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彈指驚雷第7回 不認親人徒自苦 感懷身世有誰憐上一小節]件事你或許不知,我是知道的。”
師弟笑道:“師兄,你‘拐’的這個‘彎’也未免拐得太遠了吧?”
師兄說道:“算了,信不信由你,我不想把更多的事情告訴你了。”
師弟忽地問道:“師兄,你覺得大師哥去做官好不好?”師兄楞了一楞,反問他道:“你覺得怎樣?”
師弟說道:“我不歡喜大師兄做官。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他當上官兒,也不會保薦他們進震遠镖局頂替他。”
師兄似乎頗有感觸,說道:“咱們同門六人,想不到如今變化如此之大。大師兄當了官,二師兄在家鄉做雄霸一方的土豪,三師兄和四師兄卻去投奔了義軍,只有咱們兩個最沒出息,做了混飯吃的镖師,幾年來從未受過重用。好不容易今年才出京城,卻是替師姑跑,並非保镖。”
師弟笑道:“師兄,你怎的那麼多牢騒?我倒甯願替師姑辦事,不願替富貴人家做镖。”
師兄說道:“我是兩者都不願意,但誰叫咱們不像二師哥那樣有錢,又不像師哥四師哥那樣去造反呢?只能替人家跑跑了。不過,我也並非亂發牢騒,我一直疑心一件事情。”
師弟問道:“什麼事情?”師兄說道:“兩年前咱們曾經和三師哥暗中有過一次會面,我懷疑這件事情大師哥已經知道,告訴了總镖頭。所以總镖頭不敢重用咱們。”
師弟說道:“大師哥若然起疑,他大可以叫總镖頭把咱們趕出镖局,甚至令咱們入獄他也有辦法。宋師哥,可能是你多疑了。”
師兄說道:“你還不懂得大師兄的爲人,他是最要面子,咱們又並沒有做出什麼,他爲了顧全自己的面子,自是不便把他保薦的人趕出镖局,只能叫總镖頭冷落咱們。”
師弟笑道:“要是你懷疑的是事實,我倒慶幸咱們能夠爲師姑跑了。在這裏雖然辛苦一些,勝于在京師提心吊膽。”
師兄道:“這也說得是。假如不是總镖頭不敢重用咱們,他就不會買師姑的面子隨便讓咱們離開多久就是多久了。但我受師姑的氣受得比你多,縱然在這裏勝于在京師被人冷落,我也還是不甘心爲她捱風抵雨。”
師弟笑道:“師兄,你看開點吧。帥姑縱然不好,世傑師弟自小和咱們的交情可是不錯,難道你不願意把他我回來麼?”
師兄說道:“我就是爲了世傑才肯替師姑跑的。嗯,雨聲好像小了很多,大概就快要停了。”
師弟說道:“停了就好,咱們可以放心睡一覺,明天好赴路。嗯,這場雨下得好大,要是還不停止,路就更難行了。”
師兄苦笑道:“明天,明天還不是和今天一樣?咱們根本就不知應該到什麼地方尋找,只能像沒頭烏一樣,在凍窗上盲目亂撞。”
師弟安慰他道:“總勝于被大雨困在荒山好些。或者,說不定會有奇迹出現呢。”
師兄忽地“咦”了一聲,說道:“胡師弟,你聽聽,外面好像有人!”
原來楊炎聽得父尚在人間,心情大爲激動,呼吸也不知不覺粗重了些,大雨一停,就給這兩個人發覺了。
楊炎只好不再隱瞞,抖抖索索的走近廟門,說道:“我、我見這裏有火光,我、我想……”
那姓胡的笑道:“你想進來烤火是不是?”
楊炎裝作畏畏縮縮的樣子說道:“我可以進來嗎?”那姓宋的師兄盯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什麼人,來了多久了?”
