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世紀末謎案第5章 失貞的少女上一小節],她是被人強了?在哪一天、在什麼地點,你知道麼?”
“這我怎麼知道?先說過了,我又不是罪犯!你向她父母去打聽好了。她的家就在前面,那棟青磚瓦屋便是。”老光棍一邊談論著啞女的故事,一邊帶我走過山崖上了棧道,進入溪邊蘆葦叢,穿過溪洲,又步入林蔭小徑,全身都浸透在清幽涼爽的綠裏,然後又走下溪谷,趟過被夏日裏明媚陽光照耀得波光閃閃的淺灘,果然見到一棟青磚瓦屋。但磚房的窗戶都沒能安裝玻璃,而是用幾大塊黑乎乎的油氈釘著,窗棂都成了灰黑
的,有一塊油氈破了,形成一個窟窿,可以看出,小玉的父母在田土到戶的年月是多麼渴望改舊換新,千辛萬苦地營造了這棟磚房以求在本村出風頭,終因財力不濟而將這磚房弄成了土不士洋不洋的“半成品”。我們走進這所房子,發現只有一位年近五旬的婦女在家。她正在嘤嘤哭泣。
不用說,這位悲傷的女人就是啞女的母許明年了。我說明來意,並告訴她在一個小時以前發現過她的女兒,引起她更沈重的傷感,許久,她才告訴我們,原來一直將女兒的不幸與病情隱瞞著,沒想到近幾天女兒的病情惡化。她父
聶世忠找了幾位醫生診治都不見效,就囑咐許明年將女兒關在家中,免得她跑到外面去丟人現眼。可是,等到許明年下地幹活回家,女兒卻捅破了窗戶上的油毛氈,癫癫狂狂地外出遊山玩
去了。面對這樣一個又啞又瘋的女兒,夫婦倆感到束手無策。
“您知道您女兒是在哪一天,在什麼地方遇上壞人的嗎?”我問。
“就在四月二十六日那天。她到溪裏撈蝦子,不知遇上了哪一個遭天殺的!”許明年詛咒著。
“您沒有發現任何證據和懷疑對象?”
“他們先懷疑我呢!好哇,現在公安來調查了,你給他講講證據吧!”老光棍突然話,氣咻咻的。
“德順哥,別見怪,俺現在弄明白了,你不會幹這缺德事。當初,小玉只用手勢朝我比劃,我猜那手勢是指你,就帶著她到你屋裏去認人,她見了你搖頭晃腦,我就知道這事怪不上你了。”
“差一點讓你們冤枉了!”
“喂,別鬧意見了。請告訴我,小玉遭到不幸以後,除了做手勢,還有什麼表現?”我讓汪德順到一邊去坐著,面對著許明年。意思是此刻只我與她說話。
“她還能做什麼?哭呀,鬧呀,跳的,誰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她有時站在門口打望,見到男人就伊呀伊呀地叫喚,真丟人哪!”
“她不是喜歡畫畫麼?那次遇上壞人以後,她沒有畫過什麼嗎?”
“哦,對了。她是畫過一些畫,可是那些沒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她遇上了壞人。壞人是誰,長得什麼樣兒,她的畫上面看不清。”
“那些畫還在嗎?”
“我怎能保存那些畫?都是讓我女兒出醜的事兒,我早把它毀了!”
“您能回憶一個那上面畫了些什麼嗎?”
“讓我想想吧!”她思考了一會兒說:“我記得那天她撈蝦子回來,蝦包弄丟了,蝦簍也沒了,上被撕亂了,臉上挂著淚,褲子上紅紅的一大片,
部上留有被人抓過的印子。晚上,我檢查她的
褲,知道是被人強
了。于是就用手勢追問那個壞蛋,可她只是打手勢。還老是哭,好久,她見我弄不明白,就用一支鉛筆畫畫,記得她畫了四張,第一張畫的是一條小溪的岩邊一個洞,像個岩屋;第二張是那岩屋裏有一個男人,粗眉毛,鼓鼓眼,大鼻子,大嘴
;第三張畫的是那男人與一個女人撕扯打架的模樣,男人拉扯著女人的
服;第四張畫的是那男人把女人按倒在地。就這些。”
“你沒有看出那畫上面的男人像誰嗎?”
