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霧的縫隙中,二宮好像輕搖直上。天亮了。不知不覺中二宮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但夢見什麼已經全忘了,也許根本就什麼也沒夢見。手機響了,桑原坐起來,打開手機。
“喂,是我……後來呢?什麼時候?”很不高興的聲音,好像是幫裏打來的電話。二宮晃著頭站了起來。他如今疲勞過度,全身不適。他來到外面,撒了一泡尿。側腹部還有點疼,也許是在山中的緣故,空氣涼絲絲的。已經7點30分了。點上一支煙,他又回到辦公室裏。桑原正坐在沙發上揉著脖子。
“剛才的電話是?”
“家裏年輕人打來的。有人往幫裏去電話,仁田好像在找我呢。”
“仁田可能是發現川路了。”二宮了上
,解開襯衫的扣子說。
“發現申請材料全都沒了,該驚慌了吧,不過現在找我,已晚了。”
“仁田同時也在找我吧。”
“你的辦公室、你的宿舍,在你的周圍現在全是黑社會的人。陵南幫和本藏環境開發,可能都想要收拾你。”
“那麼說,我已經無家可歸了。”二宮下襯衫,揭開傷口上的
布,只見被打後的腹部紫
斑已經變黑,腫也消了,熱也退了,
口和肩頭的傷如果不用手按也不覺得痛了。
“你幹脆給我當司機算了,紮著蝴蝶領結,戴著白手套。”
“實在抱歉,比起你的寶馬車,我還是喜歡我的破皇冠。不做與自己身份不相稱的事,這是我的信條。”二宮穿上服,來到電話機前,按下電話號碼,立刻就接通了。
“喂,這是渡邊家。”
“啊,悠紀,是我。”
“哦,啓哥。”
“有件事求你,一小時以後,請到交通局去一趟。”
“交通局?幹什麼?”
“那兒有《登記事項證明書》,要一份來。”二宮用電話解釋著申請書的填寫方法,悠紀好像在記錄。
“車號是,大阪·334500,黑皇冠。”
“明白了。查完後怎麼辦?”
“中午之前我再給你去電話,把查到的事項告訴我,像車主的姓名、住址等。”
“我11點鍾去排練,那時你可往攝影棚打電話。”
“謝謝,真是幫了個大忙,我會報答你的。”
“啓哥,現在你在哪兒?”
“富田林,小田總業事務所。”
“啓哥,就你一個人?”
“爲什麼要問這個?”
“嗯,我擔心。”
“不會是忌妒吧。”
“瞎說,你想哪兒去了。”
“還有,千萬別到咱們的事務所去,記住了嗎?”
“嗯,我可害怕冒險。”
“好吧,回頭再聯系。”二宮放下了電話。
“喂,你和那個小老太婆什麼時候開始搞上的?”桑原問道,“已經很長時間了吧!”
“還沒長毛的時候就開始來往了。”
“胡說,是你本人還沒長毛的時候吧!”
“現在可長滿了毛,看看嗎?”
“算了吧。”桑原說完,就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說,“喂,給小田家去個電話吧。”二宮看了一下手表,便拿起了電話。一連響了七下,才有人接電話。好像不是小田的妻子,而是個年輕的女孩,聽聲音好像是中學生或高中生。
“大清早就打擾你,真對不起,我是二宮,社長在家嗎?”
“不,沒回來。”
“現在能在哪兒呢?”
“可能是在旅館吧。”
“旅館?”
“昨天夜裏,爸爸打來電話,說是去看望土屋先生,太晚了,所以就住在附近的旅館了。”
“什麼時候往家裏打的電話?”
“嗯,大約在12點之前吧。”12點之前,正是把川路塞進車貨箱裏,離開西心齋橋二宮事務所的時候。
“土屋先生家在什麼地方?”
“在(土界)市,具住址不清楚。”
“你覺得你父當時狀態怎麼樣,比如像說話聲音與平時有什麼不同啦,等等。”
“嗯,好像有點喝醉了。不過每次喝酒都是那樣。”
“你父常在外面過夜嗎?”
“是的,有時候就……您爲什麼要問這些呢?”
“你父托我的事已經辦完了,所以我想見到他。可是聯系不上。從昨天早上起,他就沒到會社裏來,我很著急。”
“那你就往錦田的事務所打電話吧。”其實二宮現在正在錦田的事務所打電話。
“那好,謝謝,打擾了。”放下電話,二宮對桑原說,“昨天夜裏12點之前,小田往家裏打過電話,說是去看望土屋,然後住在附近的旅館。”
“土屋是什麼人?”桑原撫摸著下巴問道。
“小田總業原來的大管家,去年因心肌梗塞而病倒了。”二宮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後面的小櫃上挂著電話本。把它摘下來按姓氏字頭查下去,上面寫著“土屋光春、0722·2379××。”把電話號記在本上,然後按按鈕,但很久也沒有人接電話。
“打通了,沒人接。”
“不行就算了吧。”桑原一邊用小手指挖耳眼,一邊說,“現場檢查還沒結束,他哪會有閑空去看望什麼大管家二管家的。”
“哼”
“肚子餓了,吃早飯去。”
“去茶館吧。”
“我最討厭吃面包。什麼面包片加一個煮蛋,簡直像喂狗的東西。”
“可是,你卻喜歡喝咖啡。”二宮嘲笑說。
“討厭。哪有喜歡喝咖啡的狗,要有的話你給我牽一只來。”桑原懶洋洋地站起來,對二宮說,“你開車,吃完飯去府廳。”
在外環線藤井寺的前面,他們找到一家早上營業的餐廳,在那裏吃了兩份份飯。然後,他們驅車經西名阪道、阪神高速公路來到中央區大手街前。因爲是星期五的早上,道路異常擁擠,所以到達府警視廳時已經快10點了。把寶馬停在停車場後,他們向工作人員打聽了環保局的位置,然後向西側樓走去。
“看吧,這些勤勞的工蜂從大清早就拼命,多辛苦啊。你這個夜貓子也要向他們學一學。”桑原說著,搖晃著肩膀邁著大步穿過人行橫遭。和他擦身而過的人,都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到了西樓,他們乘電梯上七樓。只見有一個門上寫著《環保局垃圾理指導科》,他們拉開門走了進去。
“早上好,我們是富田林的小田總業會社的。”二宮對接待櫃臺裏面的女職員說,想打聽一下關于11日晚上輪胎現場的火災情況。女職員說了聲“請稍等”,便走進裏面,小聲對一個像上司的男人說了些什麼又返回來,對二宮他們說:“請到這邊來。”
他們又來到走廊,被讓到對面的一個……
瘟神義友第12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