是退休在家。蘭西還不至于有膽量提及他的毒品買賣。他們也不敢披露,在佛羅裏達一家銀行他們悄悄存了30萬美元,哪怕是對自己的律師。
“你認爲他們會在什麼時候提出訴訟?”特魯迪問。
“不出這個星期。”這位律師回答。
然而,實際進程要比這位律師預料的快得多。還在新聞發布會進行期間,帕特裏克複活的消息剛剛宣布,北方人壽互保公司的幾個律師就悄悄走進了樓上的辦公室。他們向法院提出了訴訟,要求特魯迪·拉尼根如數歸還250萬美元保險金,外加四年多的利息和律師費用。該訴訟還附有一份請願書.聲稱鑒于特魯迪·拉尼根已不再是寡婦,必須下達臨時限製令,防止她轉移財産。
那幾個律師拿著請願書來到一位法官的辦公室。該法官幾小時前和他們交談過,對他們的要求非常支持。一場精心策劃的緊急秘密聽證會過後,他准予下達限製令。身爲當地司法部門的一員,他對帕特裏克·拉尼根的故事非常熟悉,而且對特魯迪不無反感。
于是,一紙限製令在特魯迪和蘭西相互調情以及與律師商量對策時送到了莫比爾。縣法院秘書進行了登記。兩個小時後,當他們坐在露臺上一邊呷著飲料,一邊絕望地看著莫比爾灣時,文書傳遞員進了他們的家門。他交給特魯迪一份北方人壽互保公司的訴訟、一張比洛克西法院的傳票和一紙需要簽收的限製令。在這一限製令的條款中,有一項是未經法官同意不得簽寫任何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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