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念,懸念,……還是懸念,在幾乎所有的偵探小說中,懸念都是它們構造成形的骨架,吸引著讀者向下探尋的,還是這些奇情異事下的懸念。所以一本偵探小說的好壞,往往在于作者對懸念的設置,《謀殺俱樂部》之《火車怪客》就是懸念設置非常成功的典範之作。
作者首先提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構想:沒有動機的殺人。
試問:如果讓兩位素不相識且毫無背景淵源的乘客在火車上相遇,兩人相約爲對方除去一個身邊最想殺掉的人;當犯罪發生時,因爲殺人者與被害人之間毫無關系,沒有任何動機可以追索到殺人者,而真正想殺掉此人的原始動念者,卻可以因爲真實上沒有動手而免去危險。這樣,這個案子可以偵破嗎?
這無疑是個“完美的謀殺”。
讓我們再看看這個“完美的謀殺”的設計者:派翠西亞·海史密斯(patriciahighsmith-1921-1995)。她是美心理派犯罪小說的頭號作家、在海內外有無數追隨者的一代宗師。她的作品非常獨特,精于描寫人物思維、心理狀態,情節布局,步步爲營。曾以《聰明的瑞普利先生》及《雙面門神》分獲法
偵探文學獎、愛倫坡獎以及英
犯罪作家協會頒發的銀匕首獎。對犯罪者心理狀態的了解與關切,使海史密斯全然不同于在她之前的所有作家,尤其是古典推理小說的作家,在她的創作觀裏,她更想探索的是,當這樣一件事發生時,相關的當事人行爲將如何,尤其心理狀態將如何,這才是海史密斯感興趣的事,我們看到的是當犯罪的念頭出現時,犯罪者爲念頭所苦;而當犯罪發生時,犯罪者爲發生的事所苦,“犯罪者”與“犯罪”的關系,是一個複雜的心理狀態,你必須與“你的犯罪”共同生活,你無法做了一件事又像沒有這件事一樣。這正是海史密斯作品中最有意思的一部分;它讓一般大衆讀者手足無措,卻讓文學家們大爲贊賞,地位崇高的作家如葛蘭姆·葛林(graham greene)等人,都對她的作品推崇備至。電影導演希區考克(alfrde hitchcock)將《火車怪客》改編成電影搬上銀幕,結果轟動了全世界。後來更充斥在各式各樣的電影與小說之中,這個構想後來淪爲陳腔濫調的手段,更證明了它的確是石破天驚的原創。
海史密斯是推理小說史上的詩人,也是賦予犯罪小說最高心理深度的小說家。在她的書中,正義的伸張、善惡的界定、罪行的懲,不以一般道德標准爲界。作品以《湯姆·瑞普利》系列爲最著。
犯罪,在古典推理小說的局限眼光裏,只是偵探理的“對象”,它的不道德與不合適是不證自明;到了漢密特與錢德勒手中,犯罪,開始有了社會脈絡與社會意義,犯罪,是一種重要的社會行爲,通常是另種權力利益爭奪的結果,你進行辦案,通常就解剖了社會。直到海史密斯出現,犯罪則又回到犯罪者身上。成爲犯罪者人格中不可分的一部分,只是是否有情境足以讓這個人格結構中的成分解放出來,而成爲犯罪。當我們描述犯罪,我們其實不可避免地描寫了犯罪者,而那正是人類本身。在海史密斯的小說中,我們幾乎能
會到,了解犯罪就是了解人。
在派翠西亞·海史密斯的作品中,充滿著奇奇怪怪的犯罪,不是殺人的方式奇怪(像古典推理小說那樣),而是殺人的理由奇怪,殺人的時間、場合奇怪。在《火車怪客》中,陌生人向你建議彼此爲對方殺一個人,而你竟然發現你心中的確有“想殺的人”……
海史密斯其實洞悉人們內心黑暗的一面,犯罪者平日是嚴格約束在家庭、社會、組織之中,只有在犯罪的那一刹那,犯罪者才顯露出其本來面目。
《火車怪客》就是帶著對犯罪小說全新的看法面世,成爲《謀殺俱樂部》中最引人入勝的一本。
派翠西亞·海史密斯的重要作品有:
《strangers on a train》1950
《the talented mr.ripley》1955
《deep water》1957
《the two faces of january》1964
《plotting and writing susperse fiction》1996(寫作指南)
《火車怪客》本書導讀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1章”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