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坐在位子上,懶洋洋地甩著筆。維琪正在參加星期五早上舉行的主管會議,十點半才會結束,她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決定是要辭職還是要先請兩個禮拜休假,然後再續假兩個禮拜不支薪。
她知道瑞蒙要她——不,希望她——辭職,一次了斷所有的牽絆。如果她只是請了一個月的假,他會認爲她不是真心相許,想留一條後路。
回想早上他來接她上班時,神情緊張地問她:“你改變注意了嗎?”當她回答沒有時,他才摟住她,熱情地吻她,像是松了一口大氣般。
每次和瑞蒙約會後,她似乎與他在心靈上更契合。不知爲什麼,她的內心一直告訴她他是最佳人選,她的選擇沒有錯。但理智卻一直在警告她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更糟糕且更令她難過的是,瑞蒙似乎在隱瞞她什麼,似乎不像他表面那麼簡單。
凱蒂的藍眼睛顯得疑雲重重。今天早上他來接她時穿一件漂亮的寬袖金高爾夫球裝。前兩次約會,他也是穿剪裁合身的西裝。身爲農夫,尤其是個窮農夫,老是穿這麼昂貴的
服,實在很奇怪,所以凱蒂直截了當地問他。
瑞蒙微笑地說農夫和一般男人一樣會穿西裝和運動,她狐疑地接受他的答案,但是當她想繼續探問時,他卻回避道:“凱蒂,你對我和未來想必有許多問題要問,但是答案都在波多黎各。”
凱蒂向後靠在椅子上,悶悶不樂地望著人事接待室裏應征的人忙著在填表格、考試,等著見她或其他五個直接向維琪負責的男同事。
也許她對瑞蒙的猜忌是無稽的,也許他不是故意要逃避,也許她的恐懼只是因爲上次嫁給康大衛的慘痛經驗。
然而也有可能並被無稽,她得到波多黎各找出答案,在所有的疑懼解決之前,她不能冒險辭掉工作。而且如果她今天辭職,等于沒有給公司任何緩沖的時間,如此她便可能再回公司,甚至她想去別的公司找事做,公司也不會在介紹信裏寫好話,而且維琪才剛剛幫她爭取大幅加薪,如果她不負責任地臨時辭職,維琪在副總面前會成爲笑話的。
凱蒂起身,走到外面的接待室,經過唐娜和其他兩名人事部的秘書,走進一間打字測驗間。她在電動打字機上卷好白紙,兩只手猶豫不決地擱在鍵盤上。
瑞蒙希望她辭職,他說過他愛她,她也感覺的出來他很需要她。如果只是請一個月的假,對他似乎並不公平。也許她不需要告訴他實話,但是瑞蒙很重視誠實,她自己也是,所以說謊是行不通的。另一方面,昨晚她已經同意跟他去波多黎各結婚,她不知道要怎麼對他解釋她現在心中的疑惑與不安,甚至不知道告訴他是否明智。如果她告訴大爲她對他的人格有所懷疑,他一定會掩飾真相欺騙她。或許最好的方法是去波多黎各,給自己時間多了解瑞蒙,時間可以證明她的疑慮是否多余。
凱地歎口氣想著要找什麼借口告訴瑞蒙她不曾辭職,突然她想到這本來就是實情,她只需要讓他了解,不用覺得對他不公平。
她很快打好一份正式報告,想維琪請求第二天開始休假兩個星期,並申請兩個星期不支薪的假。今晚她只要對瑞蒙解釋她不能因爲結婚就臨時辭職,因爲很多人反對雇用女爲主管的理由就是她們常常爲了結婚、生小孩或先生調職而辭職,她們公司的老板就是其中之一,如果她真的沒有預告就辭職,他一定不會讓維琪有好日子過。而且以後她要推薦任何女
接替凱蒂的職位也會被百般刁難。如果凱蒂是在休假時辭職,那麼她請的兩個禮拜假可以當作是預告的緩沖期。
也就是說她將只有兩個禮拜的時間澄清她對瑞蒙的疑懼。
但是她還是覺得松一口氣,到時候如果她真要辭職,她也要想別的男人一樣說是爲了更好的發展而辭職,而不是爲了結婚。
決定好之後,她卷上另一張紙,打好辭職信,日期是兩個星期後。
凱蒂十一點半才見完排定的應征者,那起打好的休假請求及兩個禮拜後的辭職信,她走進維琪的辦公室,然後又裹足不前。
維琪正埋首紀錄總帳表的數字,頂著利落短發得她既能幹又不失女的溫柔,典型的雅痞。
凱蒂整整服跨步向前。“維琪,借幾分鍾好嗎?”
“如果不急,先讓我把手上的報告整理完,半個小時後再來。”維琪頭也不擡地說。
凱蒂覺得自己的神經已經繃到極點,不可能撐得了半個小時。“這——很重要。”
聽到凱蒂顫抖的聲音,維琪猛地擡頭,她緩緩放下手中的筆,擔心地看著凱蒂走道她面前。
時候到了,她反而不知如何開口,只好把休假請假的報告遞上去。
維琪瞄了一眼,眉頭的皺紋暫時舒解。“你要請休假,”維琪說,把報告放到一邊。“我同意,因爲你有權休假,但爲什麼要另外請兩個星期的假?”
凱蒂坐到維琪面前的椅子上。“我要和瑞蒙到波多黎各,再決定要不要嫁給他。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這是我的辭呈,那兩個禮拜的假等于給公司緩沖時間,當然要你允許我這麼做才行。”
維琪驚訝地向後靠到椅背上。“是誰?”她問。
“星期三我跟你說的那個人。”看到維琪仍是一臉難以置信,她繼續解釋:“瑞蒙在波多黎各有一個小農場,他要我嫁給他,住到那邊去。”
“我的天!”維琪說。
凱蒂從沒看過維琪的反映如此激烈,又解釋道:“他其實是西班牙人。”
“我的天!”維琪又是一樣的反應。
“維琪!”凱蒂難過地叫道。“我知道這很突然,但不至于這麼難以置信吧,這——”
“太瘋狂了。”維琪終于恢複冷靜。她要搖頭仿佛想理清自己的思緒,“凱蒂,兩天前你向我提這件事時,我還以爲這個男人一定英俊潇灑,風度翩翩,才氣縱橫,才配得上你。現在你卻說他只是波多黎各的農夫,而且你還要嫁給他?”
凱蒂點點頭。
“我看你是沖昏頭了,但至少你還知道先不要辭職,給自己留條後路。一個月後,或者不要那麼久,你就會爲這次不智、甚至荒謬的沖動決定而後悔。你自己心裏也有數,否則你不會只請一個月的假,直接辭職好了。”
“我的決定並不沖動,也不是你講的不智。”凱地說,她希望維琪能了解,“瑞蒙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我敢打賭是這樣!”維琪語帶輕蔑,“拉丁男人都是不可救葯的大男人主義者。”
凱蒂沒有受到動搖,她早已領教過瑞蒙的大男人思想。“瑞蒙很特別!”她說,要將瑞蒙帶給她的感覺說給別人聽使她覺得別扭。“不像我以前認識的男人很多都很浮淺,自我中心。”看到維琪的態度毫無改變,凱蒂又說:“維琪,他愛我,我可以感覺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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