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散花女俠第1回 去道山村 頑童驚俠士 深宵石室 秘诏嚇镖師上一小節]南面,給一個蒙面強盜劫去啦。”小虎子道:“樊大哥,你也不是他的對手?”老樊苦笑道:“若然我是他的對手,我就不用到你家來啦。這兩位大人都受了傷,我們帶的幾百名官兵都給那強盜捉的捉殺的殺了,就我們三人逃出來。”小虎子聽得出神,道:“哈,這強盜好本事!是個大大的好漢!”兩個軍官大爲惱怒,盯了小虎子一眼,老樊幹笑一聲,拉著小虎子的手道:“不錯,要不是那強盜厲害,我怎敢驚動你爹。我是來請你爹去捉那個強盜,奪回這三十萬兩銀子。”小虎子起初聽得老樊捧他的爹爹,咧開小嘴一笑,聽完之後,突然一下摔開老樊的手,道:“樊大哥,你可不夠朋友了!”老樊道:“怎麼不夠朋友了?”小虎子笑一聲,道:“我爹爹最討厭狗官,你卻要請他出山,再去做官府的奴才,哼,哼!我就不答應。”此言一出,老樊與那兩個軍官都意料不到,不覺兀然,忽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原來小虎子忽地跳出門外,將那兩扇石門關上了。這兩扇石門都是半尺厚的整塊巨石作的,若非兩臂有三五百斤力氣,也休想關得上這兩扇石門。
只聽得小虎子在外面笑道:“樊大哥,對不住啦。我告訴爹去,他若肯放你們,我再給你賠罪。”一陣踢哒踢哒的聲走出屋外,小虎子似乎跑得很歡,嘴裏還哼著山歌。
兩個軍官罵道:“小強盜!”跳上前去推門,哪裏推得動,石門已給小虎子在外面反鎖了。這間石室沒有窗戶,只正面有幾個通風的氣孔,老鼠也鑽不過,兩個軍官氣得潑口大罵,連老樊也埋怨了。“哼,哼,原來你的朋友這樣憎恨朝廷命宮,你怎麼帶我們進這狗強盜窩來?”“一定也是強盜!樊英,你這是什麼用意?”老樊面一沈,道:“兩位大人且別罵,這屋子主人,他做過的官比你們的上司還大得多!”
兩個軍官倏地停口不罵,怔了一怔,先後問道:“他是誰?”“他怎麼住在這裏?”“怎麼有這樣一個野孩子,哼,不止野,簡直是頭小蠻牛!”“他既做過大官,爲何反而恨做官的?”兩人七嘴八,言下之意,既是不信,但都不像先前那樣地放恣,將屋主人胡罵一通了。
老樊微微一笑,緩緩說道:“這屋子的主人以前曾做過禦林軍的統領,又做過錦衛的總指揮,十年之前,號稱京師第一高手,他,他就是張鳳府,張大人!”倆軍官不約而同地驚叫道:“京師第一高手張風府?”老樊道:“不錯,京師第一高手張風府!”兩個軍官聽後“唰”地一下,面
全部變了,雖在沁涼的石室之中,也嚇出了冷汗。
張風府是正統年間(即明英宗祈鎮),皇帝最倚重的第一名高手,不但統率過禦林軍、錦衛,而且曾屢立戰功,威震中外,當年和瓦刺在土木堡之戰,明軍全部覆滅,祈鎮被俘,他卻單人匹馬,七進七出,雖然救不了皇帝,卻令胡人聞名膽戰,天下英雄,無不景仰。
其後明閣部大臣于謙派遣雲重出使瓦刺,兩談和,將祈鎮接回,祈鎮的弟弟祈鈕(明尺宗)不肯讓位,將哥哥囚禁南官,“晉號”太上皇,張風府立即挂冠而去,從此不知下落,有人說他是眷戀故主,不肯在新皇帝手下做官;有的人說他看淡功名,隱居修道。其實他卻是受好友張丹楓所勸,看透了皇室的腐爛,更兼
佞當朝,賢人不用(一如功勳蓋世的于謙,朝廷就只准他做一個挂名的兵部尚書,不許他幹預朝政。)故此他心灰意冷,閉門封刀。
