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屠豔遊戲第一章 伴君遠行上一小節]。
男子頭往後一仰,馬上又倒了下來,腦上擊在泥路面上發出了鈍鈍的聲響,非常可笑的聲音,東村笑了起來。
男子倒在地上起不來了,雖然眼睛睜著但焦點已不太集中了,一付腦震蕩的樣子。
東村一看那槍,子彈已上了膛,連忙把它退了下來,打開車門,隨手揚了上去。
加代子臉異常蒼白:
“沒事了嗎?”
“別擔心。”
東村說著又關上了車門,回到了男子旁邊,男子以爲東村又要打他了,用兩手死死地捂住了腦袋。
東村一腳跨過男子的身子,俯下身子,抓住他護住腦袋的手,把它反扭了過去,東村仔細地盯住男子那染血的臉想確認一下,但根本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你是什麼人?”
東村問道,但男子不作聲。
“你想幹嗎?朝一個女人撲過去,強嗎?”
“不知道,不知說什麼才好。”男子轉過臉去說,由于手被反扭著,說話的聲音地顯得非常得弱。
“‘不知說什麼好’,這話什麼意思?”
“我只不過是想惹點事出來,隨便找個人玩玩,怎麼說呢,就是說想被警察抓起來,就這樣。”
“啊哈,說得挺有意思的,只有住在監牢裏才會覺得心情好是吧,沒任何原因?”
“這和你沒有任何聯系。”
“確實沒有聯系,但如果你這麼想被抓起來,你可以闖到警察局去,然後放上幾槍就行了‘來呀,來抓我呀’馬上就會被抓起來。”
“明白了,那麼,把槍還給我吧。”
“那可不行,還是我拿著吧,要是不小心還給了你,你從背後給我一槍,那我可受不了,想睡覺的話另外給我找個地方,我可不想躺在這兒給汽車軋。”
東村放開了男子的手。
“喂,你是什麼人,可不象個平常人啊。”
東村沒有回答他,管自己往車那邊走去,平常人倒不是,但要問是什麼人,如今似乎已沒有了自報姓名的必要,這樣想著,東村忽然覺得一身輕松。
當東村發動引擎,打亮車燈,那男子才好不容易站了起來,走到路邊上去,給東村讓出了一條路。
東村把車開了出去。
“那家夥,根本不認得他,到底想幹什麼?”加代子仍在看後面,東村從觀後鏡中看到那男子仍站在路邊。
“我還以爲是過去留下的瓜葛,要來殺我呢,看來不過是個神經不正常的家夥。”
東村邊說邊笑了,被那男子踢過的手仍在隱隱地發痛。
那把手槍是警察用的自動手槍,特殊型號的柯爾特。
槍聲很短,是回轉式六發裝彈盒,口徑爲38mm,形狀很象野豬的鼻子,射程很短,但殺傷力卻非常高,輪盤上裝滿了六顆子彈。
東村回到住,隨意地把槍扔進了壁櫥裏放破爛的紙袋裏,子彈全部拿出來放到了
櫃的小抽屜裏。
加代子對于東村把槍拿回家總感到有點不舒服,但什麼也沒說,雖然東村看出了加代子的心思,他卻不想把槍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她。
東村的手越來越痛,並且手指腫了起來,看來即便骨頭沒斷,其他也肯定有什麼問題,
加代子准備了一個冰袋,用毛巾包起來,東村用這個來敷他的兩只手。
洗完澡,加代子忽然想起在急救箱裏還有些前次買多的葯,當加代子把腳抓了才把放在樓上的葯拿出來時,東村早已去了葯店買葯回來了。
加代子裏上一塊浴巾,簡單地替東村塗上葯包紮了一下。
加代子曾經在東京一家大醫院當過護士。
那時候,東村所在組織的老大由于長期患病進了那家醫院,原來那老大糖尿病惡化,並得了並發症,那段時間,東村代行老大職權,爲了照顧老大,每于到醫院跑,就這樣,東村和加代子逐漸認識,相知,最終相戀了。
老大最終沒能等到出院,在醫院的病上咽下了最後一口氣,這不久,東村正式接替了老大的位置,並毅然決定解散組織。
由于反暴力集團法的實施,社會上反對黑社會的勢頭也強了起來,這當然是使東村考慮要解散組織的理由之一。
那時候,要維持一個小組織,作爲一個一般頭目的東村厭煩了那種辛苦。
恰巧這時碰到了跟加代子的這件事,加代子明知東村是這種組織的頭目還是愛上他,這反倒使東村有一種負疚的心情。
“早知道對方是黑社會的頭目還繼續交往,因此即使仍做下去也不該有怨言,”要是東村有這種想法也不過份,但他從來沒有那麼想過。
不知怎的,總覺得有一種和這種負疚的心情不同的東西存在,好不容易從黑社會那種辛苦而又麻煩較多的生活中拔出來,他想過另外一種只需考慮自己生活的日子,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這種種事情夾雜起來,創造了解散組織的背景和時機,東村總是想這與其說是偶然的結果,不如說是命運種種看不見,模不到的東西導致的。
有人敲門。
屋子裏只有東村一個,加代子上街去了。
東村邊喝著啤酒,邊看晚間的棒球賽轉播,燕子隊對阪神隊,比賽剛進行到第八回,阪神隊以三分之差險勝燕子隊。
聽到敲門聲,東村馬上站了起來,但他沒作聲,三天前的那個晚上,象瘋狗一樣的男子的事忽然掠過他的腦海。
東村放輕腳步,悄悄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門口站著兩個年輕的男子,一個手中拎著一個紙袋,另一個額頭上包著繃帶,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男子,額上包著的繃帶肯定是爲了那天晚上被東村抓住腦袋往車門上撞後留下的傷。
“誰?”
東村緊慎地問到。
“是東村君嗎?”門外傳來回答聲,好象那天晚上那個男子的聲音。
“是啊,你們是誰?”
“我叫田木,就是三天前給您和您的夫人添了許多麻煩的人。”
“有事嗎?”
“是爲了那天的事來向您道歉的,能讓我們進去一下嗎?”
“跟你一塊來的那人是誰?”
“是我的一個兄弟,叫崗原,因爲我一個人來不太方便,所以跟他一起來了。
“是叫來做幫手的嗎?”
“啊,沒這樣的事。”
東村君我是崗原,您懷疑我們有目的吧?但因本確實是來道歉的,請相信我們,我們還有些事想麻煩您,請無論如何聽我們說幾句話。
對方的話中充滿了懇切的語調,東村想那個叫崗原的男子所說的麻煩可能是指那把槍。
東村不發出一點聲音地打開了門鎖,又輕手輕腳地口到了屋中,這屋只是一個有間廚房和四疊半、六臺的兩間臥室的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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