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青天飛龍第7章 壽筵厮打上一小節]林及空地,蓮池花圃,點綴得頗有情趣;這是供給镖局同寅們閑時遊息及練武的地方。
尤以右側那塊練武場地,更較一般镖局的寬大,石擔石鎖梅樁環靶等練武設備,一應俱全。
镖局周圍,是一堵丈高的紅磚牆,大門口兩側,尚有頗寬的地方,作爲栓馬套車之用。
這種寬廣門面上,再配上那塊一個大金字的招牌,和迎風招展的镖旗,氣派實在不小。
幾天來,爲了老镖頭的壽辰,全上下都在忙著,裏裏外外也粉刷一新,中堂布設成輝煌的壽堂,大門及廳側長柱,均貼著泥金紅聯,全局一片喜氣。
壽辰這天,早飯以後,便有賀客上門。
少镖頭孫繼忠,穿戴整齊,忙著接待來客。
這些來客多數是武林人物,豪爽成,不羁小節;所以哈哈大笑之聲和粗犷的賀語,不絕于耳,來客愈多,愈顯得熱鬧非常。
午末時刻,賀客已來得不少,各自在側廳或廂房中休息喝茶;亦有不少年輕喜動之人,在參觀練武場,或在園林散步。
已到來的成名人物,有青城派的“出雲劍客”黃秀清,峨嵋派“沖雲燕”梁英,華山派的“鐵掌神鞭”何慶雲,昆侖派的“雲中鶴”葉飛,天山派的“雪裏飛鵬”馮遠志,乞幫的“喜乞”楊雄,江淮幫的“鎮蛟”胡成仁等十余人。
镖行同業們,到得特別多,附近各省的,多是镖頭自前來,遠一點,則派女兒或得力镖師代表。
未刻已到,孫震嶽父子兩人正在中堂陪著各派知名人物在閑談;忽有擔任接待的镖夥來報,說是嵩山靜悟大師等駕到。
他們父子倆一聽之下,連忙向諸客告罪,一同趨大門迎接。
原來,這靜悟大師是少林達摩院的監院,亦即是現任掌門人靜修大師的師弟之一,身材高大,武功卓越,修爲僅次于掌門人,是少林護法九僧之首;平時極少下山,只在重要環節上代表掌門人前往。
這次爲了師弟孫震嶽的壽辰,率二徒前來,可見少林對此事是何等的重視。
孫震嶽父子迎進了靜悟大師不久,又繼續到來許多賀客,老幼高矮,俊劣不一,文武男女,裝束各異。
甚且無名無派,素缺來往的人物也有許多,真是群英畢集,盛極一時。
各派和同業的代表們,及少數成名人物都坐在中堂席上;其余便不分彼此,隨意安坐,致使孫震嶽父子兩人也弄不清楚究竟還有些什麼人物,雜在這些賀客裏面。
最後,只剩下左右廂回廊上的最末數席尚在空著。
但即刻又來了三批人物,補滿全部席臺,引起了主客全的注意。
這三批賀客中,先進來的,是個灰布長衫的老者,長臉高鼻,濃眉細眼,嘴角下彎,膚枯槁,身材瘦長,高出常人盈尺。
背後跟著另一老人,卻是灰短褂長褲,赤足光頭,闊口塌鼻,高顴環眼,兩人都在背上縛有兵器,斜靠右肩,非刀非劍。
再後便是十個灰箭袖勁裝,滿臉凶相的下屬門徒之類。
他們進門之後,依然是神傲然,不言一句,任由接客的镖夥引導他們坐在左廊空席上。
接著進來的一批,卻是兩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她們一進門來,使使全賀客注目不已,甚至使少數好
之徒身骨酸軟,神魂飄蕩!
因爲她們長得很美,所以引得賀客們忽然安靜下來,只是用兩眼跟著她們轉移。
前面的那位姑娘是一身大紅短裝,腰纏白羅帶,瓜子臉,柳葉眉,杏眼含春,朱
帶笑,曲線玲珑,
態撩人。
加以她蠻靴碎步,扭臂搖,真是引入遐想。
後面的那位是全套淡黃短裝,腰紮青綢軟帶,秀發披肩,眉目如畫,較前面的那位更美,但型較矮,低首含羞,另有一種楚楚可人之態。
她倆僅向壽堂裣衽一禮,便隨著接引人走向右廂的一席,面向衆人而坐。
這時,僅剩少女旁邊的一臺酒席,仍是空著,其余近百臺席位均已灑滿金樽客滿座。
所以,中堂首席上的孫震嶽便以主人身分,起立舉杯,向靜悟大師及全賀客致謝幹杯,一時廳堂之中,充滿祝賀碰杯之聲。
酒過數巡,孫震嶽便起身出席,先向靜悟大師一揖,再步出中堂檐下,向全賀客作一環揖,面合歡笑,正待啓口向大家申謝。
不料在話未離之際,卻見镖夥又引見一位少年書生,只得含笑而立,靜待來客入席後再說。
這少年書生全身青綢文生打扮,腰懸箫劍,步履安詳,直到前廳檐下立定。
面向壽堂拱手一揖,擡頭朗聲道:“武當後學應清華,願壽翁福壽雙全,趨賀來遲,敬請賜諒!”
孫震嶽及全客人至此才看清這少年書生,竟是神清氣朗,劍眉秀目,
紅齒白,俊美絕倫的人物。
尤其是他的言語舉動之間,蘊有一種特別高貴的氣質,使人一見之下,油生敬愛之心。
所以全客人都轉頭向他注目,內心贊美不已。
孫震嶽也忙著拱手回禮道:“少俠遠道前來,老朽心感不已!請莫嫌非薄,不醉無歸爲幸!請坐!請坐!”
同時,因爲孫震嶽不知道對方的輩份,中堂席上又無空位可坐;所以讓接引人領著清華走向兩位姑娘旁邊的最後一臺酒席。
可是,在賀客中有幾個人,卻在暗笑孫震嶽有眼不識泰山。
也有幾個人,在懷疑清華的來曆,或笑他豔福不淺,能有機會和兩位姑娘隔席而對,可兼餐秀!
其實,應清華根本不在乎這些,他來此的目的旨在結織正派的武林同道而已。
故此,他坐下以後,便開始慢慢飲食,並細細地觀察全賀客的面目表情。
但因許多背向或側臉的關系,也無法一覽無遺。
只得以神態和裝束舉動,來判斷他們的正邪和良善。
這時,孫震嶽已開始向大家宣告封刀歸隱的事情。
清華因爲已明白此事的原委,所以沒有專心去聽,仍是靜坐觀望,等待事情的發展。
經過兩盞茶的時間以後,孫震嶽已話完歸坐。
清華也看清現場的大概。
師侄陳威明,正坐在中堂側席上;過去在嶽陽樓上見過的兩位老人,也坐在對面回廊的酒席上,開懷大飲。
那位蓬頭垢臉的怪老人,有時還向他點頭而笑;身傍仍是倚著根油黑的拐杖,吊著那個赤紅精亮的大葫蘆。
那一群灰裝束的賀客,他知道是“黑
飛魔”等人。
其他客人之中,他也推測有紅星教的同路人;但因自己識人太少,無法認清他們的派別來路。
隔席的兩位姑娘和其他席上的少年男女,都不斷向他投來奇異的目光。
尤以那位大紅裝扮的姑娘更是大膽無懼,含笑媚視;因爲彼此距離很近,看得特別清楚。
她這種作風,實令清華不敢正視,而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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