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希區柯克謀殺藝術家上一小節]。
他們在各個角落搜尋,屋頂上,屋子裏,屋子外全是人。一些人低頭彎腰地查屋子有沒有地下室,一些人到挖坑,一些人在
塘邊、
槽旁還有莊稼地裏比比劃劃。我看不到倉庫裏的情形,但肯定也擠滿了人,因爲農作物倉庫外頭到
都灑著玉米、苜蓿。
舍的情景是最好看的。他們把
弄到外頭,檢查
舍裏的混凝土地板。
舍地板上的幹草足有六英寸厚,好多年沒動過了,現在全給翻了一遍,還有不少堆在外面的空地上。
外面還有幾個家夥准備把舍地基也翻上一遍,看來他們確實准備要挖地三尺了。我用“准備”這個詞是因爲母
們總在礙手礙腳。它們沒地方可去,但這幫像母
一樣執著的警察准備繼續征用母
的房間。母
很戀家,更何況它們還有蛋要下,被圍在
舍的外牆和一堵柵欄之間,母
們拒絕履行它們的天職。現在那堵外牆又成了檢查的目標。
警察們又開始打擾這群來格豪恩種的母。這種
是很容易受驚的鳥兒,時時地又叫又跳,跟它們在一起,你最好是保持安靜。
這時,一個在群中挖地基的警察擡起頭,因爲遠
有人在叫他。
他回答了一聲,立刻幾千只母整齊劃一地跳起來開始叫喚,此外還有呼呼的扇翅膀聲。所以那個警察的影子就在
毛、幹草、塵土還有飼料的混合物裏消失了。
我沒能看下去,因爲斯龍警官要我去警局回答幾個問題。在警局我先被交給康斯但布·巴利看管了一會兒,我向他點點頭打了聲招呼。過了一陣,斯龍才過來,開始問我,不過努力作出已經掌握真相、問我問題不過例行公事的那種無所謂的神情。我第三只煙抽到一半時一陣叫聲傳進房間:“找到屍了。”
我跳起來,叫道:“真的?在哪兒?”語調正好顯示我與布內斯衛特夫人確是好友但又沒有半點罪犯的罪行被發現的那種恐慌。
我轉過頭看看斯龍,他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眼睛裏滿是懷疑。
不過那構不成什麼威脅,我很安全,無論還有什麼把戲也不會騙我露出什麼馬腳的。如果我顯示出一點問心有愧的樣子,斯龍就會確鑿無疑地把我當作殺人犯盯住不放。這是我必須避免的,看來以後再在酒吧裏碰見他,多少會有些窘迫。他公事公辦的懷疑我不介意,但若他個人非把我當謀殺犯就是另一回事了。
斯龍繼續演出他的把戲,問進來的手下屍在哪兒被發現。
後者則沒那麼有信心地描述了某塊未耕種的土地。他們兩個都瞪著我,抱著最後的希望等待著我露出點什麼馬腳。我叫道:“真是奇想,我從沒想過那塊地還能埋屍。這樣說來,蘇珊是被人謀殺的,是不是?”
當然他們永遠不會在我的農場裏或者別的什麼地方找到她的屍。他們檢查過爐子以找到燒過的人骨碎片,還弄了不少爐灰去作化學分析。他們還把地溝挖開看看我是不是在浴池裏用什麼化學葯品把屍
溶化掉了。總之他們找遍了每個地方,讓喬納斯堡的中央情報局專家化驗了每一點可疑的細枝末節,但結果仍然是一無所獲。
最後他們不得不放棄了,撤走了。他們連蘇珊是否被謀殺也不能證明。他們搜遍了我農場的每個角落,卻不能找到蘇珊的屍。自然我頭上那團謀殺犯的疑雲也煙消雲散了。
聖誕節,爲了表明我問心無愧,我還送了一對小公給斯龍警官作爲聖誕禮物。
九個月過去了,生活仍像過去那樣平靜,只有當聽說斯龍警官要調到魯德森警察局時我的好心情稍有損壞。
我們爲他舉行了一個熱鬧的送別晚會,比爾·維金提供喝的,肉當然由我來出。可憐的約翰在晚會上沒能爲我們來一次最後的射擊表演。因爲我們走到院子裏時新鮮空氣似乎發揮了一點不良作用,他花了很長時間也沒能站直,只好晃晃悠悠地靠在晾
服的那排木杆上。
後來新建孵化室的事占據了我的全部精力,我是自己幹的,這事兒讓我的房子又髒又亂。于是我請了一個女管家。她是個皮膚很白的金發高個,不過給人的印象卻像個孩子那樣胖乎乎的。她很能幹,她熱情的笑容也說明她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我的新管家把我的房子收拾得井井有條,所以現在在晚上我可以坐下來從從容容地把我的成就記下來了。
我盼望著這些文字能出版。我也特別對斯龍警官看到這些東西時的反應感興趣。我還想知道他讀完這些東西會對他一直喜歡的肥會怎麼想。
我想他會惡心之極,不過他也大可不必,他怎麼會知道那些是用蘇珊的屍
喂大的呢?
