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雞皮偵探第3章上一小節]?”
“當然了,我什麼也認不出,”柯拉答道,“我倒是記得我在地球的家,連每一塊地板磚都記得。”
“什麼是地板磚?”助教問。
“瞧!這東西您從來都沒見過。”
“我心裏很難過,”助教老實承認,“在短短幾天之內我失去了這世界上僅有的密朋友。而且每當我看到您,加利葉尼一巴巴女士,我就更加傷心。我熟悉您身上每一片美麗的羽毛,熟知您那可愛的黑眸是如何顧盼生輝,您那迷人的腳爪是如何步履翩跹,您那優雅的雙翅是如何搖曳生姿……請原諒,可是我真的很傷心!”
“我理解您,”柯拉歎了口氣,“我很想幫您,可是力不能及。”
奧爾謝基領著她出了橢圓形客廳,一邊向前走一邊說:“左邊的門通往我睡覺的棲木*,右邊的門通往您睡覺的棲木。”
說完他就退到後面去,他深信教授的遺孀在自己的房間裏就能把所有事情都回憶起來。
可是柯拉自然什麼都回憶不起來,她連哪扇門後是她的房間都不知道。
于是她決定把它找出來。
她先去開第一扇門。門一推就開了——沒上鎖。
門後的房間樣子非常普通,普通得令人失望。柯拉本來以爲會看到棲木,也就是那種高高懸在空中的木棍,她的新相識們可以在上面過夜。
屋裏惟一不同尋常的陳設是一張,樣子一點也不像
,倒像一個又大又圓的充氣墊子,中間是陷進去的。柯拉用不著別人告訴她這東西睡起來有多舒服——她整個身
都恨不得撲到墊子上去,這真是一只
夢寐以求的
。
“認出來了?”醫生問,他那雙油橄榄一樣的眼睛一直緊盯著柯拉。
“不是認出來的,而是感覺出來的,”柯拉老老實實地說,“我一下子就明白,這就是奧爾謝基先生所說的‘棲木’。”
“完全正確。”奧爾謝基在她身後應了一句,他對柯拉的聰明非常滿意。
“我真想留在這裏。”柯拉說。
“你不怕已故屋主的鬼魂來嚇你嗎?”醫生像在開玩笑,不過他只是毗了毗牙。
“我自己就是鬼魂。”柯拉回答。
柯拉走到辦公桌前,桌子在屋子另一頭,占了很大一塊地方。它比地球上的桌子矮得多,而且做成半圓形,以方便教授拿要用的紙張書本。沒有凳子也沒有椅子,代替它們的是與那張一樣的墊子,只不過尺寸要小得多。柯拉看到桌上有兩張照片,一張照片上是加利葉尼一巴巴女士,另一張上是一只愁眉苦臉的胖乎乎的公
,除了黃
的翅膀和尖嘴以及紅冠子以外,他全身雪白。當然,在照片上看不到他的腳和尾巴。
“這就是他嗎?”柯拉問道。
“是的,”助教回答,“這就是我的老師,您的丈夫,加利葉尼教授,被罪惡之手殺害的犧牲者。”
柯拉拿起自己亡夫的照片。
“我要把它帶走。”她說。
誰也沒反對。
然後他們又走進已故加利葉尼一巴巴女士的房間。
這個房間與教授的房間一模一樣。只是在寫字臺上有一頁紙,上面畫著一個小陶罐。
“這是什麼?”柯拉問“難道她是個畫家?”
她用爪子抓起一只小畫刷,刷子可以很方便地握在爪子裏。
“你連這個都忘了,”奧爾謝基難過地說,“可就在一星期前你還是全柯謝羅最好的畫稿修複家。”
“噢,對了,當然是。”柯拉附和了一句,她不想讓助教受刺激,他本來就已經夠傷心的了。
她走到鏡子前面。鏡子下面有一個小架子,上面放著一把小刷子。刷子是用來梳理嘴邊的羽毛的。柯拉並沒有因爲自己知道這把刷子的用途而吃驚,她看著鏡子。她已經不再害怕看到自己的模樣了。一切都會習慣的。“就在一周之前,這個鏡子照著的同一個身還是屬于別人的,”很快就連這個想法她都不會感到別扭了。
“這又是什麼東西?”她問道。
助教沒有馬上回答,他非常尴尬。
“我想,”他終于開口道,“這些小墊子是爲這些……預備的,是您手繡的。”
“爲這些——爲誰預備的?”柯拉嚴厲地問,但馬上就明白了助教指的是什麼,自己也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大家繼續沈默著。柯拉不由自主地從上拿起那三個繡著十字花形的扁平的小墊子。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醫生問。他覺得很無聊。
“對,”柯拉說,“我們是該走了。再見,奧爾謝基。”
回到醫院之後,她和醫生去了山後那座黃的停屍間,停屍間是個又小又窄的平房,柯拉在那兒看到了教授的屍
。
停屍間裏空蕩蕩的,只有這一具屍。教授躺在臺子上,黃
的爪子朝上放在肚子上。柯拉心驚膽戰地發現,她競聯想到了廚房,好像馬上就會進來一個大個于廚師,要給
拔毛了。
柯拉把亡夫的照片安放在桌子上,可自己卻沒法坐在椅子上——這對她來說就像讓一個人坐在傘把上一樣難受。她從桌上拿起從星際管理局發來的公文夾,她還沒到這裏時這份公文就已經發過來了:《夫于加利葉尼教授謀殺案》。
可是柯拉實在無法集中精神把這份文件讀下去,心裏一直琢磨著關于生蛋的那些問題。她本不想給助教打電話,但他是教授謀殺案的惟一證人,因此也成了嫌疑犯。與他交道打得越少越好。可是生蛋的事已經成了柯拉的頭號難題,關于這件事除了他之外實在沒人可問。
柯拉給考古學家的住打了電話。助教已經睡下了——他疑懼地眨著黑
的眼睛,黃
的眼皮垂下來遮住了半邊眼珠。
“奧爾謝基,”柯拉也不爲突然給他打電話道歉就說,“告訴我,你們星球上的母生蛋需要幾天?一次要生幾個蛋?生完蛋以後會怎麼樣?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然,當然……”助教吞吞吐吐地支吾著。
“您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請您理解我,在我們那裏男人和女人是不能談這些事的。”
“這是忌諱?不能說?”
“也不完全是忌諱,可是有點不成統。”
“幸好我不是你們那裏的母,”柯拉挖苦地說,“因此您完全可以對我公開你們的秘密。”
“我不明白您怎麼會這麼想,”助教不同意她的說法,“對我來說您可是地道的母,而且是帶崽兒的母
。”
“什麼?”
“這是一種通俗的說法,”助教解釋道,“蛋在俗語裏就被叫做崽兒,這可沒有一點不尊重的意思。”
“也許是沒有什麼不尊重的意思,可是既然我已經上了賊船,我就得明明白白地呆在上面。我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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