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日 星期二
次日早上7點10分醒來時,我終于從記憶裏挖掘出“倫肖—凱塞爾際公司”,而且陷入極度的憂慮之中。我弄不明白,海諾爲什麼和他們攪到一起去,除非……如果真的不幸而言中,那就說明我先前是嚴重地看錯了人。
不過,現在下結論還爲時過早。隨後,我掀開被子,趕走身邊的貓兒,洗了個淋浴,穿上牛仔褲和套衫,出門到教堂街的一個街角,買了份當天的《新聞報》和一個硬面包圈,又回到家。
報上沒有多少有趣的東西,甚至讓人感到索然寡味。吃完咖啡和面包,到了9點鍾,我撥了市內一家保安公司的電話號碼,要求和鮑勃·斯特恩通話。鮑勃是我的前一位老板,幾年前,我被他解雇,而當我辦了幾起重大案子後,有了點名氣,他就試圖重新雇我回去工作。
“你有什麼事,莎倫?”鮑勃問我,“你准備回我這兒?”
“今天不會。你能告訴我倫肖一凱塞爾際公司的情況嗎?”
“rki?呸。莎倫,難道你想接受那幫人的雇傭嗎?”
“爲什麼你老是懷疑我長著跳槽的心眼?自從你把我踢到街頭後,我就一直在衆生法律事務所盡職。”
“那些家夥僞裝善良,他們不會善待你的。還是回我這兒吧,我保證——”
“rki?”
“對,對。你知道阿克曼和帕隆怕嗎?知道保羅、張伯倫嗎?那些際安全咨詢界的大人物。”
“我知道”
“嗯,rki就是在那一點上和他們對上號。阿和帕主要是以前的那種暗探。保、張卻都擁有法學或會計學學位,冠楚楚的。rki是兩者兼收並用。不過,還有另外幾種人使他們炫耀一時,並且十分危險。”
“另外一種人?”
“是的,你不會真想知道那些人的底細吧。他們是不按任何規則來做事的。正是他們使rki顯得成效卓著。”
聽上去,海諾在那種地方會幹得得心應手。“那麼,誰是那兒的頭呢?還有他們的背景怎樣?”
“絕非尋常。就拿蓋奇·倫肖來說,出身于特種部隊。70年代中期被指定負責一班稱爲森塔克的人馬,專門完成默默無聞的秘密任務。到1985年,森塔克被解散。倫肖在泰銷聲匿迹,三年後重新露面,回到美
時顯然已是闊佬了。他和他的老相識丹·凱塞爾以合夥的形式在拉霍亞建起了rki公司。”
“那拉霍亞就是他們總部所在地?”
“他們在美和海外各主要城市都有辦事
。”
“那可是在五年時間內實現的驚人發展啊。”
“嗯,有些辦事僅有個信箱而已,但成績確實令人刮目相看。”
“這位丹·凱塞爾呢,”我繼續問鮑勃,“有他的資料嗎?”
“越戰時他在特種部隊,我只知道這些。現在,倫肖是他們的臺前人物,接受《華爾街日報》的采訪。而凱塞爾總是避開公衆視線。”
“他和倫肖在什麼地方成爲老朋友的?”
“他們在福雷斯諾一起上中學,偏偏在那個鬼地方。”
福雷斯諾,也許那就是事情的關連點。海諾出生在福雷斯諾,他父曾在那兒經管過一個農作物噴葯眼務機構。他12歲時,父母離婚,此後他是在繼父的牧場裏長大的。他繼承了那個牧場,現在就住在那個圖發湖附近的牧場中。“鮑勃,”我連忙問道,“你有沒有聽人提起過海諾·裏賓斯基這個名字就是倫肖或者凱塞爾的化名?”
鮑勃想了想說:“沒有。”
“如果你要接近這些人,又不讓他們知道你想幹什麼,那該怎麼辦?你會怎麼去幹?”
“小心翼翼。”
“怎麼小心?”
“莎倫,你到底要查什麼?”鮑勃的語氣變得擔心了。
“我的一個朋友可能攪進了rki,而且可能遭到傷害。”
“所以你要去營救。”
“嗯嗯。”
“莎倫,你也許認爲自己是個了不起的人,照片在本地報紙上頻頻刊出,以致現在不得不要努力保持這個名聲。但是你跟rki不是一夥,那些人無不有、鐵石心腸,危險得很。”
“鮑勃,你並沒有告訴我,我所要知道的東西。”
鮑勃歎了口氣,“我正竭力告誡你別去惹他們。”
“不可能。”
一陣沈默。“好吧,既然如此,我要給你個忠告:你要爲你朋友的事去查個明白,你就和他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和蓋奇·倫肖約個時間,把話說明,問他怎麼回事。”
這正適合我的個。我一向喜歡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挂上電話後,我坐在沙發裏,雙腳擱在咖啡桌上思索了片刻。隨著危及美內外公司雇員與行政人員的恐怖活動日益增多,
際安全咨詢業務應運而生,這些機構提供的服務諸如風險分析、保安方案設計、人員防衛訓練,以及提供保安和護衛人員。這只是他們在《華爾街日報》采訪中談到的一部分。
他們不願提及的活動就是他們所謂的意外事件服務,諸如針對訛詐與綁架拿出危機理計劃,然後實施贖救談判或武力解救,包括解救前的扣押人質和成功後的人質釋放。一般承包大宗反恐怖活動保險的保險公司,會指定一些保安公司在發生綁架事件時可以同聯邦調查局一起被呼求。鮑勃剛才提到保險公司對rki心存戒備,是指他們的經營手段不正規,他們經常繞過聯邦當局獨往獨來。他們在交付贖金和救回人質行動中的策略比其他保安公司更具風險,也許他們會獲得很高的成功率,但一旦行動失誤,勢必釀成悲劇。
海諾跟這些人在一起幹些什麼呢?
他曾告訴我,一個聖疊戈的老朋友有一個商業計劃要和他磋商。難道是一個來自福雷斯諾他童年時的老朋友?抑或一個來自他生活中九年空白的老朋友?不論怎麼說,那一定是rki的某個人,可能就是丹·凱塞爾,或者蓋奇·倫肖。
我走到電話機前撥了昨夜從錄音電話磁帶上抄下的拉霍亞電話號碼。接電話的女士說蓋奇·倫肖離城外出了。那麼丹·凱塞爾呢?他現在無法聽電話。或許我可以打電話去舊金山找倫肖先生?
我撥打了那個舊金山的電話,回話的是個男人。我又提出要和倫肖通話。他記下我的名字,讓我暫等。30秒鍾後他回來了,問我找倫肖有什麼事。
“關于海諾·裏賓斯基。”我說。
對方短暫的沈默,隨後說:“請稍等。”
線路另一端傳來的第二個聲音,洪亮有力,但聲調又十分謹慎。“我是蓋奇·倫肖,我能爲你做些什麼,麥科恩女士?”
“我想和你當面談談海諾·裏賓斯基的事。”
……陰影中的狼第4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