“哪裏看得明白?她畫的人像都不規則,連她自己都畫得像個醜八怪,只是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而已,哪能用畫作證據認人呢?
“那麼您知道這九龍溪邊有多少岩洞?小玉是在哪個岩洞中遇上壞人的?”
“這溪邊的岩洞少說也有十多個,比較大些的岩屋就是你們到我家來經過的那個洞,叫‘老岩屋’,我和她父讓小玉引到那岩屋內去過,沒有發現什麼。不過,小玉卻在那裏比比劃劃、指指點點。在離岩屋十多丈遠的溪邊上,我們發現了小玉丟在那裏的蝦笆和蝦簍,看樣子,她是在那裏遇上了壞人的。”
我吃了一驚,原來我經過的那個大岩屋竟是小玉遭人強暴所在。難怪小玉瘋瘋癫癫地跑到那裏,她重返大石屋,究竟是因爲當初的仇恨轉化成了戀情,還是因爲痛恨有加,要到那裏去撞上那個壞人尋機複仇呢?她雖然瘋了,但留在記憶裏的情形可能會偶爾重現。想到這裏我心中十分不安:這樣的大案竟然被她父母隱瞞了這麼長時間,釀成了受害人的嚴重悲劇。我有些憤憤然,責怪著本村治保主任“不理朝政”,也埋怨這糊塗的母昏庸怯懦,于是,我突然淡薄了對梅中娥的興趣,很想在這強
案的偵破上面創造功績。
我提議到小玉的閨房內看看。
小玉的閨房原來就是那間被捅破了油氈窗戶的屋子。十幾平方米的房間裏,僅一張、兩張木椅、一個梳妝臺。一個櫃子麗已。四面牆上果然貼了許多大小不一、雜亂無章、形態不甚規則的畫,大半是一些花草,雖然線條比較清晰,但是著
很不到家,花花綠綠的一片,有些畫的是小魚小蝦,還有幾張畫的是松樹,樹上有烏,一個圓圓的太陽挂在天空,只是沒有發現關于男人強暴的畫面。我歎惋不止。
“犯罪現場早已被破壞無遺,罪犯的相貌特征、生理特點也無從知曉,受害人又啞又瘋,要偵破此案難度大啊!需要你們做父母的要密切配合。”
“我盼望政府爲我女兒解苦難,需要我做什麼,只管說。”
“我建議您先把女兒送到縣裏的精神病醫院治療一段時間,等她恢複常態以後,再送她學畫人像。我需要她的記憶和畫來幫忙。”
“可我家窮得叮當響,大女兒秀雲正在讀大學,學費都是借戚的,哪有錢爲小玉治病?”
這倒是個實際問題。我沈吟良久,從袋裏掏出四百元錢送到女主人面前:
“大嬸,這錢給您,先讓小玉住進醫院,然後我替您向政府寫個報告,解決醫葯費問題。”。
許明年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突然雙膝下跪,趴下身子磕了三個頭:“您真是修福積德的大好人,我來世變牛變馬報答您。”說著,她又哭泣起來。
“別哭,別哭,快找小玉回來,明天就送醫院,如果精神病醫院不收,可以到縣公安局去開個證明,這個容易辦到。您放心,我雖然本事不大,但是縣公安局的老偵探多得很,我們一定要把這個罪犯找出來,把他送上刑場!”
就這樣,我和老光棍離開了許明年的青磚瓦屋。臨走,我順便問了胡興保的下落,許明年告訴我,他早在四月底或是五月初就外出打工去了。
……《世紀末謎案》第5章 失貞的少女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6章 智赴“鴻門宴””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