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紅鞋疑蹤第28章上一小節]兒分到三分之一,輕而易舉的三分之一。”他的眼睛在布魯內蒂和秘書之間溜來溜去,希望他們能分享他的厭惡情緒。
“後來呢?”布魯內蒂問,壓製著自己的厭惡情緒。
“事發之前一星期,聖毛羅和拉瓦內洛到我這兒來。他們要我把他幹掉,可我知道他們是什麼貨,就對他們說,我不幹,除非他們一塊兒幹。我可不是傻瓜。”他又一次看了看另外兩個人,想得到贊許。“你知道跟這種人打交道會怎麼樣。你替他們幹了一件事,他們就再也不會放過你。唯一安全的辦法就是讓他們也攪到渾
裏來。”
“在某種程度上。我告訴他們我會幹,但他們得幫我做好准備。”
“他們讓克雷斯波給他打電話,說自己聽說他正在打聽關于聯盟出租公寓的情況,而自己就住在其中一套公寓裏。
馬斯卡裏有那張名單,所以他可以核對。當馬斯卡裏告訴他當晚將動身前往西西裏島——這個我們事先是知道的——克雷斯波便說還要向他提供其他消息,提議他可以在去機場的路上順便來一下。”
“後來呢?”
“他同意了。”
“事發時克雷斯波在那裏嗎?”
“哦,不,”馬爾法蒂說,還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他是個滴滴的小雜種,不想跟這件事沾上邊。所以他開溜了——沒准早早地去軋馬路了。而我們就等著馬斯卡裏。大約七點,他露了面。”
“後來怎麼樣?”
“我讓他進來。他以爲我是克雷斯波,沒有理由不這麼想嘛。我叫他坐下,說要給他一杯飲料,但他說他要趕飛機,時間很緊。我又問了一遍他想不想喝一杯飲料,他說不,我就說我想來一杯,然後繞到他後面,朝放著飲料的桌子走去。我就是在那時候幹的。”
“你幹什麼了?”
“我打了他。”
“用什麼?”
“一根鐵棒。就是今天早上我拿的那一根。那玩意兒很不錯。”
“你打了他幾下?”
“只一下。我不想讓克雷斯波的家具沾上血。我也不想殺了他。我想讓他們來幹。”
“他們幹了?”
“我不知道。也就是說,我不知道是哪一個幹的。他們在臥室裏。我把他們叫出來,然後我們把他拖進浴室。他那時還活著,我聽到他在呻吟。”
“爲什麼在浴室?”
馬爾法蒂的眼神表明,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高估了布魯內蒂的智力。“那些血。”一段長時間的沈默,見布魯內蒂一言不發,馬爾法蒂接著說,“我們把他放在地板上,然後找回去拿來鐵棍。聖毛羅一直在說我們得把他的臉給毀掉——我們全盤都計劃好了,把這些東西攪和在一起,就像個迷魂陣——還說他必須讓人難以辨認,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改動銀行案卷了。反正,他一直就在說我們得把他的臉給毀了,于是我就把棍子給了他,叫他自己來幹,然後回到起居室裏抽了一支煙。等我再回去,事情就做完了。”
“他死了?”
馬爾法蒂聳聳肩。
“拉瓦內洛和聖毛羅殺了他?”
“我已經幹完了我那份差事。”
“然後又怎麼樣,”
“我們把他的服剝光,剃下他的
毛。耶稣呀,這是什麼樣的差事埃”“沒錯,我也這麼想。”布魯內蒂破例說道,“那麼後來呢?”
“我們替他上了妝。”馬爾法蒂停下來想了一會兒,“不,說得不對。他們是在打爛他的臉之前幹的。他們倆有一個說這樣會容易一些。然後,我們就把他的服重新穿上去,把他拉出去;就像他喝醉了一樣。其實我們不用這麼費心的,沒人看見我們。我和拉瓦內洛把他拖到聖毛羅的車上,把他載到野地裏。我知道那兒平時都是幹什麼用的,我想,這是個扔下他的好地方。”
“那服呢?你們是在哪兒把
服換上去的?”“那是在我們到了那裏,出城到了馬蓋拉以後。我們把他從後座上拖下來,把
服剝掉。然後我們把那些
服替他穿上去,那件紅
禮服,以及其他所有的東西。接著我把他拖到野地另一頭的一塊地方,把他留在那裏。我把他塞在一個灌木叢下面,這樣就得花更多的時間才能發現他。”馬爾法蒂停了一會兒,努力回想著。“他的一只鞋
落下來,拉瓦內洛便把它塞進我的口袋。我就把鞋扔在他身邊。我想,那雙鞋,是拉瓦內洛的主意。”
“他的服你們是怎麼
置的?”
