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雲海玉弓緣第39回 暗室除姦驚辣手 冒名求祿顯神功上一小節]得多了。”哎,這是我師父關上了門,稱贊自己徒弟的說話,本不應該對外人說的。但大人既然對我的師父有所誤會,我也只好厚著顔面向大人說了。師父他老人家實在不是爲了愛惜身家命才差遣我來代替他的。”
司空化道:“哦,原來你的師父是這樣說的。那麼你的師父又說些什麼?”後面這句話是面向金世遺問的。
金世遺道:“家師吩咐我道:你此去爲司空大人效力,也就是爲皇上勃力,須得忠心耿耿,不可計較職位。皇上現在下了決心,要剪除所有正邪各派中不肯歸順朝廷的武林人物,你此去勢必要碰到許多強敵,必須摸清楚江湖中成名人物的底子,方能知所趨避。當時我就問,碰到哪些人是我應當避忌的,我師父屈指一數,說道:若是碰到天山派的掌門唐曉瀾、少林寺的主持痛禅上人、峨嵋派的金光大師和現在最負盛名的大魔頭孟神通這四個人,你就不可貪功。對付其他的人嘛,想來你還不會墜了師門的面子。”
金世遺是個老江湖,這番說話比厲勝男說得更爲巧妙,他一點也沒有講師父怎樣稱贊他,但口氣卻大到了極點。意思就是說除了唐曉瀾、痛禅上人、金光大師和孟神通這四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司空化大吃一驚,心中想道:“柳三春和萬應當我未曾見過他們的功夫,但多少也知道一點底細,怎的敢如此自負不凡?竟似乎認爲自己的門下弟子,都可以勝過各派宗師?莫非是兩個少年故件大言,虛造說話,想騙得我的重用。”他哪裏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當年武林人物聞名膽喪的“毒手瘋丐”金世遺?而以金世遺現在的武功而論,他說這番話還算是謙虛了的。
厲勝男道:“話已禀明,晚輩告退。”司空化道:“且慢,且慢!”金世遺道:“大人有何吩咐?”司空化道:“失敬,失敬:原來兩位是這樣了得的年少英雄!剛才多有怠慢,請兩位不要見怪。”伸出手來,便與金世遺一握,表示熱。
金世遺卻也不知道司空化的來曆,心中想道:“我當年打遍大江南北,從未曾聽人說過同化這個名字,不知他憑什麼當上了禦林軍統領?”兩人都存心試對力的功夫,司空化暗運先天太乙神功,一美中常剛的內勁,從掌心吐出,金世遺心道:“瞧他不出,原來是道家全真派的正宗內功。奇怪,全真派對俗家弟子,從不肯付以真傳,難道他本是道士,後來還了俗的?以他的功力而論,雖還不及當世的幾位武學大師,大約也不在全真派第一高手陵霄子之下了。”
司空化將先天太乙神功漸漸從三分加到九分,奇怪得很,在用三分神功的時候,對方毫無反應,如到了九分,對方仍是毫無反應,神功發出,竟似將重物投入大海之中一般,迅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仍然測不出大海的深淺。司空化驚疑不定,不敢使滿十分,急忙松手。其實這還是金世遺不敢太過炫露,故意適應對方所用的功力,敵強則強,敵弱則弱,要不然司空化已經要大吃苦頭。
跟著司空化又與厲勝男握手,這一次司空化有了戒心,一下子就用到了八九成的功力,厲勝男還沒有練到金世遺那等上乘內功,只好與他硬拚,兩人的功力在伯仲之間,厲勝男眉頭一皺,暗運修羅煞功,將勁力從中指上透出去,司空化忽覺虎口好似被人用繡花針刺了一下似的,雖然不痛,但卻感到一絲極爲
冷之氣,勁力登時松散,連忙縮手,贊道:“這位兄弟真好功夫!”
司空化好生疑惑,心裏想道:“萬應常是黑虎拳的掌門人,練的是件家功夫,這人的內力卻怎的如此深沈,用來破解我太乙神功的手法又如此怪異,分明是一種邪門的柔內功,難道萬應常藏了這手絕招,一直秘不外傳?或者是這個人冒稱他的弟子?”要知司空化雖然貝多識廣,也知道孟神通有一種“修羅隱煞功”,但他卻從未碰過孟神通,並不知道“修羅
煞功”到底如何,而萬勝男又聰明得很,她以“修羅
煞功”從中指發出,變成了一種
毒的點穴功夫,並不像以掌發出那樣會卷起一
寒馭,威力也不驚人,所以司空化怎樣也猜想不到。而金世這所用的最上乘內功,他更是絲毫不懂了。只覺得這兩個人滿透著怪異。
司空化心有所疑,連忙將金厲二人留住,卻對旁邊一個老武師問道:“南宮老師,你以前不是和萬應當切磋過武功的麼?”
那老武師名叫南宮乙,和司空化的師父同一班輩,武功極高,司空化請他來做禦林軍的教頭,他剛才聽得厲勝男誇誇其談,早已心有不滿,當下便即答道:“不錯,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萬老大將它的黑虎拳演給我著,我說這套黑虎拳雖然剛勁非凡,但內中卻頗有破綻,他不相信,遂和我拆招,拆到了第三十三招,他使出最剛猛的一招“黑虎偷心”,被我用手陽掌製住了它的橋手,他這才服了。經過了二十年,不知他這套拳法的破綻已經彌補了沒有?”
厲勝男道:“家師也曾提過這件事情,他說並不是本門的拳法有破綻,而是他那時侯,臨敵的經驗尚未豐富之故,當南宮老師用手陽拿來製他的橋手的時候,他應該用另外一招,那麼吃虧的恐怕是南宮老師了。”
南宮乙勃然變,道:“尊師是這樣說嗎?這倒要請教了!李兄已盡得令師真傳,不如咱們就下場一試如何?看看是黑虎掌中哪一招可以令我吃虧?”厲勝男和金世遺都化了一個假名,將本來的姓名去了一字,其他兩字用諧音,厲勝男改名李勝,金世遺改名甘惠,所以南宮乙稱厲勝男爲“李兄”。
厲勝男故意說道:“南宮老師是我長輩,弟子怎敢冒犯?”故作謙虛,實是藐視,南宮乙黑起了臉,冷冷說道:“學無前後,連者爲師,李兄既已青出于藍,那又何須客氣?切磋武功,縱有誤傷,我也決不能怪責李兄,李兄盡可抛開顧慮,施展絕招!”
演武揚中的軍官連忙讓出場子,心中均在想道:“這個小子真是狂妄得可以,大言不慚,居然要與南宮乙比武,連自己的師傅都不是人家的對手,這豈不是以卵擊石麼?”
按說厲勝男是以卑抗尊,以弱敵強,必須謹慎從事,最少也得立好門戶,她卻只是那麼隨隨便便的一站,便即笑道:“家師雖然指點了我的訣竅,只怕我還不善于運用,若有不到之,遠望南宮老前輩和各位行家指教。”南宮乙“哼”了一聲,冷冷說道:“你師父當日第一招用的是黑虎拳的“請手式”,你不進招,難道是要我老頭子先出手麼?”
厲勝男笑道:“第一招只是普通的起手式,我不必更改了。”左掌撫拳,似揖非揖,將到南宮己身前,身形一長,恰似伸了一個懶腰。
她那幾句話明顯表示出她不甘心以晚輩之禮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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