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超級說客第53節上一小節]裝地趕到了事務所,開始安慰戴克。
我回到辦公室,他們正在檢查窗上的洞。戴克把發生的事告訴了我。我知道戴克睡得很熟的時候,身總是不停地發抖和扭動,而現在他千真萬確是在篩糠。他嘴裏盡管說他一切良好,可話卻說得斷斷續續,聲音也發抖。布齊說他到窗子下面去等著,他們要敢回來,就把他們活活逮住。他車裏放著兩支短槍和一支ak—47半自動步槍。如果賴考家的人想開著汽車從這兒駛過時再來一次襲擊,那就讓上帝保佑他們吧。
我打電話沒有找到布克。他陪馬爾文·香克爾出城取證去了。我只好給他寫了一封短信,保證以後再給他打電話。
我和戴克決定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吃頓午飯,遠遠地離開仰慕我的人群,同時又在流彈的射程之外。我們在熟食店買了三明治,坐在包娣小的廚房早用餐。布齊把車停在我的沃爾沃後面,坐在車中守望。今天他的ak—47步槍如果再派不上用場,他可是真要氣垮了。
我昨天剛完成了每周一次的打掃任務,因而屋子裏空氣新鮮,暫時還聞不到發黴的氣味。它時刻准備迎接包娣小歸來。
我們兩個的交易談得既輕松又簡單。戴克接辦他想辦的案件,而我則獲得2000美元,由他在90天之內支付。如果必要,他可以和別的律師合作。我正在辦的案子如果他不想辦,他也可以轉讓給別人。拉芬家具店的那一批案子將退還布克。他雖然不太情願,但將照此辦理。
篩選檔案相當容易。我們在整整6個月中,受理的案件和委托人之少,真令人傷心。
事務所在銀行裏有3400美元存款,同時也有幾張數額頗大的賬單需要支付。
我們一邊吃飯,一邊對一些問題逐個地取得了一致意見。在業務上分手並不難,難的是解開個人感情上的情結。戴克前途渺茫。他不可能通過律師資格考試。他又無可去。他將化幾個星期清理我留下的案件,可是沒有布魯索或者魯迪替他撐門面,他都無法開業。這一點我和他心裏都明白,只是誰也沒有說穿。
他向我透露了一個秘密:他破産了。“賭博了?”我問。
“嗯。賭場。我硬是離不開賭場。”他現在已不再緊張,而且幾乎已經平靜下來了。他咬了一大口腌黃瓜,大聲咀嚼起來。
去年夏天我們事務所開業時,我們剛剛平分了範·蘭德爾車禍案的律師費,每人得到了5500美元,從中投入了2000美元。盡管我有幾次被迫取出過一點存款,但目前在銀行裏尚有2800美元,這是我節縮食能省則省存下的一點錢。戴克的錢也沒有化掉,他是在21點牌桌上拱手奉送給別人的。
“昨天夜裏我跟布魯索通過話了。”他說。我並不覺得奇怪。
“他在哪兒?”
“巴哈馬群島。”
“普林斯跟他在一起?”
“嗯。”
這是好消息,我聽後感到寬慰。戴克肯定早就知道了。
“這麼說他們終于跑掉了,”我說。我望著窗外,在心裏想像著他們戴著草帽和太陽鏡的模樣。他們在孟菲斯時,完全是生活在成年不見陽光的黑暗之中呀。
“是呀。不知道是怎麼跑掉的。有些事不便多問。”戴克面無表情。他在沈思。“他們的錢還在這裏,真的。”
“有多少?”
“400萬。現金。全是他們從舞俱樂部搜刮來的。”
“400萬?”
“嗯。全藏在一個地方。鎖在一個倉庫的地下室裏。就在孟菲斯。”
“他們准備給你多少呢?”
“10%。我只要把錢搞到邁阿密就成。布魯索說剩下的事他會幹。”
“別幹,戴克。”
“蠻安全的。”
“你會被逮住,關到監牢裏去的。”
“我不信。聯邦調查局早就不監視我們了。他們對這筆錢一無所知。大家都以爲布魯索帶走的錢足夠他用兩輩子,他不再需要什麼錢了。”
“他需要嗎?”
