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西方哲學史第六章 恩培多克勒上一小節]腥氣,把牛犧牲之後又吃掉它那肥大的肢,這被人視爲是最可憎惡的事。”
有一次,他很鋪張揚厲地把自己說成是個神:
朋友們,你們住在這座俯瞰著阿克拉加斯黃的岩石、背臨城堡的大城裏,爲各種善事忙碌著;你們是外邦人的光榮的避難所,從來也不會幹卑鄙的事情,我向你們致敬。我在你們中間漫遊,我是一位不朽的神明而非凡人,我在你們大家中間受到了恰當的尊敬,人們給我戴上了絲帶和花環。只要當我戴著這些參加男女的行列進入繁盛的城市,人們便立刻向我致敬;無數的人群追隨著我,問我什麼是求福之道;有些人想求神谕,又有些人在許多漫長而愁苦的日子裏遭受各種疾病的痛苦的摧折,祈求能從我這裏聽到醫病的話。……但是我爲什麼要把超過必死的、必朽的凡人當作好象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而喋喋不休呢?另外有時候,他感覺自己是一個大罪人,正爲著自己的不虔敬而在贖罪:
有一個必然之神的神谕,那是一條古老的神誡,是得到明確的誓言保證的而又永恒的神誡;它說,只要有一個魔鬼——漫長的歲月就是他的命運——曾經罪惡地用血玷汙了自己的手,或追隨過鬥爭而背棄了自己的誓言,他就必定要遠離幸福者之家而在外遊蕩三萬年,在這段時期中他將托生爲種種不同的有生形式,從一條勞苦的生活道路上轉到另一條上。因爲強而有力的氣把他趕到海裏,海又把他沖到幹燥的地上來;地又把他抛到烈日的照灼之下,而烈日又把它投回到氣的漩渦裏。每一種都從另一種那裏把他接受過來,但是每種全都把它抛開。我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是一個見拒于神的亡命者和流兒,因此我就把我的指望寄托于無情的鬥爭中。
他的罪惡是什麼,我們並不知道;也許並不是什麼我們會認爲很嚴重的事。因爲他說:
“啊!我是有禍的了,在我張嘴大嚼而犯下罪行之前,無情的死亡的日子竟不曾毀滅掉我!……
“要完全禁絕桂葉……
“不幸的人,最不幸的人,你的手可千萬不要去碰豆子!”
所以也許他所做的壞事不過是大嚼桂葉或者大吃豆子罷了。
柏拉圖有一段最有名的文章,他把這個世界比做是一個洞穴,我們在洞穴裏面只能看到外面明朗世界的各種現實的暗影,而這是恩培多克勒所預示過的;它起源于奧爾弗斯派的教義。
也有些人——大抵是那些通過許多次的投生而得免于罪惡的人——最後終于達到了與諸神同在的永恒幸福:
但是最後他們①在人間出現,作爲先知、歌者、醫生和君主;從此他們榮耀無比地上升爲神,與其他諸神同享香火、同享供奉,免于人間的災難,不受運命的擺布,也再不可能受到傷害。
這一切裏面,似乎很少有什麼是奧爾弗斯教義和畢達哥拉斯主義所不曾包括的東西。
恩培多克勒的創造,除了科學以外,就在于四原素的學說以及用愛和鬥爭兩個原則來解釋變化。他抛棄了一元論,並把自然過程看做是被偶然與必然所規定的,而不是被目的所規定的。在這些方面,他的哲學要比巴門尼德、柏拉圖和亞裏士多德諸人的哲學更富于科學
。的確,在另外一些方面他曾接受了當時流行的迷信;但是就在這一方面,他也不見得比起許多近代的科學家來更爲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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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這裏並沒有說明“他們”是誰,但是我們可以假設他們就是那些保存了自己的純潔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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