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廣陵劍第14回 惆帳斷魂空出峽 只憐飛絮已無家 上一小節]打架的地方,到外面打去!”
呼延龍冷笑道:“你這小子想要逃跑,那是做夢!”冷笑聲中,四劍齊揮,劍陣發動,攻得更緊!
陳石星怒道:“好,在這裏打就在這裏打,你當我怕你們不成,大不了拼掉這條命,我怕的是打壞人家的東西。”丘遲歎口氣道:“唉,我認命了。反正我這家當值不了幾文錢,你放膽打吧。我這個人最公道,他們四個人欺負你一人,這場架你是被逼不能不打的。打壞多少東西,我要賠償也只能叫他們賠償,不會要你來掏腰包。”
呼延豹罵道:“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和我們評理?待會兒我要你賠掉這條老命!”
丘遲道:“唉,你這個人真是一條蠻牛,敢情你不是吃米長大的!”
呼延豹怒道:“豈有此理,你罵我是畜牲!”
丘遲說道:“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這樣罵你。”
呼延龍不禁又是眉頭一皺,連忙說道:“三弟,你這是怎麼啦,事情也不分個緩急輕重,和那老家夥吵什麼呢?”
劇鬥中呼延龍一劍刺空,劍底出拳,猛的搗去,陳石星已經幾乎貼著牆壁,在無可轉身之滑開兩步,“轟隆”聲響,呼延龍這一拳竟把泥牆打穿了個窟窿。幸虧不是青磚牆壁,但他的拳頭也已碰得皮破血流了。
呼延龍怒喝道:“看你這小子還能抵擋多久,抓住了你,把你剝皮拆骨!”
本來躲在一角抖抖索索的丘遲忽然搖搖晃晃站了出來,活像一個腳步踉跄的醉漢,叫道:“氣死我也,氣死我也,這位客官的骨沒有給你們拆掉,我的屋子先要給你們拆掉了!”
陳石星連忙叫道:“老伯你快躲開!”雖然他已知道丘遲大概身有武功,但敵方的劍陣實在太過厲害,他可不敢讓丘遲闖進這劍陣之中。
丘遲忽地拍拍自己漲鼓鼓的肚皮,叫道:“哎呀,不好!美酒啊美酒,三大壇的美酒啊,你在我的肚子裏,我可沒有對不起你啊,爲什麼要造反了?”
呼延龍喝道:“醉鬼,發酒瘋走遠一些!”
丘遲叫道:“哎呀,你真是迫不及待就出來吧!”突然把口一張,一“酒
”噴了出來。呼延龍首當其沖,給噴得滿頭滿面,連忙閉了眼睛。
他喝了三十多斤酒,這一噴當真有如“黃河之天上來”,白練也似的酒
,滔滔不絕。呼延四兄弟運掌成風,東挪西閃,酒花仍是兩點般的落在他們身上。說也奇怪,他們都有一身橫練的功夫,但被雨點
的酒珠灑在身上,竟然火辣辣的作痛。這還不算,他們身上的
裳,酒珠灑落之
,竟然穿了一個個小孔,有如蜂巢,倘若功力稍差一些,只怕皮肉也要受傷。在這片刻間,呼延四兄弟都怕傷了眼睛,不由得都是閉了雙目。陳石星是被他們圍在當中的,有他們作爲“屏障”,而丘遲所噴的酒
又似受他的意念指揮似的,到了最內一圈,勢道便即減弱,陳石星的劍法使得潑
不進,倒是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呼延四兄弟閉了眼睛,只能憑著聽風辨器之術,一面躲避酒,一面抵擋他的劍招,到了這個時候,再胡塗的人也知道這個茶館老板是身懷絕技的了,何況呼延龍這樣的江湖上的大行家?呼延龍連忙叫道:“風緊,扯呼!”