我並不是說那些直接在蘇珊的屍
上啄來啄去,恰恰相反,它們所吃的蘇珊是包含在精心配製的飼料裏的。蘇珊的每一部分都在粉碎機裏磨成了粉未,變成了優質的骨粉和肉粉,至于血也
理成了幹血粉,只是通過了另外的一道工序。
這些活對我來說一點不難,因爲很久前我就讀過《農夫雜志》上介紹的理動物軀幹的方法。人的屍
,骨胳還要小一些,所以用粉碎機
理起來,就更容易。
我要特別注意的只是把屍上的每一個小塊都要磨成粉,比如牙就得粉碎兩次,直到和骨粉一樣細不可辨。至于頭發,我把它們燒成了焦炭。
理好後我用綠苜蓿把那個地方都掃過,接著動物屍
還有綠苜蓿、玉米粒都放進粉碎機裏加工成飼料,這樣人
細胞的痕迹就徹底消除掉了。
肉粉、骨粉還有血粉混上別的什麼粉配成混合飼料。這就是我試驗孵出的小們的美食。這些小
就長成了斯龍警官嘗到的那些肥
。而且這些小
以及它們産出的
肉爲我的農場帶來了不小的名聲,其他的一些農場主還曾向我討教混合飼料的配方。
裏布伯格肯定會重新注意我的農場,也會知道在哪兒找出證據證明我的農場裏曾經有一具屍,但我保證他不會成功。解剖整批的肉
他也不會在它們的身
裏發現半點人的細胞。每只吃過人屍
做成的飼料的
都已經進了人的肚子裏了。
人們不會把骨頭吞下去,但我想出了個主意把
殺好清洗好賣給或送給我的顧客們時要他們答應我回收
骨頭。我的理由是我短缺骨粉。這樣
骨頭和別的骨頭就又進入我的粉碎機裏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好例子,不是嗎?此外還有相當多的人,有些還在很遠的地方參加了這頓人肉大餐,因爲他們吃了那些母
下的蛋。
裏布伯格探長也不會有興趣去推敲推敲那些肥料的,如果我是他,我就不會去白費這個勁。不能出售和食用的的頭、爪、內髒還有羽毛之類經過焚燒或燒幹後,它們所去的地方還是那個無窮無盡的粉碎機。作爲肥料,它們已經遍布在我的農場裏了。
希望這位好探長可別起什麼用我的故事促使我認罪的念頭。
如果一個醉心偵探小說寫作的學生在作品發表後卻被逮捕,而其罪名就是發明了個解釋一位婦女失蹤的理由,那可是太遺憾了。
我想我的書要是讓村裏人讀了的話我就得面臨一些不良情緒了。某些心狹窄的居民會用恐懼的眼光來看我。不過這種情緒的後果是我再也不會受那些來訪者的打擾,那麼我是適得其所。
我的房子裏又發生了一些新的事情。我的管家,安·麗絲女士最後可能會很失望,因爲她已經愛上我了。她對我的行蹤的關心到了不給我留下隱私的地步,而且還過分心要讓我舒服一點。
她開始令我厭煩了。
我不會直接讓她停止那些出于善良而對我的種種過分的照料,我不想傷害她的感情,我也不會解雇她讓她重新去爭取一份工作。她沒多大本事,這麼幹我自己就會覺得羞恥。
我建議她應該多出去交際交際,尤其是晚上。但她說一個人出去實在沒什麼意思。我的女管家沒有朋友,連戚也沒有。
可憐的人,沒人挂念她,而我則在盤算著怎麼准備下個季節用的特種混合飼料。家禽類委員會的主席已經表示准備參觀我的農場,和那些讓我出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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