這兩個軍官萬萬料不到,威震中外的以前的京師第一高手張風府,竟然就是這間屋的主人,想起適才還罵他是“狗強盜”,雖然明知張風府不在屋內,亦自惴惴不安,老樊微微一笑,斜倚牆壁,再不言語。兩個軍官望他一眼,疑心大起,不約而同地道:“樊兄,咱們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樊兄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一路之上,咱們多多失敬了。”原來這三十萬銀子官晌,是兩湖鹽運使貫居委托湖北巡撫派他們押解上京的,這兩個軍官是湖北巡撫手下最得力的兩個將領,他們點了五百名精壯勁卒押解官銀,自以爲萬元一失,不願有人分功,不想動身之前,鹽運使部又薦了一個镖師來,這镖師便是樊英。兩個軍官一打聽,南方幾省有名的镖局,都沒有樊英這個人物,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镖師,只因他是鹽運使薦來的人,不得不納,心中可是不大高興。哪知這老樊竟是挾有驚人技業,官銀被劫之時,只有他一人能擋那蒙面大盜數十招,沒有受傷,這還罷了,他居然還和張風府大有淵源,兩個軍官都不覺刮目相看,同時疑心大起,摸不清是何來曆。
兩個軍官不約而同地小心賠罪,樊英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兩位大人言重了,樊某只是一個尋常的镖師而已,哪敢當是什麼真人?”說完之後又斜倚石壁,竟自閉目養神。
這兩個軍官讪讪地好生沒趣,想探聽樊英與張風府有何關系,卻又不便開口,只好啷啷咕咕地再三談論官銀被劫之事,一會兒唉聲歎氣,說是官銀若不能追回,大家都有抄家之禍;一會兒又將張風府恭維備至,說他不止是京師第一高手,而且天下無敵,就只伯他不肯出山相助,一會兒又悄悄地談論樊英,故意讓他聽見,說樊英一身武藝,不應該埋沒镖行,作個镖師,又說若樊英此次請得張風府出山,討回官銀,他兩人必定要據實奏禀,讓樊英立刻可以爲官,最少也是個正五品守備。
樊英聽得暗暗好笑,但心中卻是沈重如鉛,他也想不到張風府歸隱之後,竟然對官場如此深惡痛絕。樊英心道:“其實我又何嘗願意當這個差使,這回弄得不好,不但教江湖同道疑心,只怕張世伯也懷疑我追求功名利祿了。”這刹那間,鹽運使貫居邀他相助,蒙面大盜劫銀等一幕幕往事,都重現出來。
“唉,我爲什麼要出來替官銀保镖,自討苦吃?這倆家夥不知我的來曆,但江湖上的朋友,多少世知道我宣花斧樊英的小小名頭,我爲什麼要甘心替官府當差?”樊英心中自言自語:“誰叫我是樊忠的侄兒!而那鹽運使貫居卻是我的世交兄弟,原來當年張風府與樊忠、貫仲二人合稱京師三大高手,張風府與明朝皇帝的世仇張丹楓相交,貫仲暗中出賣盟兄,用密折禀奏皇帝,卻被張丹楓截獲,將他殺了,這事情當時還引起張風府的一場誤會。至于樊忠則是在土木堡被圍之時,一錘擊死賣的
宦王振,然後戰死的。貫仲的兒子貫居靠著乃父的余蔭在官場中混,竟混到了兩湖鹽運使的肥缺,樊忠的弟弟樊俊本來也是大內衛士,哥哥殉
之後,他也學張風府所爲,棄官不做,歸隱湖北老家。張、樊、貫三人當年結爲兄弟,貫仲雖然出賣盟兄,其事只有張丹楓與張風府二人知道,二人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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