丘遲叫道:“唉,糟蹋了滿肚皮美酒,真是可惜!不過可也舒服多了。”突然一抓抓住正在奪門而出的呼延豹,喝道:“你們打壞我的東西還沒賠呢,就想跑嗎?我說過的,非要你們賠償不可!”呼延豹給他一把抓住,竟然不了身,呼延龍已經跨出門檻,連忙回過身來,反手一劍,喝道:“放開我的三弟!”四兄弟中他的本領最強,丘遲倒也不敢太過輕視,掌上略一運勁,把呼延豹推得轉了一個方向,向著呼延龍的劍尖撞去,喝道:“你不賠,我就不放!”只聽得聲如裂帛,呼延豹的上
給撕了下來,嘩啦啦東西落了滿地。呼延龍連忙收劍,把兄弟扯過一邊,說時遲,那時快,陳石星已是一劍刺來,仍然是那招“三轉法輪”,呼延龍只一個人如何抵擋得了,雙劍相交,給陳石星一翻一絞,長劍登時
手,當的一聲,
入木柱。不過呼延龍卻也拉著他的兄弟跑出門外了。
丘遲叫道:“待我看看,收下的錢夠不夠賠,唔,似乎還差一點。”
呼延龍也不知是害怕丘遲真的追,還是身上沒帶暗器,把手一揚,一錠十兩重的元寶挾著勁風,向站在門邊的丘遲飛去。
丘遲把手一招,那錠元寶四平八穩的落在他的掌心,笑道:“有了這錠元寶,大概是差不多了,讓你去吧!”呼延四兄弟唯恐他們追來,連忙跨上坐騎逃走。至于龍成斌則跑得更早,此時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丘遲拾起地上的碎銀,哈哈笑道:“想不到我還發了一點小財。這些破破爛爛的家具換了二十兩銀子有多,這個生意倒是劃算。”
陳石星又驚又喜,當下向丘遲重新行過了禮,說道:“請恕晚輩有眼不識高人,多謝老伯相助之恩。”
丘遲笑道:“你是我的客人,客人有了麻煩,做主人的哪有不出頭之理,謝什麼呢?哈哈,現在好了,剛才我和你說誰請客都無所謂,現在是大家都不用爭啦,有人大破悭囊替我請客了,咱們再來喝個盡興。”
陳石星道:“他們卻是又怕還會再來。老伯,您這店子恐怕要受我的連累,保不住了。”
丘遲說道:“我早已不想開這茶館了,如今我的搬家費也有了著落,還怕什麼?樂得找個地方歸隱。我也不用急于搬家,你留意沒有,他們是向回頭路跑的?”
陳石星道:“那個‘公子爺’是九門提督的侄兒,從大同出來追蹤我的。他們給老伯的絕技嚇破了膽,想必是要回去搬兵才敢再來。”
丘遲說道:“那就最少還要兩天他們才能再來,你大可以放心多留一會,陪我喝酒。”陳石星應道:“是。”他心裏也正是有著一些疑問,想向丘遲問個明白。
丘遲接著笑道:“要不是你的劍法那麼精妙,我肚子裏的這幾壇酒只怕也對付不了他們的劍陣呢。對啦,我還沒有問你,你這張古琴——”
陳石星道:“還好,沒有受到損壞。”
丘遲說道:“那我就安心了。家具損壞,算不了什麼,你這張古琴可是稀世之寶。說老實話,剛才我之所以非出頭不可,固然因爲你是我的客人,但也是因爲你這張古琴的緣故。”
陳石星道:“老伯請恕晚輩尚未禀明,老伯說的那位老琴師正是我的爺爺。”
丘遲哈哈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是陳琴翁的孫兒了,除了陳琴翁的後人,誰還能彈得這樣好的琴?來、來、來,快來幫我收拾屋子,咱們再喝。”
陳石星把破破爛爛的桌椅搬過一旁,打掃幹淨,丘遲捧出了一壇酒,笑道:“這是我珍藏的三十年以上的老酒,幸虧沒有給他們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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