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七步幹戈第12章 悠悠衆口上一小節]衆口,難道黑白。”
那聲音愈來愈遠,愈來愈是低沈,突然洞蕭之聲一斷,湖面上靜悄悄的,我和李發發面面相觑,那太湖龍王平日何等威風,此時恍若惡夢初醒,又若死裏逃生,好半晌才安定下來,我便告辭而去。”
其心心中默默念道:“但求我心安,皎比明月,較比明月。”
一時之間,他忽然覺得父受人冤枉一世,卻是默默忍受,心中真如沸騰,幾乎放聲大哭。
其心心細無比,他忽然想起上次在秦嶺,藍大哥和爹爹照了面,藍大哥怎會認不得父?
他心中狐疑不解。藍文侯又道:“這事一了,我才走出太湖的頭一天,忽然接到報信,丐幫江南大舵被人整個給拔了,四十九名分舵主都被劍劍斬絕,來人竟自稱爲赫赫大名的地煞董無公,我再一盤問那報信的幫衆,那事發之時卻正是董無公在太湖上泛舟之時,此人難道還有分身之術不成?”
其心心中思索藍文侯爲什麼見了父之面竟不能識得,忽而靈機一動,恍然大悟道:“嗲爹最近幾年蒼老得很快,簡直和我小時候變了一個人似的,藍大哥看見父
時只怕是三十年以前之事了,他驟然見到蒼老的父
,自然~時認不出來,何況他上次身中南中五毒,神智已不太清楚。”
其心轉念又想道:“就是莊人儀他們製的父面具,也是照爹爹年輕時容顔所做,難怪我見那面具雖然製得微妙微肖,總覺和爹爹有點不同,原來就在神態年齡上有差,藍大哥一看那姓奏的戴上面具,自然便會想起爹爹了。”
他疑念一釋,又聽藍文侯道:“後來我仔細沈思,便斷定—定有人冒地煞董無公之名,可是那湖上所見之青年,功力之高是我平生未見,除了地煞又有何人具此功力,那麼血洗丐幫江南大艙之人,一定就是冒牌的了,可是能一手摧毀四十余名武林高手,那人功力也是駭人聽聞的了,這事一直沒有結果,丐幫從此退出江南,可是我心中還是以爲那湖上所見青年才是地煞董無公本人。”
其心好生感激,他正問道:“藍大哥,如果天下人都說他是該殺之人,而你又明知他是正直善人,你卻將怎樣?”
藍文侯不假思索地道:“只要爲了正義,就是抛頭顱也是小事,何懼天下之人?”
其心懇切地道:“藍大哥,你真是血漢子。”
他伸手緊緊握著藍文侯,只覺藍文侯那又寬又大的手,傳出熱流,暖哄哄地流過心中。
藍文侯道:“後來我將此事告訴周石靈道長,咱兩個在多年以後,琢磨了許久,得到一個共同結論:那冒充地煞董無公之人,也是一個絕代高手,濫殺無辜,不顧道義,都是此人傑作,然後嫁禍地煞董無公,此人積慮心,一定包藏著一個極大禍心。”
董其心暗忖道:“爹爹功力喪失,定與這冒他之人有關,我住在莊人儀莊中,他們有爹爹面孔的面具,但這些人武功畢竟有限,冒充爹爹也只能騙倒一般江湖中人,難道……難道他們後面另有主使之人?”
他想到此,心中不由一寒,對那姓秦的便起疑心。
兩人商量一會,藍文侯突然一掌滅了桌上油燈,其心推開窗子飛身而出,只見兩條人影一閃而逝,其心還待去追,藍文侯道:“小兄弟,這兩人走遠了,追也追不上,咱們不如分途去尋尋你要找的人,只要此人還在張家口,總不怕他跑到天上去。”
兩人一縱而去,原來藍文侯和董其心昨日出了張家口,夜裏其心遇上了莊人儀家中蒙面神秘的姓秦的漢子,他心知莊人儀家中每個賓客都和父之事有關,他想父
匆匆又趕到昆侖山去,不知是何事故,這姓奏的行動古怪,自己倒要探探,便跟蹤而來,藍文侯終覺不放心這個小兄弟,也陪他重折而回。
且說杜良笠和莊玲在外轉了半夜,卻找不到出售之房屋,回來時經過前院,只隱隱約約聽到藍文侯和其心正在暢談,便偷偷湊近了去聽,才一走近便被藍文侯發覺,兩人連忙溜走,才一進了獨院,只見屋內燈火全暗,杜良笠蹑步走近,正待上前開門,忽然一個低聲音道:“杜總管,你瞧是誰來了?”
杜良笠一聽那聲音,心中又驚又喜道:“秦叔奚,原來是你。”
屋裏那人把燈一亮,正是莊人儀在中那姓寨的獨臂蒙面人,他躲避其心的追蹤,無意之間發現杜公公行蹤,便偷進屋中等待。藍文候雖是老江湖,卻又沒想到追蹤之人居然大膽無比,就在眼前。
姓秦的怎麼會死而複生?這是一個大關鍵,他關系著其心後來的一生。
那姓秦的蒙面人打量莊玲一下道:“幾年不見,小愈發秀麗了,杜兄這幾年可好?”
莊玲搶著說:“秦……秦大叔,這些年來咱們可吃了不少苦頭,秦大叔,你一向在哪裏呀?”
秦叔奚黯然道:“這些日子,我哪一天不在想替在主報仇,可是想來想去,那童的小厮武功高強,後面一定又有人指使,千萬魯莽不得。”
杜良笠道:“秦兄千裏趕來,難道有甚大事發現不成?”
秦叔奚道:“咱們報莊主之仇時機已至,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不僅能夠把姓董的小賊除去,就是丐幫那些家夥也可一網打盡。”
杜良笠沈聲道:“此話當真?”
秦叔奚緩緩退:“西域淩月主
自到了洛陽。”
杜良笠大震道:“淩月主,那麼中原武林豈不要遭殃?”
秦叔奚道:“地帶了九個徒弟,一路進入中原,殺了不少高手,淩月主三十年前到了中原一次,和中原群雄爭鬥,結果和你們莊主結下了一段交清。”
杜良笠點點頭道:“你的意思要我們到洛陽去求他出手報仇?”
秦叔奚道:“正是此意。”
杜良笠沈吟半晌,他向莊玲望了望。莊玲道:“只要報了爹爹的仇,我們辛苦一點也算不了什麼嗎?”
杜良笠道:“小好志氣。”
莊玲心中忖道:“董其心,你驕傲心狠,總有人能製住你。”
她不由又想起董其心那灑可愛的面孔,她連忙把那面孔驅出腦海,她暗暗道:“父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不能心軟。”忽然齊天心那張漂亮面孔又浮了上來,她只覺心中一亂。
秦叔奚道:“杜兄最好明日就動程,小弟避開藍叫化子姓董那小厮,再相機在洛陽會合。”
他說完便從窗口出去,杜公公喃喃道:“莊主夫人靈不遠,助老奴一臂之力。”
莊玲眼圈一紅,看看天不早,便進了寢房。杜良笠凝視著那閃閃的燈火,默默地盤算著……
次晨一早,杜良笠屆妥了車子,便又兼程趕回去,他倆人一路跋涉而來,又原路返回,莊玲對旅途生活枯燥,十分不耐。
馬車踏著黃沙滾滾的道路,不一會走進了一個林子,朝陽初開,林中靜悄悄的什麼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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