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突出重圍第17章上一小節]他的職,聽呆了。
唐龍軟軟地接一句:“要是某些人占住茅坑不拉屎,情況可能要好得多,拉的屎太臭……”
簡凡白了唐龍一眼,一轉臉,看見黃興安立在門口,心裏多少有點底,梗著脖子說:“劉政委,組織原則總是要講吧?做出停一個只有些莫須有錯誤的團長職務的建議,恐怕需要師委常委舉手表決一下吧?‘三大民主’不是還有個政治民主?李副政委在養病,田主任在留守,前線還有五個常委……”
劉東旭臉鐵青地坐在椅子上,“簡凡,我現在就召集開這個常委會。後勤部鄒部長心髒病突發,早上剛剛搶救過來。人住在清江縣醫院,沒法參加會。高軍誼因涉嫌特大戰時盜油案,也失去了參加會的資格,何況,他已經于今天淩晨自殺謝罪了。剩下的三個常委都在,再吸收你這個師
委委員列席旁聽一下。我再以
委書記的名義,任命正式
員唐龍同志做會議記錄員。簡凡同志,你認爲還有哪一點不合組織原則,提出來。”
黃興安口吃他說:“高,高軍誼真的自殺了?”
範英明說:“高軍誼的問題,等保衛部門查看完現場後再開會討論理意見。現在開會討論簡凡同志的問題。”
簡凡這才感到事情的嚴重,事已至此,後悔也來不及了。幹脆把心一橫,梗著脖子說:“黃師長,前線的情況,你比他們清楚。上一次敗,把屎盆子扣在你頭上。你躲了出去,又敗了。我就是第一只替罪羊。黃師長,你可要當心點,快輪到你了。”
黃興安毫無表情地看看簡凡,“你摸摸裆裏,看看那個玩藝兒還在不在?以前的一切都過去了。我很願意參加這個常委會,先捅你這個所謂替罪羊一刀。你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這個仗我沒看懂,卻自以爲是,幾次影響‘師指’下決心改變總作戰方案。我向師
委提出請求:解除我所兼一團團長職務,停止我的a師師長職務。”
四個人都愣住了。
黃興安說,“唐助理,你怎麼不記錄?”
……
藍軍正准備會餐慶賀勝利,常少樂發現朱海鵬不見了。
看看江月蓉在女兵席坐著,常少樂從地上站起來說:“朱司令呢?你們誰見他了?”
江月蓉一看沒人回答,慌忙站起來,給常少樂使個眼,自己走到壩子邊的一棵香樟樹下,“常師長,上午他接了方副司令的電話,情緒就不大對。半個小時前、我看他還在樹林裏抽煙。”
常少樂說:“咱們找找去。情緒不好?沒這個道理呀。是不是你們倆鬧什麼別扭了吧?”
江月蓉說:“我,我這次來還沒單獨和他說過話,鬧,鬧什麼別扭。”
常少樂說:“這就對了。朱海鵬這些天是有些反常,學會了抽煙,皮鞋好幾天都沒擦了。月蓉,聽老大哥一句話,海鵬這種男人,難遇。”
江月蓉說:“這種事比較複雜,三五句話解釋不清楚,以後再說吧。慶功酒沒他這個當司令的在場、多掃興。”
兩人穿過樹林,走到小溪邊上仍沒發現朱海鵬。常少樂剛要喊,忽然聽到幾塊山石那邊有男人低低的抽泣,低聲對江月蓉說:“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個難題,留給你解決吧。”轉身就走。
江月蓉心裏一緊。什麼事讓他這樣傷心?該不會因爲我吧?不是因爲我,又會爲什麼!我到底該怎麼辦?現在單獨見他能說什麼?我這麼做、也確實太傷他了。
江月蓉拉住常少樂的袖道:“我們,我們還是一起去吧。我還沒見男人哭過。”
朱海鵬還在哭,抽得身子一抖一抖。
江月蓉感到心裏發疼,跑兩步,伸手拍拍朱海鵬的背,“海鵬,你在這兒幹什麼?快去會餐吧。這是整個藍軍的大事,沒你這個司令,像什麼佯?事情總有大小輕重,發生一些你暫時不理解的事,肯定有原因。”
朱海鵬轉過身子,難爲情地笑笑,掏出手帕擦擦眼淚。
常少樂罵道:“真沒出息!有什麼過下去的坎兒?還掉眼淚。”
朱海鵬又掏出一支煙,剛叼到嘴上,江月蓉伸手拿了煙扔在地上責怪道:“學了六八天都沒學會,還抽。心裏煩就不會跟常師長學學太極拳?”
朱海鵬把半盒煙一扔,“好,不學了。心裏煩了就打打太極拳。接方副司令電話時,我就想哭。我變得太狠了,太像個軍人了。”
常少樂道:“方副司令不會怪你的。”
朱海鵬歎道:“或許他動動手術能活到一百歲,是我害死了他。a師敗成這樣,他死也不會瞑目。這不就是一場演習嗎?我怎麼連睜只眼閉只眼都不會!我的心腸太硬了。我太狠了……”
常少樂眨眨眼睛,拍拍朱海鵬的肩,“這怎麼能叫狠呢?老軍長早看透了生死,只想放心地走。不過也是的,實際上咱們是和老軍長在打。”
江月蓉松了一口氣心裏又多少有點空落落的,說道:“你們別在這裏胡思亂想了,別弄得一老一少都哭起來,傳出去可是頭條新聞。你們讓方副司令看個虛假的勝利,那才對不起他。”
常少樂笑道:“這話很對。”
江月蓉籲了一口氣心裏又冒出一怨恨,接著就冷笑一樣哼出一聲,“朱海鵬在你常師長的鼎力支持下,連贏兩陣,這一下可出了大名。有個很有名堂的巫婆已經給朱海鵬算了命,他這一生可以升到中將。”
朱海鵬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月蓉說:“沒什麼意思。人家算出你會是的棟梁,就是這個意思。會餐去吧。你們兩個首長不到場,誰敢動筷子。”說罷,轉身飄走了。
兩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明白江月蓉這個意思是個什麼意思。
一個甲種師,在一場無導演部的對抗軍事演習中,兩次被以一個乙種師爲基礎組建的新型部隊打敗,在軍界高層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個別蛻化變質分子的行爲並不是導致第二次失敗的根本原因,這一點,自範英明開始的軍界中高級將領,都很清楚,這就好像一個大型主幹企業突然問虧損了幾個億,而在這幾個億的虧損中,只有幾十萬或者幾百萬是被極個別的貪汙分子據爲已有一樣,問題的症結雖與貪汙腐敗有關,但只把幾個貪汙犯以極刑是無法使這個企業扭虧爲盈的。
演習停止下來的第二天下午,軍區的所有高級將領都趕到了演習指揮部。這種情形給人的感覺是,演習已經不再是一場演習,而真正要成一場戰爭了。實際上,演習的質已經變了,已經不是單純的軍事訓練了。它似乎變成了一種象征一種隱喻,闡釋整個軍隊主幹部分的實際生存境況的含義鮮明地凸現了出來。每一個高級將領自下飛機開始,都沒露出一絲笑容,甚至一絲輕松。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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