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遊劍江湖第60回 有情相會上一小節]叫,武端的長劍已是拔了出來。郝侃抱著他一同倒地!
與此同時,那條人影也在半空中一個“鹞子翻身”,跌了下來,正是那個賣藝的姑娘。
原來那個賣藝的姑娘在武端遇險的時候,立即爬上懸崖,攀著一條山藤,像蕩秋千似的悄無聲的淩空飛渡,蕩將過去,撲到郝侃身上。這種“飛索橫空”的功夫,正是她的拿手本領。郝侃背向著她,根本沒有發覺。
她一撲到郝侃身上,就狠狠的朝郝侃的後頸窩一咬,這是人身要害之,郝侃給她狠狠的一咬比受利劍所傷更慘,當真是痛徹心肺,不由得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這麼一來,他咬著劍尖的牙齒自是不能不松開了。武端用力一,劍尖透過他的咽喉!
他的內功確也了得,臨死之際,居然還能牢牢的抱著武端一同跌倒。那賣藝的少女,也給震得從半空中跌下來,那條細長的山藤,早已斷了。
賣藝的漢子忙把女兒接下。武莊也連忙上前,給郝侃補上一劍。郝侃勁力一消,雙臂軟綿綿的松開,武端這才能夠身,伸了伸
頭,說道:“好險!”
武莊說道:“哥哥,人家爲你冒的險更大呢!”武端霍然一省,跑過去向那少女道謝。
只見那少女面如金紙,她的父正在給她推血過宮。武端十分過意不去,說道:“姑娘,你舍命救我,我還未曾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怎麼樣了?”
賣藝那漢子說道:“我姓程,名叫新彥,小女名叫玉珠。武公子不用擔心,小女雖然受了郝侃這厮內力所震,幸好並未重傷。她歇一歇就會恢複如初的了。”
說話之間,從山頂下來的缪長風和從山坡上來的劉抗都已到了。
程新彥說道:“劉老弟,我來遲了一步,幾乎累了武公子。這位就是缪長風缪大俠嗎,幸會,幸會,幸會!”
缪長風歎道:“我剛才一念之慈,沒有殺掉郝侃,要不是得令媛救我這師侄,我的罪過就是百死莫贖了。”
武端兄忽地朝天一拜,隨即把郝侃的頭顱砍下來,哀聲說道:“爹爹、
,孩兒不孝,今日才能爲你們殺掉一個仇人。”跟著又向程玉珠跪下磕頭。
程玉珠會得滿面通紅,她不便扶起武端,只好也跪下來還禮。
缪長風與劉抗相視而笑,心裏不約而同的都有一個念頭:“這位程姑娘和武端倒是很好的一對,看來他們似乎也都有點意思了。”當下缪長風扶起武端,劉抗扶起武莊。缪長風笑道:“想不到你們這些少年人比我們老一輩的還要多禮。”另一邊程新彥扶起了女兒,笑道:“珠兒,你不是有話要和武公子說麼?”
程玉珠臉泛紅霞,說道:“武公子,適才在大觀園多蒙你和令拔刀相助,我也還未曾得向你們道謝。你們兄
這樣多禮,教我如何擔當得起?”
武端正容道:“程姑娘,你有所不知,郝侃這厮是我們殺父仇人之一,今日多得你幫忙,我們兄才得手殺仇人,我們如何能不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程玉珠臉更紅了,說道:“我這點微末功夫,哪幫得上你的忙了。這惡賊,是給缪大俠先打傷了的。”
武端說道:“缪大俠是我師叔,他是爲本門清理門戶。”言下之意自己人就無須這樣客氣了。程玉珠聽了,頗爲有一點失望,心想我舍命,你卻還把我當作外人。缪長風道:“不錯,這是我份內之事,論理郝侃這厮作惡多端,我也是早該殺他的了。但武師侄,我卻還未知道他是你的殺父仇人呢。”
武端說道:“我爹和當年中伏犧牲,就是給郝侃這厮出賣的。這件事劉大哥知道得最清楚,我也是他告訴我的。”
劉抗說道:“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武大俠夫婦率領一支義軍,在山東蒙作戰,我和他們住在一起,郝侃這厮也在義軍之中。
“那年我不過二十歲,剛剛出道,由于我是武家的鄰居,武大俠把我當作子侄一般,他帶我出道,一直讓我跟在他的身邊。
“在蒙我們和官軍作戰,形勢一天天不妙。有一天晚上,郝侃跑來和武大俠商議軍情,他是武夫人的師弟,武大俠當然是相信他的。
“他們在密室商議,只有我在旁邊給他們伺候茶。赦侃說打聽得官軍將要大舉增援。僵持下去只怕更爲不妙,他獻策不如把這支軍轉移,到祖深山去和另一支義軍會合,他說他對這一帶地方很熟,並且已經繪了一份軍用地圖,呈給武大俠詳閱,指手劃腳,說是怎麼樣怎麼樣的走法,就擔保可以安全通過。武大俠給他說動,決定依計行事。第二天晚上,便即率領義軍突圍。”
缪長風道:“原來他在十年之前已經成了叛徒,可惜我到現在方才知道。”對自己適才的一念之慈,險些誤了大事,甚爲後悔。
劉抗繼續說道:“行軍路線,武大俠並沒告訴外人,只有他們夫婦和郝侃知道,不料行軍到了一個險隘所在,突然遭遇一支精銳的官軍,官軍中競有三名一等一的高手,那就是後來聯手殺害武大俠夫婦的北宮望、西門灼師兄弟和少林寺出身的叛徒沙彌遠了。
“義軍中伏之時,郝侃業已不知去向,但其時武大俠也無暇查問他了,武大俠對我說他已決定殺身成仁,能夠保全一個弟兄就是一個弟兄,他要我趁著敵人的目標都在對著他的時候,趁機逃亡。我本來不肯的,但地以武端兄相托,我可不能不聽命去保護他的子女了。于是找連夜逃回武城,沒多久,就接到了武大俠夫婦求仁得仁,同一天天犧牲的消息。”
武端咽淚說道:“當時我只有十一歲,才九歲,幸虧劉人哥帶我們出走,才得幸免于死,就在我們離家之後的第二天,官軍就來把我們的家燒了。”
武莊的年齡和劉抗相差十一歲,缪長風心裏想道:“怪不得武莊不因年齡的差別愛上劉抗,原來不僅僅是因鄰居的關系,他們是從患難與共之中産生的感情。”
劉抗繼續說道:“那晚出事之後,我已經有點懷疑郝侃了。義軍行軍的秘密,倘若不足郝侃泄漏,官軍如何能夠知道呢?不過當時還沒確實的證據,我也只好姑且存疑。”
“這十年當中,我曾遭受數次鷹爪的暗算,最後一次,行刺的人,給我抓著,逼出口供,這才知道他是奉了北宮望之命來殺我的,而北宮望之所以派人殺我,乃是由于郝侃的告密。”
缪長風道:“這就不用再問了,知道他出賣武端父母秘密的人只有你,他當然走要斬草除根。”
劉抗說道:“還有更確實的證據呢。我逃出來,加入了天地會。去年天地會統屬的義軍俘虜了一個軍官,這個軍官以前是曾爲北宮望掌管文書的,當年蒙之戰,他是正在北宮望的左右。我知道此事,立即去審問這個軍官,一向之下,果然審了出來,那次義軍的中伏,正是由于郝侃的通風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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