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廣陵劍第26回 眼底群魔何足道 胸中九鼎一絲輕 上一小節]在西頭最後面的那間房間。”看來那人出手相當闊綽,是以客店的老板一切都聽從他的意思。
韓芷說道:“果然不錯,是沖著咱們來的了。”段劍平便想吹熄燈火,矗芷說道:“假如來的是龍府衛士,在這客店裏殺他們不好,逃也不好。倒不如看清楚了是什麼再說。”
話猶未了,那人已經來到門前,輕輕敲了兩下房門,說道:“段相公,請開門。”
段劍平聽得聲音好熟,從門縫裏張望出去,看清楚了不禁又驚又喜,原來來的正是楚家那個老家人。那天他們去拜訪楚青雲,就是他開門的。
段韓二人躲在門後,把門拉開,那老家人走了進來,他們便即關上房門。
老家人驟然看見兩個衛士站在他的面前,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張開了口,險些叫出聲來。
段劍平連忙把他的嘴巴掩住,“別慌,我是段劍平!”
老家人聽出他的聲音,這才放下了心,指一指牆壁。段劍平懂得他的意思,說道:“相鄰的兩間房間,都是沒人住的。”
老家人低聲笑道:“你們改容易貌之術,真是高明,那麼,這位必是韓姑娘了?”
韓芷面上一紅,說道:“老爺子,你真好眼力。”老家人說道:“你們來的第一天,陶大俠、董大俠他們已經看出你是女扮男的了,不過沒有和你們說破而已。”
段劍平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裏?”
老家人道:“是我們的楚少爺托丐幫弟子查出來的。”段劍平道:“有什麼緊要的事嗎?”
老家人道:“有一個好消息帶給你們。”
段劍平道:“什麼好消息?”
老家人道:“七仙中的葛七爺和杜姑娘已經來到了,戒嗔大師知道你關心他們,他們也希望盡快和你們見面。”
段劍平驚喜交集,說道:“他們是從川西趕來的嗎?”
老家人道:“正是。還有兩個客人和他們一起來呢。”
韓芷問道:“是誰?”
老家人道:“一位是葛七爺的師叔,川西大俠池粱。另一位的身份可更重要……”壓低聲音輕輕說道:“是丐幫的陸幫主!”
原來葛杜二人乃是渭漁樵托丐幫的幫主陸昆侖,用飛鴿傳書的法子,將他們從川西招回的。池梁知道“八仙”在京再次聚會,要爲黃葉道人報仇之事,自覺義不容辭,要助師侄一臂之力,于是和他們一起,會同了陸昆侖一起來京。
老家人繼續說道:“葛七爺聽得戒嗔大師說起你們剛來那天,就要找他,他本想自來拜訪你們的。但一來他們剛到,今晚就有一個小小的聚會;二來京師暗探很多,他們位列‘八仙’,鷹爪恐怕早已注意他們的了。深夜來客店訪友,殊有不便。是以他們聽從少爺的勸告,讓我來給他們捎個口信。”
韓芷說道:“本來我們是應該馬上見他們的,但現在已將近三更,我們出去也不大方便。不如明天一早,我們再去吧,有件東西,麻煩你先帶回去給池大俠。”說罷拿出一只錦匣,錦匣裏藏的正是她父的詩稿。
老家人似乎覺得有點奇怪,一個錦匣攜帶十分容易,既然韓芷明天也要去的,爲何不等到明天自帶去?不過他自是不便多問。
但另一件令他更感奇怪的事,他卻是抑製不下好奇之心,忍不住要問了。
“韓姑娘,你的改容易貌之術真是令人佩服,扮什麼就像什麼。剛才嚇得我以爲中了埋伏,真的是碰上了龍府的衛士呢,不過,我卻是不懂,請韓姑娘恕我冒味,我想問一向……”
韓芷早知道他要問什麼,不待他把話說完,便即笑道:“你是奇怪,爲什麼我們在三更半夜扮作龍府的衛士,是嗎?”
那老家人道:“是呀,突然見著兩個衛土,我還以爲你們已遭不幸,給鷹爪捉了去呢。”段劍平心裏暗笑:“要是你知道龍家真的有這麼兩個衛士,恐怕你更會嚇得懵了。”
韓芷卻是不動聲,淡淡說道:“我是扮來玩的,夜深人靜,不怕給人發覺。要是扮得真像的話,以後我們就多了一樣保護自己的方法了,對嗎?”
老家人道:“對,對。你們現在這副模樣,走到街上,包管公差不敢來查問你們。時候不早,我該走了。請兩位明天早點來我們那兒。”
那老家人走後,段劍平道:“芷,難得葛南威的師叔也從西來了,你,你不想改變一下主意麼?”
韓芷說道:“我要是想改變主意的話,也不會把先把詩稿托他轉交池梁了。”
外面傳來更夫的擊析聲,“笃、笃、笃”敲了三下。韓芷說道:“已經是三更了!要是順利的話,還有兩個更次,也足夠時間給咱們刺殺那老賊了。好,走吧!”
那老家人離開了這間客店,越想越疑心,急急忙忙趕回家。楚青雲和他梁、葛南威等人都未曾睡覺,見他這樣匆忙回來,不禁都覺奇怪。
在那老家人回來的時候,他們正在談及韓芷。段劍平的身份,是大家已經知道了的。但韓芷的身份,卻無一人知曉。
戒嗔和尚道:“那女子的改容易貌之術真是神奇,那天要不是段劍平持有甯廣德的信物,我也幾乎不敢認他。那女子扮作書生,也是絲毫瞧不出破綻。”
葛南威不解的卻是另一件事情,說道:“奇怪,爲什麼他們一到京城就打聽我呢?”要知他在“八仙”之中乃是排行第七,不過是小弟弟罷了。
戒嗅和尚道:“那天我告訴他們葛七弟在川西他的師叔那裏,那女子還詳細的問是不是住在廣元的那位池大俠?”
池梁道:“那女子姓什麼?”
楚青雲怔了一怔,說道:“我不是已經告訴你老人家,她是姓韓的麼。”
池梁如有所思,喃喃自語道:“她姓韓,她又會改容易貌之術?”
葛南威覺得奇怪,連忙問道:“師叔,你知道那女子的來曆?”
池梁說道:“我懷疑她是我一位故友的女兒!你們可知道她會不會吹蕭?”
楚青雲道:“我們都是那一天才和她初次見面的。除了知她精于改容易貌之術,其他都不知道。”
剛說到這裏,那老家人就回來了。
老家人把錦匣拿出來交給池梁,說道:“池大俠,這是那位韓姑娘托我帶給你的。”
池梁道:“她說什麼?”
老家人道:“沒說什麼,她說今晚不便來了,明天一早,一定來拜候你老人家。”
一聽這話,大家都覺得可疑,既然明天一早就來,還何須托人轉交一件積甚小的錦匣?
池粱連忙把錦匣打開,首先發現韓芷父寫給他的一封信,跟著是一疊詩稿。
一見那熟悉的字迹,池梁又喜又驚,失聲叫道:“果然是我的老朋友!”
葛南威道:“信上說什麼?”
池梁匆匆披閱,禁不住眼淚奪眶而出,說道:“他,他已經去世了。唉,他什麼都沒有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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