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陽光照在大地上,緊倚著山腳,一條道路曲曲彎彎繞出去不知多遠,道路左方種植了好些植物。陽光照在樹梢,蔭影灑蓋路面。
道路轉角,這時慢慢走出一群人來,三前三後,一共是六個人,這六個人中有老有少,
衫打扮都是破破碎碎的,當先的一個大漢魁梧健壯,假若這時有武林中人經過,不會不認識他便是大名鼎鼎的丐幫帶主藍文侯。
和藍文侯並排走的是董其心和穆中原,不用說,後面三人正是雷二俠、齊天心及西北的英雄馬回回。
他們六人自從巧逢之後,一路而行,爲了找尋那兩個老人。這兩個老人的功力,藍文侯和齊天心乃是眼目睹,任是齊天心天
狂傲,也不敢絲毫托大。
尤其是齊天心自從被這兩個老人相擒,那古怪的黃似乎要說出一件秘密和自己一生有密切的關連,心中更急于找著那兩個老人。
而藍文侯當時在黑暗之中聽到黃提及自己神秘失蹤的恩師“九州神拳”葉公橋和這件秘密有關,自也想找那兩個古怪的老人問個明白。
齊天心又加那一次被金南道打下深谷,在谷中巧逢怪老人說及這一武林秘史,他心中已隱隱約約猜到,這一個故事,不但與他本人有關,與他一家人有關,就是對于全武林,也有重大的關連。
六人一路行來,心情都相當沈重,尤其是其心從藍文侯的述說中,猜知兩個老人,竟有一個可能是天座三星之首——天魁,那天座三星之名在武林之中流傳曆久不衰,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人人不知不覺間都懷有一種畏懼之心,雷以諄、穆中原、馬回回雖都是身經百戰,但也不免有些緊張的感覺。
且說六人走了一陣,藍文侯忽問道:“以小兄弟推測,那兩個老人之一,怕是天座三星之首,這一點我十分贊成,不說他動力如何,便是那外表一氣質,便懾人心魄。”
齊天心點點首:“那日藍大哥還沒有來時,那黃在那姓郭的少年手中搶去一個小方盒跳入山洞形成對峙局面,那天魁似乎很重視黃
及方盒,另外那個老人連催他幹脆下手硬奪,奪不到也就拉倒,他卻始終疑不出手——”
藍文侯嗯了一聲道:“我伏在暗中聽黃說及恩師,可再也忍不住,便想悄悄過去,無巧不巧,一掠身忽然發現左側有一個小洞,正好容一人蹲身,才一蹲入,發覺這小洞正和黃
所在之洞相連。”
齊天心道:“他們兩個老人似乎早知洞內地勢極隆,以他們的身手,尚無把握能在黃帶方盒一起跳下深崖之前得手——”
藍文侯颔首又道:“當時黃正不住地說著,我摸索著爬到洞內,和他低聲說話,她當時極爲吃驚,登時住口不說,過了一會外面那老人似乎生疑,我急忙打手勢叫她繼續說,我在她耳邊交代,叫她等我潛到先前藏身之
,陡發怪音,製造混亂。當時急忙之間,我也忘了告訴她,我和恩師的關連,她只知我要出手救齊老弟,心中似乎也急亂不知所措,並未相問。”
董其心忽口道:“大哥你說後來你回到樹叢之中,黃
陡然慘呼一聲,局勢一亂,你立刻飛身救了齊兄?”
藍文侯颔首道:“黃慘叫聲起,那兩個老人萬不料有人已潛入洞中布置,身形一閃直掠向山沿,想來是要搶救那方盒兒不要隨黃
墜入深淵。我當時立刻出手搶救,那仍站在齊老弟身邊姓郭的少年,也絕料不到突生此變,不由呆了一呆。一掌拍活了齊老弟的穴道,但他一時氣血靈活不開,其力提之不上,只是可施展輕功逃身。姓郭的少年在身後大吼出掌相阻,我當時心知,如在這一掌下,不能
出身去,那兩個老人只要一回身,的是
翅難逃。是以我鼓足全力,點出一指,那姓郭的少年可能倉促之間提力不純,竟被我一指擊出三立之外!”
他說到這裏,馬回回忍不住贊道:“藍兄七指竹震動武林,幾時有福能開開眼界——”
藍文侯微微一笑又遭:“但就這麼一瞬間的耽擱,齊老弟和我才起步,那兩個老人已回過身來。我心中暗叫一聲糟了,卻見那兩個老人見了我一指發出,竟呆立當地,口中似乎喃喃呼道:‘七指竹……七指竹又現世了。’我當時不暇多想,就乘這絕佳時機全力奔了出去,現在想起這一句話來,更可見那兩個老人必和恩師有很深的淵源了。”
衆人都嗯了一聲。藍文侯道:“後來齊老弟告訴我,他在谷中遇到一個老人,瘋瘋癫癫地,說是曾見恩師的墓石,竟和當年奇人老董先生的基石井上幽谷,唉,這其中秘上加秘,似乎又牽引上多年前三大奇人奇是南天,神尼無憂,及董老先生的恩怨
齊天心嘴角動了一動,卻又忍下話兒,唉地歎了一口氣道:“不論如何,只要找著那兩個老人。只要找著他們,事情大概就可以弄清白了……”
藍文侯颔首道:“那黃在洞中曾提了一句,說那兩個老人在將齊兄擒捉之前,曾計劃要到終南山去,咱們到終南山去碰碰運氣,卻不一定會找得著哩。”
其余五人均未出聲,他們也知終南山綿亘遙遠,希望的確不大,好在大夥都沒有什麼急事,隨便走走尋尋也不礙事。
其心近來身負奇冤,但是這幾個人都深深相信他,他自己也明白,雖未將整個事情相告,但就憑他輕描淡寫否認了一句,大夥兒就釋然于懷,他心中甚是感動,好幾次都想托盤相告,但想想這等大事還是不說爲妙,好在事情不久便會揭露。
這一日,六人已來到終南山區,先找了一家客棧歇了下來。
一連趕了好幾天的遠路,大家都免不了有些累疲,紛紛上休息,只其心沖煩雜,遲遲不能入睡,便幹脆起身靜坐。
他心中思起伏,想起自己出生入死,整日用盡心計,對于江湖險惡已感厭怠,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雄心似已全失。
人家說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其心小小年紀,卻識盡人間,已像是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江湖,鋒棱全圓,能低頭便低頭,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出手與人沖突,這種
情卻真也是百年難見。
也不知坐了多久,房門輕響,走入一個人來。
其心招頭一看,只見正是自己堂兄弟齊天心,這幾日來,兩人感情十分密,其心笑道:“齊兄還未睡嗎?”
齊天心搖搖頭道:“難以入眼,董兄,咱們到外面走走如何?”
其已笑道:“坐在屋中也確是太悶,現在時辰還早,鎮中定仍熱鬧非凡,咱們這就走吧。”
兩人一齊走出客棧,鎮上燈火輝煌,兩人走到熱鬧地區,轉了兩個圈,忽然齊天心用肘輕輕觸了觸其心,低聲道:“董兄,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功夫,你瞧,那邊那個少年就是那姓郭的……”
其心斜目一看,心中微震道:“郭庭君!果……
七步幹戈第27章 瘋叟之死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