“我在回克雷斯波住的路上停了一下,把它們扔進了一只垃圾筒。沒什麼問題,上面沒有血迹。我們很小心的。我們是用一只塑料袋把他的頭包起來的。”
那位年輕的警官咳嗽了一聲,但他把頭轉向一邊,好讓這聲音不被錄到音帶上。
“那麼然後呢?”布魯內蒂問。
“我們回到了公寓。聖毛羅已經把屋子弄幹淨了。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聽到他們的消息,直到那一晚你來梅斯特雷。”
“那是誰的主意?”
“不是我的。拉瓦內洛給我打電話,把這些事兒跟我交待了一遍。我想,他們巴望著如果能把你幹掉,調查就會停下來。”馬爾法蒂說到這裏歎了口氣,“我努力告訴他們,事情不會是那樣的,殺掉你不會有任何區別,可他們不願意聽。他們非要我幫他們。”
“于是你就同意了?”
馬爾法蒂點點頭。
“你必須給出一個答案,馬爾法蒂先生,否則音帶上錄不下來。”布魯內蒂冷冷地解釋道。
“是的,我同意了。”
“是什麼使得你改變了主意,答應幹這事的?”
“他們付了足夠的錢。”
因爲那位年輕警官在場,所以布魯內蒂沒有問自己的命值多少錢。這一點遲早會知道的。
“那輛企圖把我們撞下公路的車是你駕駛的嗎?”
“是。”馬爾法蒂停了很長時間,然後補充說,“你瞧,如果我知道車裏有個女人跟你在一起,我想我就不會幹了。殺一個女人是要走黴運的。她是我殺的第一個。”他一下子恍然大悟,擡起頭來,“瞧,走黴運了不是?”
“或許這個女人的黴運比你走得更厲害,馬爾法蒂先生。”布魯內蒂答道,但是還沒等馬爾法蒂反應過來,他又問,“那克雷斯波呢?他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我跟那事沒關系。當時,我和拉瓦內洛呆在車上。我們留下聖毛羅跟克雷斯波在一起。等我們回到那裏,事情已經了結了。”
“聖毛羅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關于那個沒說什麼。他只是告訴我事情發生了,然後叫我離得遠遠的,可能的話離開威尼斯。我是准備走的,不過現在,我猜我沒機會走了。”
“那拉瓦內洛呢,”
“我是今天上午到那裏去的,在你來我的住以後。”說到這裏馬爾法蒂停了下來。布魯內蒂不禁懷疑,他正准備撤什麼謊。
“出什麼事了?”布魯內蒂催促他。
“我告訴他警察在追我。我說我需要錢,好出城去,到別去。可他嚇壞了。他開始叫嚷,說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搞糟了。就在那時,他拔出了刀。”
布魯內蒂看到過那把刀。一把彈簧折刀,一位銀行家隨身帶著這麼一樣東西似乎挺奇怪,但是他沒說什麼。
“他拿著刀朝我沖過來。他完全瘋了。我們就搶那把刀。
後來,我想,他撲倒在刀上。”確實如此,布魯內蒂對自己說。
兩次。在口。
“然後呢,”
“然後我去我母家。你們的人就是在那兒找到我的。”
馬爾法蒂閉上嘴,房間裏唯一的聲音是錄音機低低的轉動聲。
“那些錢怎麼樣了?”布魯內蒂問。
“什麼?”馬爾法蒂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換嚇了一跳。
“那些錢,從所有的房租上賺來的錢。”
“我花掉了自己的那份,每個月都花。不過,要是跟他們拿到的比,就不值一提了。”
“你得了多少?”
“介于九百萬與一千萬之間。”
“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置他們那些錢的?”
馬爾法蒂停了一會兒,似乎他從來都沒有琢磨過這個問題。“我猜聖毛羅大部分都花在了那些男孩身上。拉瓦內洛,我就不清楚了。他看上去像是一個搞投資的人。”馬爾法蒂的口氣使這話聽上去像是一句汙言穢語。
“對于這事,以及你跟這些人之間的瓜葛,你還有什麼話嗎?”
“只有一點,殺馬斯卡裏的主意是他們的,不是我的。我是跟著一塊兒幹的,但那是他們的主意。如果有人查出了房租的事,我不會有多少損失,所以我覺得我沒有任何理由殺他。”顯然,但凡他相信自己會有一點點損失,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掉馬斯卡裏,不過,布魯內蒂沒說什麼。
“就這些了。”馬爾法蒂說。
布魯內蒂站起來,朝那位年輕警官做了個手勢,讓他跟自己一起走。“我去讓人把這個打出來,這樣你便能在上面簽名。”
“慢慢來,”馬爾法蒂笑著說,“我哪兒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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