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斯佳麗第五十三章上一小節]死,我們也要留下來。”他們如此告訴年輕的領主。他于是在四鄉傳下令來,無論男女只要一開口,就能得到免費的船位。
我父又罵他,並遷怒于他的兩個兄弟馬特、布賴恩,指責他們接受英
人的饋贈。但兩人堅決要走……只是誰也沒料到,他們跟其他人竟會隨著那兩艘破船一起葬身海底。那兩艘沈船後來被苦主稱爲‘棺材船’。
“有一個巴利哈拉人潛入像教堂般漂亮的大馬廄裏,趁年輕領主去牽馬時,抓住他,把金發的巴利哈拉領主吊死在博因河旁的樓塔上,那地方曾經是奧哈拉家人監視龍頭船的觀察哨。”
斯佳麗立即用手捂住了嘴。科拉姆仍舊蒼白著臉在踱步,聲音像變了個人似的。樓塔!必定是那一座了。她把手緊緊捂住嘴。不敢吭聲。
“沒人知道藏在馬廄裏的那個人是誰,”科拉姆說。“衆說紛纭後來英士兵來了,留在巴利哈拉的人都不願指認誰是凶手,全被吊死。
抵償年輕領主一條命。”科拉姆的臉在樹蔭下,顯得格外白皙。他嗓子眼裏突然爆出一聲哀號,是無言的控訴,慘絕人寰。
科拉姆轉身面對斯佳麗,斯佳麗猛一看到他狂怒的眼神和痛苦的表情,不覺畏縮起身子。“美景?”他吼道,吼聲有如炮火。人也應聲跪落在開滿黃花的河畔,彎下腰掩著臉,肩頭不住抽搐。
斯佳麗向他伸出手去,卻又中途縮手,頹然垂在膝上。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請原諒我,斯佳麗愛的,”她熟悉的那個科拉姆擡起頭說。“我
茉莉受西方世界遺毒太深,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她總是有辦法把我惹火。”他又露出了令人信服的微笑。“如果你想去巴利哈拉看看,我們還有時間騎馬過去。那地方被遺棄了將近三十年,但沒有遭到破壞。
也沒人敢靠近它。”
他伸出手,死灰的臉龐挂著真摯的微笑。“來吧!馬就在附近等著。”
科拉姆的馬踩過荊棘與藤蔓,開出一條路,斯佳麗不久便看到了樓塔的石頭巨牆矗立在眼前。科拉姆舉起手要斯佳麗別出聲,然後勒住了缰繩,再把手放在邊彎成漏鬥型。“西泉,”他大聲喊道。“西泉。”
怪異的聲音在石牆之間回蕩。
他轉過頭,眼帶愉悅的笑意,兩頰紅潤。“那是蓋爾語,斯佳麗愛的,古老的愛爾蘭語言。有一個聰明的女人住在附近一間簡陋的小茅屋裏,她是個女巫,有人說她和塔拉的曆史一樣老,又有人說在二十年前她才從特裏姆逃離她丈夫布帕迪·弗林。我剛剛是在通知她說我們要路過此地,免得把她嚇著。我並不相信女巫,但是給人一些尊重並沒有害
。”
他們繞樓塔騎了一圈。走近一看斯佳麗才發現塔牆的石塊間並沒有灰泥,而且接合也沒有太大的推移。科拉姆說這塔有多久曆史了?
一千年?還是兩千年?無所謂,反正她不怕。不管科拉姆的語調多不尋常。樓塔只不過是一座她平生所看見過的最精美的建築罷了。根本沒什麼好怕的。事實上它還仿佛在邀請我走近前去呢!她騎馬走近些,手指撫著石縫。
“你很勇敢,斯佳麗愛的,有人說這裏常有一個被吊死的冤魂出沒。”
“胡扯!世上哪有鬼。假如真有,馬也不敢靠近了,大家都知道動物可以感覺到那種東西。”
科拉姆低聲輕笑。
斯佳麗把手貼在石牆上,經過千年風吹日曬雨淋牆面變得溜滑溜滑,她感覺到牆上陽光的溫暖以及雨和風的寒冷。一種反常的甯靜滲透進她的心。“可以感覺得出的確很古老了。”她知道自己的話表達得不夠充分,但那沒關系。
“它殘存下來了,”科拉姆說,“就像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樹。”
“根深蒂固。”這句話她在哪兒聽到過?當然。是瑞特在談到查爾斯頓的時候提過。斯佳麗笑著撫摸古老的石頭。這會兒她也能跟他談談根深蒂固的其他例子了。等他下次再吹噓查爾斯頓有多古老的時候,一定要殺殺他的風景。
巴利哈拉的房子也是石頭造的,只不過都是加工過的花崗岩,每一塊都切削成完美的矩形。房子看起來堅固耐久,破碎的窗玻璃和褪了漆的窗框與絲毫未損的石牆極不協調。整座建築積龐大,光是側翼就幾乎比斯佳麗看過的所有房子都大。這是造來傳之後世的,斯佳麗對自己說道。沒人住實在可惜,太糟蹋了。“巴利哈拉領主沒有子嗣嗎?”她問科拉姆說。
“沒有。”科拉姆的聲音帶著滿足。“他應該是有妻子的,可能回她人身邊去了,也有人說她發了瘋被送去瘋人院了。”
斯佳麗覺得她最好別向科拉姆表露她對這棟大房子的贊賞。“我們參觀村莊去。”她說。其實這算是座小鎮,說是村子未免太大了。四看不到一片完整的玻璃窗,也沒見到一扇完好的門。只見村落一片被遺棄的荒涼景象,斯佳麗不禁起了一身
皮疙瘩。一切都是仇恨造成的。“走哪一條路回家最快?”她問科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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