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俠骨丹心第17回 傾國傾城難與遇 樂山樂水易忘歸上一小節]香主相差頗遠,他們又都是給金逐流打得怕了的,此時突然碰見了金逐流,如何還敢和他交手。
焦磊幸虧是先看見金逐流,早已勒住馬頭,金逐流一轉身,他立即拔馬便跑,沒給石頭打著。
圓海可倒楣了,他是跑到距離封妙嫦十丈之內才看見金逐流的。金逐流的石子打來,圓海舞起戒刀防身,但光頭上仍然是著了一顆石子,打得他頭破血流。他在快活林時曾經給金逐流打穿他的光頭,如今又吃了同樣的虧。
圓海飛馬奔逃,氣得大叫道:“好小子,有膽的你敢追來麼。”他是想把金逐流引去見董十三娘和青符,卻不知他的這兩個同伴也是剛剛吃過金逐流的虧。
全逐流笑道:“董十三娘正等著你這位大和尚給她倒洗腳呢,我可沒有這個興趣奉陪。”
焦磊是不想招惹金逐流的,見金逐流沒有追來,放下了心,說道:“這小子倒是風流得緊!”
圓海又羨又妒,哼了一聲,說道:“這臭小子也太可惡了,才騙了咱們幫主的,如今又鈎上了這個雌兒。要是給幫主知道,不氣死他才怪!你想想看:“賠了夫人又折兵,已經是倒楣透頂了。咱們的幫主給這臭小子盜了玄鐵,騙了
子,這臭小子還不肯要他的
子做夫人呢!”
焦磊笑道:“我只怕幫主不知道這件事情,知道了那倒好了。依我看來,幫主固然是要生氣的,但也不見得就不會暗暗歡喜吧?”
圓海恍然大悟,說道:“對!對!咱們向幫主告發倒也是功勞一件!”
封妙嫦聽了他們的汙言穢語,氣得柳眉倒堅,又羞又惱。但亦是無可奈何,圓海和焦磊此時已經是跑得連背影也不見了。
金逐流把那匹馬牽下山坡,交給了封妙嫦,說道:“狗嘴裏不長象牙,這兩個狗東西亂嚼頭,理它作甚?”金逐流是個灑
的人,這兩個人的胡言亂語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他也有點擔憂,聽這兩個人的口氣,分明是要挑撥是非,離間他和史紅英的了。
封妙嫦道:“金大俠,你上哪兒?”原來她受了這兩個人的嘲笑,倒是犯了一點心事,若是和金逐流同行,恐怕會招惹更多的閑話;若不和他同行,又怕再碰上不測的災禍。
金逐流笑道:“你惦記著秦元浩吧?”
封妙嫦面上一紅,說道:“金大俠說笑了。”
金逐流一本正經地說道:“不,不。我雖然喜歡開玩笑,這次可不是和你說笑的。你非給我面子不行!”
封妙嫦莫名其妙,不覺問道:“什麼面子?恩公,你救了我的命,有話吩咐就是,有話還用得這樣客氣嗎?”
金逐流這才哈哈笑道:“好,有你這句說話,這件事你就一定要聽我的了。這件事我雖然未先征求你的同意,但我想你也一定願意的。”
封妙嫦嫦驚疑不定,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金逐流道:“我給你做了媒了,你爹爹已然答允,只能把你許給秦元浩,決不會逼你另婚他人了!”
封妙嫦滿面通紅,金逐流嚷道:“喂,你到底是願意不願意呀?”
封妙嫦低聲說道:“你在哪兒遇上我的爹爹?”
金逐流笑道:“好,你不反對,那就是同意了。你的爹爹正從這一條路來,你的馬快,跑回去用不到半天工夫,一定可以在路上遇見他。”這才把昨日與她爹爹相遇硬做成了媒的經過告訴了她。
封妙嫦臉泛桃花,又羞又喜,心裏想道:“爹爹經他一嚇,若然從此改邪歸正,那倒是一件好事。但我爹爹雖然答允了這門事,秦元浩卻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怎知他的師門長輩點不點頭?”
金逐流好似知道她的心思,笑道:“秦元浩的師父是我的晚輩,我做的大媒,他的師父不點頭世得點頭,你放心吧。”
封妙嫦面紅過耳,說道:“恩公取笑。”
金逐流面孔一板,說道:“不對,不對,你怎麼稱我恩公?元浩的師父雖然是我晚輩,但我和元浩卻是平輩論交的,什麼‘恩公’呀‘大俠’呀,這麼一叫,豈不是反而顯得生疏了。我給你做這個媒,你已經同意了,那麼你就是我的嫂子了,你應該叫我大哥才對。”說罷哈哈大笑。
封妙嫦跨上馬背,低了頭不知說些什麼話好。金逐流說道:“你爹爹和那些人是相識的,你見著了爹爹,就不用害怕那些人和你爲難了。不過,我卻想你勸勸你的爹爹,還是回徂徕山的好,不要再進京巴結權貴了。”金逐流剛剛開過玩笑,但現在說的卻又是十分正經的說話,把封妙嫦弄得啼笑皆非,心裏又不能不感激他。
封妙嫦嫦裣衽一禮,說道:“金大哥,你對我們父女的好意,我一生感激不盡,我一定勸家父聽從大哥的話。”
金逐流笑道:“你又來客氣了。好,那麼咱們就各奔前程吧。待你和元浩成之時,我再來喝你的喜酒。”
金逐流做了這件得意的事情,哈哈大笑,上馬而去。
一路上金逐流留心,打聽史紅英的消息。可是直到他抵達都門之日,仍然找不到一點線索。金逐流心裏想道:“搶劫那幾個幫會送給薩福鼎的禮物的女子除了紅英還有誰?她既然搶了那些人的禮物,想來也必定是會來赴這趟熱鬧的了,我到了京中,再想法尋訪她就是。”
金逐流的馬快,提早到了北京,距離薩福鼎的壽期還有四日之多。金逐流記著師兄“膽大心細”的教訓,想道:“我這是第一次進京,京中高手如雲,我雖然不怕,也還是謹慎一點的好。六合幫耳目甚多,和江湖各大幫會又有聯絡,我騎著他們幫主的馬,若是投宿客店,只怕會給人認得,還是找一個與師門有淵源的前輩作居停主人吧。”可是他想來想去,卻想不到有合適的居停主人。
金逐流的父執都是各派掌門,要不然就是抗清的前輩英雄,這些人死的死了,隱的隱了,還活著的也不會住在京都。
最後金逐流才想起了一個人來,這個人和他並無師門淵源,不過也有點間接的關系。這人是震遠镖局早已退休了的老镖頭戴均。
戴均是金逐流師侄宇文雄的父執,宇文雄的父宇文朗和戴均在震遠镖局同事多年,宇文雄就是在镖局長大的,戴均將他當作子侄般看待。十二年前,宇文朗走镖遼東被大盜尉遲遲所劫,家産全部變賣尚不足賠償,郁郁而沒。震遠镖局也因此倒閉。宇文雄多虧戴均照顧,才幸免凍餒。後來宇文雄投入江海天門下,與尉遲炯化解了這段冤仇,尉遲炯賠償镖局預失,震遠镖局才得重開。但尉遲炯那次也因入京辦理此事,被江海天的叛徒葉淩風所賣,途中被捕,打入大牢。後來惹出了極大風波,江海天、宇文雄先行入京,大鬧天牢,才把尉遲炯救了出來。那次劫牢,得戴均的幫忙也很是不少。(事詳《風雷震九州》)
全逐流想起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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