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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劍靈旗》第11回 劫後重逢 現身幽谷 孽由自作 曳尾泥塗

第3小節
梁羽生作品

  [續幻劍靈旗第11回 劫後重逢 現身幽谷 孽由自作 曳尾泥塗上一小節]對大家都有好chu的‘詭計’,我們甯願她多有幾條這樣的‘詭計’。晤,她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莫非就是怕我取笑她千方百計想要嫁給我吧?”

  他自作聰明,又再想道:“怪不得她屢次問我:‘假如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情,你也肯原諒我嗎?’敢情她所指的就是這一件事?”

  不知怎的,他忽地又想起姜雪君來,爺爺曾誤信謠言,以爲姜雪君是給上官飛鳳害死的,好在他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已經在爺爺面前替她辯解了。

  “好在我知道雪君之死與她無關,否則我恐怕也會像別人那樣誤會她的。但假如雪君還沒有死的話,她是不是也會使用詭計,令我和雪君分開呢?就像她曾經做過的那件事一樣,令我和師mei分開?”

  他打了一個寒噤,但最後還是這樣想道:“我怎能這樣懷疑飛鳳的品格,我和雪君的感情和我對師mei的感情大不相同,這是飛鳳早就知道了的,她怎會這樣做?”

  他的心事不敢和楚天舒說,楚天舒心裏藏著的那個秘密也沒有和他說。

  兩人一路同行,不知不覺,這一天已經來到了白駝山了,不過從開始登山到攀上主feng,以他們的輕功,恐怕最少也得攀登兩天。

  白駝山的主feng就叫駱駝feng,山上冰雪覆蓋,遠遠望去,當真是活像一頭大駱駝,頭東尾西,鋪著滿身白se的絨毛。這天他們拂曉登山,傍晚時分,方始走到駱駝feng的腰部。饒是他們功力深湛,亦已不禁有點勞累的感覺了。他們在樹林裏找了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搭好帳幕,准備早點睡覺,明天繼續登山。

  山上氣候奇寒,他們攜帶的幹糧都變得好像冰塊一般的又冷又硬了。

  衛天元道:“這幾天嘴裏真是淡出鳥來,待我去獵兩只雪ji回來開開齋吧。”

  楚天舒道:“天se已晚,還能找到雪ji麼?”

  衛天元道:“正是要趁天se入黑這段時間,雪ji回巢,才容易找。打獵我比你有經驗,生火燒shui的事情就麻煩你啦。”楚大舒情知他是要把比較容易的工作留給自己做,但打獵的經驗他也自知是的確不及衛天元,只好答應這樣分工。

  衛天元的運氣倒是不壞,走了沒有多久,便發現一頭雪ji

  但那頭雪ji也發現了他,迅速跑入冰塔群中。

  雪山上有許多亘古不化的冰雪,日積月累,越堆越高,如柱如塔。現在出現在衛天元面前的冰塔feng約有十幾個之多,排列得好像陣圖一樣。

  衛天元被雪ji引入冰塔feng中,忽地聽得好像有人輕輕歎了口氣。

  衛天元心頭一震:“莫非又是飛鳳假扮雪君來嚇我麼?”他想起那一次在口到保定老家的晚上,也曾發生同類的情形,當時他在聽到女子的歎息之後,立即追覓,還依稀看見一個好像姜雪君的影子。但可惜還未追上,就遭遇敵人的伏擊,後來幸得上官飛鳳出現,與他聯手,擊敗敵人。他也才知道,原來他所見的那個女子,其實就是上官飛鳳,她是故意模仿姜雪君的裝扮跟蹤他的。不過,盡管他已經知道不是姜雪君,但每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還是有點疑真疑幻。不是他不相信上官飛鳳的說話,而是他太過思念姜雪君的原故。心底裏還在希望姜雪君仍然活著,甚至,即使只是姜雪君的幽靈出現,他的心裏也感到安慰。

  現在又發生同樣的情形,“好,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非捉住你不可!”一回頭,只見在一個冰塔下面,站著一個女子,女子面上蒙著黑紗。

  “雪……”“君”字還未叫出來,他就呆住了。這女子穿的是姜雪君的一件yi裳,他見過這件yi裳的。但這個女子卻不是姜雪君。假如是姜雪君的話,即使是披著面紗,他也認得出來的。

  蒙面少女藏身冰塔群中,若隱若現。但還是給衛天元追上了。

  不是姜雪君,也不是上官飛鳳。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人,不是幽靈。因爲冰壁上有她的影子。根據古老的傳說,鬼魂是不會有影子的。

  “你是誰?”衛天元的聲音都不覺有點顫抖了。

  “你爲什麼要知道我是誰?”這女子的音調平平淡淡。一點吃驚的表現都沒有。好像她“忽然”碰上衛天元這件事,本來就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衛天元呆了一呆,一時間不知怎樣回答才好。只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你這件yi裳……”怎樣才能把事情說清楚呢?

  “我這件yi裳有什麼不對嗎?”

  “你這件yi裳好像、好像……”

  “好像怎樣?”

  “好像和我一位朋友的一件yi裳一模一樣。”

  “你以爲我是偷她的?”

  “不是……”衛天元已經看得清楚,只是相似而已,並非姜雪君原來那件yi裳。那件yi裳是染有血漬的。

  “既然不是還有什麼好問?”

  “就只是有點奇怪,奇怪……”衛天元不知怎樣說下去才好。

  心裏在想:“這神秘女子一定是和姜雪君相識的,井見過她的這件yi裳。”

  他還未想好怎樣用說話試探。那女于忽地把手掌攤開。

  她的手心有塊心形的小石頭。

  衛天元好似著了魔他的,忽地跳起來,向那女子撲去。

  那女子一閃身退到冰岩後面,淡談說道:“這也是你的朋友之物麼?就算是,你也不能搶我的呀!”

  原來這塊石頭正是衛天元小時候和姜雪君拾取的。本來有兩塊的,形狀都差不多的相同兩塊。更巧的是,兩塊石頭上的花紋都像一只鳥兒,衛天元把它們戲稱爲“鴛鴦石”,自己收藏一塊,把另一塊“鴦石”送給姜雪君。

  天se雖然將近入黑,但冰壁的反光已是足夠他連石頭上的紋理都看得清楚了。他不相信天地間還有這樣相似的一塊石頭,一定是姜雪君那塊原石無疑。

  “這,這塊石頭,你怎佯得來的?”

  那女子不答,跑出冰塔群。

  輕功倒是不弱。

二、花自飄零shui自流

  衛天元急步追趕,叫道:“你一定知道她的消息,她究竟是死是活,請你告訴我……”

  那女子既不停步,也不回頭,但卻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花自飄零shui自流,你何苦還是如此執著。”

  “花自飄零shui自流!”衛衛天元不由得陡地心頭一震了!細味語意,“莫非雪君、她、她還在人間?”

  “她在哪裏?她在哪裏?”衛天元大叫。

  那女子只是平平淡淡說了四個字:“你隨我來!”衛天元問的其他問題,她都不回答了。

  衛天元亦步亦趨的跟著那個女子,深入林海雪原,那些不知名的樹木又高又大,在別的地方,七八丈高的樹木已算罕見的大樹,在這裏卻屬尋常。衛天元只憑目測,高達十幾丈的大樹也根不少。千奇百怪的石頭和冰岩更如墾羅棋布,觸目皆是。

  但衛天元哪裏還有心情欣賞林海雪原的奇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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