楊炎說道:“我是個小叫化,以爲山上可以避雨,誰知雨越下越大,我又冷又餓。後來雨勢較小,我看見這裏的火光,就連忙走來。剛剛來到。兩位大爺,請你們做做好事,讓,讓,我……”
楊炎裳破爛,身上沾滿汙泥濁
,一副瑟縮的模樣,活
像是個饑寒交逼的小叫化。那姓宋的師兄再也沒有疑心,笑道:“這破廟也不是我們的,你當然可以進來。”
那姓胡的師弟心地更好,連忙說道:“真可憐,這場大雨把你淋壞了,快進來烤火吧。我們這裏還有一點吃的東西。”
楊炎在火堆旁邊蹲下,接過他遞來的糌粑,裝作餓壞的樣子。送入口中大嚼,含含糊糊的說些多謝的話。
那姓胡的道:“你會喝酒嗎?”楊炎說道:“不知道。但只要是能吃能喝的東西,我都能夠吞進肚子裏的。”要知他是叫化子的身份,叫化子討的是冷飯殘羹,酒是難得有人施舍的。故此只有這樣說法,方才合乎他的身份。。
那姓胡的帥弟不覺笑了起未,說道:“喝點酒可解寒氣,你不必客氣,就把這葫蘆裏的酒喝了吧。醉了也不打緊。”楊炎接過葫蘆。說聲:“多謝大爺。”果然一點也不客氣就把葫蘆裏的酒喝個幹淨。
忽聽得有人說道:“好酒香,我可以借光烤個火嗎?”說話的聲音不大,卻震得他們的耳鼓嗡嗡作響。
楊炎暗自想道:“這個人的內功倒還不弱,但有這樣功夫的人,決不會無緣無故炫露。莫非是段劍青的羽,沖著我來的?”
楊炎對他這手功夫雖然不敢小視,也還不致吃驚。宋胡二人可是不禁暗暗吃驚了,連忙說道:“朋友請進!”
只見一個豹頭鷹目的魁梧漢子大踏步走進廟門,約莫四十來歲年紀,相貌甚是粗豪,手裏提著一根三尺多長的鐵煙杆,兩邊太陽穴微微墳起,一看就知是個內家高手,他的這根鐵煙杆沈甸甸的,看在內行人眼裏,一看也知是可以用作點穴脈的奇門兵器。
“你們不嫌我這個不速之客吧?”這漢子口裏說著客套話,卻已大刺刺的坐了下來,在煙鍋裏裝滿煙草,“茲哒,茲哒”的就抽起煙來。
姓宋的師兄說道:“大家都是漢人,難得異鄉相遇,請問朋友高姓大名?”
那人哈哈口笑,說道:“你們不知道我,我可知道你們。你們是震遠镖局的宋鵬舉和胡聯奎吧?嘿,嘿,兩位大镖頭,幸會,幸會!”
宋鵬舉越發吃驚,說道:“不錯,我正是宋鵬舉,他是我的師弟胡聯奎。大镖頭三個字不敢當,我們只是震遠镖局做跑的小镖師。但請恕我們眼拙,不知在那裏曾經見過尊駕?”
那人笑道:“你們沒有見過我,只不過我知道你們吧了。我不但知道你們,京城各大镖局稍爲有點本領的镖師,大概我都能夠說出他們的姓名來曆。”
宋鵬舉道:“原來都是江湖上的朋友,要是沒有什麼不便的話,請示尊姓大名,也好有個稱呼。”
那人緩緩說道:“對別人我或許有點顧慮,但我是特地來和你們兩位相會的,豈敢隱瞞?小姓鄭,賤名雄圖,令師兄想必曾經和你提及過我的名字吧?”
“鄭雄圖”這三個字聽入宋鵬舉耳中,不由得面上變了顔,呆住了。
原來楊牧門下有六個弟子。宋鵬舉排行第五,胡聯奎排行第六,他們的大師兄闵成龍本是震遠镖局的副總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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