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彈指驚雷第9回 忘情揮淚空遺怨 鑄錯無心任自傷上一小節]出來。這一彈就像他的背後長著眼睛一樣,彈個正著,透骨釘倒飛回去。
就在此時,發生了一仲楊炎意想不到的事情、
另一棵樹上,也突然跳下一個人來。
黑夜之中,又在匆忙之際,楊炎自是無暇去辨認這個人。這個人是背向著他而且是戴著蒙面巾的。
蒙面人如箭離弦,從地上一跳下來,登時竄進破廟。
楊炎此時只有一個心思,趕緊離開此地。
是爲了不願意再見到這個令他討厭的姑母,還是爲了躲避齊世傑呢。”
他不知道,或許兩個原因都有。
他是曾想過,反正自己也幫不上表哥的忙了,與其見了表哥不知說些什麼話好,不如躲避爲佳。
但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原因,他要趕快找尋冷冰兒!
在他心中的位置,比起齊世傑,冷冰兒更是他的”人”。
知道了冷冰兒遭遇的不幸,他可以躲避齊世傑,卻必須放棄躲避冷冰兒的念頭了。
“冷此際不知心中如何悲苦,除了我還有誰能安慰她?”楊炎心想。
此時他倒是有點慶幸另外有個人打岔了,楊大姑母子要對付這個人總得耽擱片刻吧?那就不怕他們追上自己了。
齊世傑的本領他知道得很清楚,姑母的本領他也曾日睹。他們母子兩人聯手,除非是碰上了天下第一劍客金逐流,否則楊炎也不知道當今之世還有何人勝過他們。而這個蒙面人當然不會是天下第一劍客金逐流。
故此楊炎倒是一點也不爲他們母子擔心的。
于是他飛快跑下山去,跑了一程,忽覺指頭隱隱麻癢!
楊炎這才霍然一省。心道:“想不到姑母還會使用喂毒的暗器,她也不知道我是誰,就用這等狠毒的暗器,怪不得被人稱辣手觀音。”好在他的指頭沒破,血液未曾中毒,一發覺後,在山澗洗幹淨手指,稍爲默運玄功,功真氣直透指尖,不過片刻,麻癢之感便已止了。
知道了他那個號稱“辣手觀昔”的姑母還會使用喂毒暗器,他更加不用擔心了。
如今他擔心的只是找不到冷冰兒。
楊炎可沒想到,那枚喂毒的透骨釘,並非他的姑母所發。
剛才發暗器打他的是那個蒙面人。那個蒙面人比楊炎先來,但正當他要暗算齊世傑的時候,楊炎亦已來了。
蒙面人捏了一把冷汗,幸好楊炎不是和他躲在同一棵樹上。這晚無星無月,楊炎的全副精神又放在偷聽楊大姑母子的對話,根本就沒想到,就在他的身邊,竟然還躲藏著另一個武功和他相若的高手。
蒙面人未曾見過齊世傑的本領,雖然他亦聽得好幾個人說過,說是齊世傑的本領甚爲了得,但那些人的本領都是遠不如他,是以他並不把齊世傑放在心上。
但楊炎的武功他是領教過的,對楊炎卻不能不有幾分忌憚。也正是因爲忌憚楊炎的緣故,他遲遲不敢動手。不過在楊炎的行藏給“辣手觀音”喝破之時,他可不能不出手了。這不僅是因爲他不知道自己的行藏是否亦已給“辣手觀音”識破,而且是因爲害怕楊大姑與楊炎姑侄想認,那時自己更加對不了好。
當然他也估計得到,他發的喂毒暗器未必傷得了楊炎,但他還有另外一個如意算盤,趁著楊炎尚在驚惶失措,他先跑進那座破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楊大姑隨便抓一個作爲人質。
還有一件楊炎意想不到的事,廟子裏面也發生了意外的事情。廟裏廟外,兩件意外的事情是同時發生的。
正當楊炎發現那蒙面人之際,廟子裏的齊世傑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以齊世傑的內功造詣,本來即使是被鐵錘擊著口也不會吐血的,但此際他被母
所逼,心頭上所受的創傷比任何壓力都更難受,淚是流不出來了,血怎能不吐出來。
楊大姑正要出去察看,忽見兒子吐血,這一驚非同小可,忙道:“傑兒,你怎麼啦?”
話猶未了,那蒙面人已是出現門前。人未到,暗器先發,兩枚喂毒的透骨釘一打揚大姑,一打齊世傑。
母保護兒子仍是出于本能,楊大姑雖然是在驚惶之中,應該仍是快如閃電。
她頭也不回,反手便是一掌。
她的金剛六陽手功夫乃是武林一絕,這一掌更是她數十年心血之所露,在楊家原有的六陽手基礎上精益求精,鑽研出來的,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其中奧妙無窮。
只見那兩枚透骨針好似陷入漩渦,在半空中停了一停,忽地掉轉了頭,倒飛回去。原來楊大姑這一掌同時發出兩種力道,剛柔並濟,互相牽引,又互相激蕩。
雙方動作都是快到極點,那蒙面人旋風也似的撲進來,正好迎著那兩枚掉頭倒飛的透骨釘。
楊大姑喝道:“原物奉還,給我躺下!”
那蒙面人居然不接不閃,也沒躺下。
兩枚透骨釘打在他的身上裳也沒穿破,就跌下地了。他恍如未覺,腳步絲毫不緩。
楊大姑本以爲在她這麼剛猛的掌力之下,透骨釘反震回去,不在他的口穿出兩個窟窿才怪,那知結果竟是如斯!
這一下,那人固然是有點吃驚,心裏想道:“辣手觀音果然並非得虛名,我可不能太過輕敵了!”楊大姑則是吃驚更甚,心裏想道:“這人的功夫似乎比那小妖女還更了得,這回我恐怕是要糟糕了!”
她是個識貨的大行家,當然知道對方用的是“沾十八跌”的上乘內功。這種功夫練到爐火純青之境,不論是人是物,沾
即被震開。此人只能令透骨釘跌下,不能反震飛回,距離爐火純青的境界還差一截。但雖然如此,楊大姑已是自愧不如。
但盡管自知不敵,楊大姑爲了保護兒子,也非拼命不可。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已是沖到她的面前,一聲冷笑喝道:“且看是誰辣手!”
大喝聲中,蒙面人拳含兼施,恍如鐵斧開山,巨錘鑿石。
楊大姑身隨步轉,橫掌如刀,輕輕一削。金鋼六陽手本是以剛爲主,以柔爲鋼,她這一舉削出卻似毫不著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她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掌使將出來,那蒙面人倒是不能不爲之心頭一凜了。
原來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其實卻是能傷奇經八脈的。蒙面人要是和她硬拼的話,楊大姑可能立斃在他掌下,但他的手少陽經脈被傷,只怕也要變殘廢。
這蒙面人三十歲尚還未到,正是來日方長,自以爲前程似綿,怎肯和一個將近六旬的楊大姑拼命。縱然把她打死,自己折了一條手臂也是得不償失。
于是他一個移形易位迅速閃開,冷笑說道:“老乞婆,想拼命麼?可惜以你這點道行,只怕還是有心無力!”口中說話,手底絲毫不緩,幾句話的功夫,一口氣攻出了十七八招。每一招都是見好即收,稍沾即退,使得楊大姑無法施展兩敗俱傷的打法。要不是楊大姑的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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