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背上的是一個和尚一個道土,說話的是和尚。雲瑚咦了一聲,悄悄說道:“這個和尚懂得欣賞你的琴聲,倒是不俗。”
他們是遠遠聽得陳石星的琴聲,快馬加鞭,趕來聽的,那和尚道:“小夥子,你的琴彈得真好,再彈一曲吧。”那道士卻一皺眉頭,說道:“唯們還要趕路呢。而且聆雅奏如喝好茶,喝一杯以留回味,豈不更好?”那和尚笑道:“你那話倒是頗有禅機。這小夥子也未必肯爲咱們再彈,咱們還是走吧。”
這和尚似乎是在“回味”美妙的琴聲,在馬背上手舞足蹈,馬正在飛快的跑,突然把他抛了起未。雲瑚吃了一驚,失聲叫道:“哎呀,不好!”
這和尚在半空一個鹞子翻身,平平穩穩的落在馬背,笑道:“多謝小姑娘關心,大和尚不會失足的。”陳雲二人是在江邊,他們是在官道上奔弛要任務。認爲詞的意義在于詞的用法,反對邏輯經驗主義關 ,距離己有一裏多路了,但這和尚的笑聲卻似在雲瑚的耳邊一樣,震得她的耳鼓嗡嗡作響,雲瑚不由得又是一驚,“這和尚的內功造詣,只怕不在金刀寨主之下。”陳石星則笑道:“這和尚的眼光也真厲害,他在路上匆匆馳過,居然一眼就看破你是女扮男裝。”
隱隱聽得那道土笑道:“虧你還是出家人呢,出家人理該六根清淨,你卻爲琴聲所迷,還敢誇口不會失足?”那和尚哈哈笑道:“我本來是個酒肉和尚,誰說我是個得道高僧了?”
笑聲隨著蹄聲,漸去漸遠。不多一會,這一僧一道,已是在他們的視力範圍之內消失,陳石星道:“這一僧一道,大是不凡,要是那個和尚肯留下來一會的話,我倒可以爲他再彈一曲的!”雲瑚說道:“你不聽得他們說是有急事要趕路嗎?咱們已經歇了這許多時候,也該起程了?”
兩人跨上坐騎,繼續前行,忽見又是兩騎快馬,迎面而來。兩個騎者,一胖一瘦成。前10卷譯自《列甯全集》俄文第5版,後7卷譯自《列 ,胖的那人身高不及五尺,像個矮冬瓜。瘦的那個卻有七尺多高,頭小頸長,像枝竹竿。雲瑚見他們這對“搭檔”相映成越,形狀滑稽,不覺噗嗤一笑。
那胖子道:“你笑什麼,笑我長得難看麼?”雲瑚說道:“我覺得好笑就笑,與你無關。”那胖子道,“哼,你說假話。”那瘦子道:“胖兄,別多惹閑事了。”
那胖子忽道:“他們這兩匹馬比咱們的坐騎還好得多,呀,簡直是我從未見過的好馬!”一副垂涎慾滴的模樣。
兩騎快馬迎面而來,轉瞬之間,快要和他們碰上了。陳石星暗中戒備,果然在雙方碰上一瞬間,快馬即將擦鞍馳過之際造自然和社會服務。科學的任務就是要揭示客觀規律,用以 ,那胖子突然出掌,攔住陳石星的奔馬,陳石星的坐騎,給他一按,前蹄離地,發怒嘶鳴。陳石星連忙一掌將他推開,說道:“你幹什麼?”
那胖子哈哈一笑,說道:“沒什麼,試試你這匹坐騎的沖力?”笑聲中他的快馬已經跑過去了。那瘦子追上了他,埋怨他道:“胖哥,你的脾氣怎麼老是不改,喜戲胡鬧!你忘記了咱們還有要緊事麼?”那胖子笑道:“這小夥子掌力很是不弱,就可惜咱們有要事在身,否則我倒想和他交個朋友。”轉瞬間兩人去得遠了。
雲瑚咋說道:“這人氣力好大,居然能以一掌之力,阻擋奔馬。陳大哥,你沒事麼?”