“我不知道。可是他確確實實想把這筆錢搞走。”
“別幹這種事,戴克。”
“這可是一塊大蛋糕。這筆錢可以裝滿一部小型運貨卡車。布魯索說裝車最多化兩個鍾頭,然後開到邁阿密,等待他的指示。這只要兩天時間,而我就可以富起來了。”
他說話時聲調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味道。我毫不懷疑他會去幹。他和布魯索一直在籌劃這件事。我已經說了很多,而他就是不聽。
我們離開了包娣小的家,走到我的住所。戴克幫我把幾件
服拿上我的車。我裝滿了行李箱和後排座位的一半。我不再返回事務所,因而我們便在車庫邊道別。
“你走我不怪。”戴克說。
“當心點兒,戴克。”
我們尴尬地相互擁抱了一兩秒鍾,我激動得有點兒哽咽。
“你創造了曆史,魯迪,你明白嗎?”
“一切都是我們一起幹的。”
“說得是。可我們現在還剩下什麼呢?”
“我們可以吹一輩子。”
我們又拉了拉手,戴克雙眼含淚。我目送著他步履沈重一搖一擺地走到車道盡頭,和布齊一道鑽進汽車。他們走了。
我給包娣小寫了一封信,保證以後給她挂電話。我確信她不久就會回家,因而把信留在廚房裏的桌子上。我又把房子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最後向我住的房間告別。
我把車開到一家銀行的支行,取出存款,撤消了賬號。一沓28張100美元的鈔票,拿在手裏有一種美滋滋的感覺。我把它們藏在汽車內地毯下面。
我敲布萊克家前門的時候,天已經昏暗。多特打開門,一看是我,差點兒高興得笑出聲。
屋裏很暗很靜,依然彌漫著對死者悼念的悲涼氣氛。我不知道這種氣氛將來會不會改變。巴迪躺在上,他染上了流感。
在喝速溶咖啡的當兒,我輕聲向她報告了大利公司垮臺的消息。她又一次受到了欺騙。除非在遙遠的將來發生奇迹,我們將不會得到一分一文。她對此做出的反應,我絲毫不感到驚奇。
導致大利公司垮臺的原因很多,而且也很複雜,但此時此刻,重要的是要讓多特意識到,是她扣動了扳機。在她聽我敘述的當兒,她兩眼發亮,整個臉上都閃耀著幸福的光輝。是她讓他們完了蛋!田納西州孟菲斯市一個瘦小的意志堅強的女人,讓那些混蛋破了産!
她明天要到唐尼·雷的墓地上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凱莉在她那個小房間裏焦急地等著我。貝蒂·諾維爾在一旁陪著她。她手裏抓著我昨天給她買的一只小皮包。皮包裏裝著幾樣化妝品和這家庇護所送的幾件服。這就是她的全部財産。
我們簽了幾份文件,向貝蒂表示了感謝,接著便手挽手快步走向我的汽車。一上汽車,我們倆同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便驅車離去。
手槍仍舊放在座位下面,但我已不再提心吊膽。
“愛的,朝哪兒開?”我們上了州際環城公路時,我問她道。我們縱聲大笑,因爲這個問題實在問得妙極了。我們向哪兒開,現在都無關緊要!
“我想去看看山。”她說。
“我也想看呢。向東還是向西?”
“只要是大山就成。”
“那就向西開啰。”
“我想看雪。”
“你准會看到雪的。”
她緊緊地依偎著我,頭擱在我的肩膀上。我撫摸著她的大。
我們越過密西西比河,進入了阿肯州。在我們身後,孟菲斯市的空中輪廓線已經越來越模糊。我們事前對此旅程計劃之少,現在想來也令我吃驚。直到今天上午,我們才接到通知,她可以離開謝爾比縣。對她的指控已全部撤消,而且我有一封地區檢察官的
筆信。今天下午3時,又取消了她的保釋金。
我們將在一個誰也找不著我們的地方定居。我不是害怕有人跟蹤,而只是想離群獨。我不想再聽到戴克和布魯索的消息。我不想再聽到大利公司垮臺的余波。我不想聽到包娣小
打來的要求我提供法律咨詢的電話。我不想爲克利夫的死以及與之有關的事擔心。未來的某一天,我和凱莉會討論這件事的,但決不是在不久的將來。
我們將挑選一個小小的大學城,因爲她想進學校讀書。她才20歲,而我自己也還是個大孩子。我們已經將一些沈重的負荷卸在身後,現在該是我們享受愉快生活的時候了。我要去一所高中教曆史。這應該不會很難。我畢竟在大學裏讀了7年書。
我決不,在任何情況下,都決不再和法律發生關系。無論是什麼關系。我將讓我的律師執照自動失效。我決不去參加選舉登記,這樣他們就無法逼我履行擔任陪審員的義務。我這輩子決不會主動跨進另一個法庭。
我們越向前走,大地越平坦,車輛越稀疏。我們時而相視微笑,時而縱情狂笑。孟菲斯在我們身後已有20英裏之遙。我發誓今生今世永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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