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幻劍靈旗第4回 境換情移 空懷舊侶 人亡物在 相對無言上一小節]羅唆,我卻還是不怎樣明白。他只有一個女兒,那,那……”
楚天舒道:“對不住,我只能說到這個地步,辭不達意,那也沒有辦法。”
齊漱玉疊聲說了:“那、那、那又……”之後,蓦地恍然大悟,說道:“我明白了,那位上官姑娘已經是把衛師哥當成她家的成員之一,那、那即是說……”她心裏一陣酸,話聲嘎然而止。但誰也聽得明白,“那即是說,她已經把衛天元當成夫婿了。”
“衛師兄不知是否已經知道她這次打出靈旗的用意?”齊漱玉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問楚天舒。
楚天舒澀聲道:“我不是你的衛師兄。這活恐怕只有問他自己才能知道。”齊漱玉感覺到他的目光中已是好像有對她憐惘的神。
齊漱玉心頭一跳,說道:“哥哥,你不要瞞我,我知道你要說的是什麼!”
楚天舒道:“你別胡猜亂想。”
齊漱玉道:“什麼胡猜亂想,你以爲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嗎?”
楚天舒道:“你知道了什麼?”
齊漱玉道:“你若把我當作,你就該讓我知道真相,我受得住的!衛師兄和那位上官姑娘早已有了私情,是吧?”
原來她的確是已經“知道”的。不過在未曾得到進一步的“證實”之前,她仍未敢相信而已。
她的“知道”,乃是耳聞,而非目擊。
她和楚天舒回到北京那天晚上,是住在震遠镖局的。那天晚上,她在無意之中聽見兩個镖師背後說人閑話。
一個說道:“如此說來,剪大先生雖然維護那個小子,那小子是正是邪,還未知道呢。”
另一個道:“是籲,即使他報仇一事無可非議,但他也是一個負心漢子!唉,他的舊情人還是武林中著名的美人呢,遭他抛棄,如此下場,真是可憐!”
第一個镖師笑道:“這小子倒是豔福不淺,側剛失了舊愛。又得新歡。”齊漱玉一出現,他們立即停止交談,但那古怪的笑容卻還挂在那個镖師臉上。
齊漱玉再糊塗,也猜得到他們說的那個“小子”是誰了。
現在,她的這個猜測,更從楚天舒的語氣和神之中得到了證實。
她咬著嘴,口角沁出血絲,心頭已在滴血。她不僅是爲自己傷心,更加爲姜雪君感到不值。“他怎能是那樣的人?那佯一個負心的人!”她不願意相信,一千個不願意相信,一萬個不願意相信!盡管從楚天舒的臉
她已知道“不妙”,但還抱著萬一的希望,希望從楚天舒口中說出的話不是那樣,即使那只是騙她的話也好。
楚天舒憐憫的目光撫慰著她,說道:“不錯,我也聽得人家這樣說。但人言未必足信,你就當作沒有聽見吧。好在,你還沒有受到他的傷害!”
楚天舒是把聽來的“閑言閑語”信以爲真的,他不願意欺騙齊漱玉,因此他所能給予她的安慰,也只能說到這個限度了。
但這樣的“安慰”。說了等于沒說。“人言未必足信”,“未必”而已。反過來說,也是未必就是捏造的啊。
齊漱玉不願意相信她的“元哥”是“那樣的人”,但卻不能不信了。
“足信也好,不足信也好,哥哥,你說下去!”齊漱玉道。
“你要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楚天舒道。
齊漱玉道:“不,我知道你還有些話是未曾說出來的。你一開頭,就叫我別怪你是多疑。那麼,是什麼事情令你‘多疑’?這件事情,你都未曾說出來呢?”
楚天舒給她纏得沒有辦法,心裏想道:“事情的真相,她總是會有一天知道的。告訴她也好,讓她斷了對衛天元的癡情,她縱然免不了要大大的傷心一次,那也還是值得的。勝于讓她繼續那永遠沒有結果的癡戀,日後更加傷心!”
他想了一想,說道:“那只是別人的猜測之辭,甚或只能算是流言蜚語而已。”
齊漱玉道:“是流言或是事實,我會自己判斷的。你說出來吧。”
楚天舒道:“镖局有人議論,說是姜雪君之所以服毒自殺,是因爲她已經知道了衛天元愛上了別人!”
齊漱玉道:“你說的這個‘有人’,可是湯懷義麼?”
楚天舒道:“不錯,那日秘魔崖之戰,他是在場的。他說衛天元和上官飛鳳那日並肩作戰,態度十分熱。因此,他認爲衛天元那日沒有受傷,恐怕也會跟上宮飛鳳走的。”
齊漱玉道:“但姜是死在他的懷中的。”
楚天舒道:“他們畢竟是相愛過多年的人,在姜雪君臨終之際,衛天元總也不免有點悔意吧?而姜雪君死在他的懷裏,也正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啊!”
齊漱玉打了個寒噤道:“懲罰?”
楚天舒道:“她是要讓他永遠欠下感情的債,這不是最重的懲罰嗎?”
齊漱玉又打了個寒嘴,說道:“不,我知道雪君的爲人,她不會是存心讓元哥受到懲罰的。她死也要死在元哥懷裏,那只能是表示她對元哥的一往情深,生死不渝。”
楚天舒道:“我說過這只是別人的猜測,我也相信雪君不會有此存心,不過她有沒有這個存心是另一回事,……”他本來有些話要說下去的,但一看齊漱玉忍著眼淚的模樣,卻是不忍說下去了。
但齊漱玉當然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而她自己也正是這樣想的。
“不錯,雪君即使沒有這個存心,但元哥若是還有良心,他又怎能不終生抱疚?”
又再想道:“唉,假如元哥真是移愛于那位上官姑狼;可真是對不起雪君了。最傷心的還應是她!嗯,死在情人的懷裏雖然是種幸福,但假如情人早變了心,就不能這樣說了。假如換了是我,我是不會做這種傻事的。但也不可能是我,元哥,他。他從來沒有像對雪君
那樣待我!”
突然她明白了楚天舒剛才說的“好在你還沒有受到傷害”那句話的意思了。是呀,沒有愛又哪來的傷害?從衛天元來到她家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是一直把她當作小的!
楚天舒不禁有點擔心,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你莫再想它了。”
齊漱玉也不知聽見他這句話沒有,忽道:“哥哥,你真好!”
楚天舒一怔道:“我有什麼好?”
齊漱玉道:“雪君死了;我知道你也是非常傷心的。你卻抑製住自己的傷心,對我還是那麼
貼,只是怕我傷心!”
楚天舒心中悲痛,勉強笑道:“你是我的嘛,我當然不忍見你傷心!”
齊漱玉忽地有個“滑稽”的感覺:“元哥那才真正像是我的哥哥,這個‘哥哥’卻是來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對我卻好像真的比元哥還好。”由于這個哥哥來得太過“突然”,她直到如今,還是不很習慣于把楚天舒叫做哥哥的。
楚天舒道:“你還在想你的衛師兄嗎?”
齊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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