陳石星虎口微感酸麻,就道:“沒事。不過只比掌力,恐怕是比不過他的。這人的內力當真已是到了收發自如,隨心所慾的境界。”雲瑚說道:“你怎麼知道,我見他在馬背上也晃了兩晃。”
陳石星道:“他手按奔馬,能夠阻止奔馬向前,但我的坐騎卻沒受傷,這種本領,我就辦不到。”雲瑚也是個武學行家,思之駭然,說道:“真是邪門,怎的不到一個時辰,就接連碰到四個高手。”
兩人猜疑不定,繼續前行。跑了一程,只聽得健馬嘶鳴,前面又來了兩騎,騎著又是令得他們甚爲驚異的怪客。
說“怪”,並不是這兩個人的相貌有什麼特別,而是他們的服飾。兩個人都是裳褴褛,一個腰上挂著一把斧頭,一個背著魚簍,手裏拿著一杆釣竿,當作馬鞭。假如他們不是騎馬的話,准會以爲他們是剛從山間砍柴回來和在江邊垂釣回來的樵夫和漁翁。
他們的坐騎一看就知是值價的名駒,而且鞍披錦繡,也非窮人所能備辦,一個“樵夫”和一個“漁人”居然能有如此名駒,豈非咄咄怪事?
那“漁夫”見著他們,也好像是吃了一驚,說道:“好俊的坐騎,好俊的小子!”說到“小子”二字,目光投向雲瑚,“咦”了一聲,喃喃自語說道:“我看這小子有點邪門!”顯然他和那個和尚一樣,亦已看出雲瑚是個女子了。雲瑚心裏嘀咕:“你才是邪門呢!”但剛剛受過一次教訓,她不想多惹閑事,卻是不敢反相譏了。
那“樵夫”卻說出雲瑚心裏的話:“在別人的眼中,也許你和我都是怪物呢。你管人家小子是俊是醜,走吧!”
那“漁夫”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像胖三哥那樣歡喜惹事的!”
陳石星心裏想道:“原來他們和剛才經過的那個胖子和瘦子乃是一夥。”雖然這“漁夫”自稱不喜惹事,陳石星可是不敢不防。
轉瞬間那兩騎馬已是來得近了。更糟糕的是陳雲二人剛好走到山路狹窄之,只能容得一匹馬經過的。
陳石星正要避上山去,那兩騎馬卻先上去了。看來他們也是同一心思,恐怕和陳石星撞個正著。陳石星松了口氣,可是把眼一看,卻不由得替他們擔心了。
山坡上是高高矮矮的樹木,枝桠交錯,好像許多手臂伸了出來,空隙的地方很少。在這樣的地形,是不適宜于騎馬的,應該先行下馬,撥開那些縱橫交錯的樹枝,把坐騎牽過去才對。可是這兩個人並沒有下馬。
陳石星擔心他們會給樹枝絆著,忽見那“樵夫”掄開大斧,舞得呼呼風響,飛快的跑過去。攔路的樹枝盡都給他斬斷!斬斷樹枝不難,但他是在奔馬之上運斧如風來斬斷樹枝的,馬跑過去,樹枝才掉下來,這份矯捷的身手;可是令得陳石星看得目瞪口呆了,“那個自稱刀王余峻的快刀恐怕也還比不上他的快斧!”陳石星心想。
“樵夫”是用“霸道”開路,“漁夫”卻又另有一套。只聽得他“哎喲”一聲叫起來道,“我跟在你的後面,你把樹枝斬得滿空飛舞,那不是存心要打破我的頭麼?”突然在馬背上飛身縱起,手上的漁竿搭著一棵數丈高的樹梢,就像蕩秋千一樣蕩了過去,如是者幾個起落,已是過了那段險路,他的馬已跑了過去了,他收回漁竿,半空中一個鹞子翻身,平平穩穩的落在馬背。……
廣陵劍第16回 太息故園成瓦礫 誰營新冢慰孤兒 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