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武當一劍第16回 應笑我亂揮寶劍 問何人會解連環上一小節]你不是要來參加無相真人的葬禮的嗎？好不容易來到武當山，怎麼又要回去？”
西門夫人道：“我現在決定改變主意了。”
西門燕憤然道：“
，你當真這樣害怕那老賊？”
西門夫人苦笑不言。其實，她雖然是顧忌唐家的暗器厲害，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實是另有難言之隱的。
牟一羽忽道：“報仇之事，以後再說。燕
，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句話的意思？”
西門燕已經記不起來了，“哪一句話？”
“我對常五娘說的那句話。”
“你說你爹可以讓她得償心願，是嗎？話說得這樣明白，用不著你來解釋，我也懂得它的意思，嘿嘿，想不到你的爹爹道貌岸然，卻是個風流種子，和這個妖婦居然也有……”
西門夫人斥道：“女兒家怎可這樣口沒遮攔？”
牟一羽道：“燕，你誤會了，不是這個意思！”
西門夫人柳眉微蹩，不覺搶在女兒的前頭，冷冷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牟一羽道：“家父的意思是可以幫她解除束縛，讓她可以毫無顧慮的避開唐二先生，自由自在的，另覓如意郎君，這才是常五娘最想要的。”
西門夫人道：“常五娘雖然臭名昭彰，但她這大半生被唐仲山當作玩物，也是怪可憐的，只是唐仲山肯放手嗎？”
牟一羽道：“爹爹叫我把這錦盒交給她，說是盒中有可以挾製唐二先生的秘密。唐二先生知道有把柄在她手上，不放人也得放人。”
西門燕道：“依我看那妖婦是自甘作賤，實在是值不得你的爹爹可憐。”
牟一羽道：“我也是這個心思，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我不想給她了。”
西門夫人冷冷說道：“那不是枉費了你爹的一番心意？”
牟一羽道：“反正她亦已跟隨唐仲山走了，我就是想給她也不能夠。”
西門燕道：“我看她倒不像是被迫的，她是心甘情願重投那個老家夥的懷抱。”
西門夫人道：“燕兒，別說得這樣刻薄！”表面好似責備女兒，但落在牟一羽眼中，卻是可以從她的神情看出她內心的快意。
牟一羽道：“燕，這個錦盒不如給了你吧。”
西門燕道：“我要它做什麼？”忽地醒悟，笑道：“你是讓我有個法寶可以對付那位唐二先生。”
牟一羽道：“爹爹說盒中藏有克製唐仲山的秘密，我想不必定要在常五娘手裏才有用。”
西門燕好奇心起，說道：“我倒不是爲了害怕那個老賊，但不知究竟是什麼秘密，看看也好。”
打開錦盒，盒中只有一條黃
的手絹，手絹上並無字迹。
西門燕道：“咦！秘密在哪裏？”
西門夫人接過手絹，在鼻端一聞，仿佛如有所悟，說道：“不管它是否藏有什麼秘密，暫且擱在我這兒吧。”原來她雖然不是精于葯物學的大行家，但也通曉一二。從手絹上殘留的葯
氣味，她已是可以斷定手絹上必有文字，不過，那是用隱形墨寫的，通過一定的方法（浸或者火燎）才能令字迹顯露出來。
“羽兒，你爹既然是發下善心，要助常五娘
離苦海，咱們也就應該幫他完成心願。不過，你爹身爲掌門，他是決不可能踏遍江湖去找尋常五娘的了，讓我替他完成這個心願或許容易一些。”西門夫人繼續說道。說罷，忽地似笑非笑地望著牟一羽道：“道是無情卻有情！剛才燕兒說你爹爹是個多情種子，倒也不算說錯。”
牟一羽疑團塞
，不覺撫著臉頰，眼光與西門夫人相對，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敢開口似的。
西門燕的臉上也是還有一點火辣辣的感覺，說道：“牟大哥，你是怪我剛才打你耳光嗎？那是……”
牟一羽道：“我知道那是幹娘爲了要令咱們清醒。”
西門燕道：“那你在想什麼？”
牟一羽道：“沒什麼，幹娘對我太好了。”
西門燕道：“你現在才知道麼？去年我在路上碰見你，回家告訴，那時根本還沒過你的，已經非常關心你了。”說至此
，不由得也起了疑心：“是啊，爲什麼對他這樣好？”
牟一羽剛才從西門夫人的語氣之中，已是感覺得到她對自己的父
，似乎是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此時不由得又想起了她打自己的耳光之時，所說的那句話：“你們怎可這樣！”
不錯，他現在已是完全清醒了，他也羞愧于自己在昏迷之時所做的事，他是不該和西門燕熱的。但“不該”和“不可”仍有區分，無論如何，西門夫人說的這一句話是令他有了更深一層的懷疑了。
西門夫人避開他的目光：“羽兒，你莫胡思亂想，回去代我向你爹爹問好。”
西門燕道：“，咱們這就要走了麼？”
西門夫人道：“不錯，你瞧，天就快要亮了。”
牟一羽忽地叫道：“幹娘！”
西門夫人道：“什麼事？”
牟一羽道：“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西門夫人心頭一震，但強自抑製，聲調仍是和平時一樣：“你說！”
幸一羽道：“你是我的什麼人？”
西門夫人本來早就有了幾分預感，預感他要問的是什麼了，但此時耳聽見這句話從他口中說了出來，她仍是不由自己的身軀顫抖，臉上變。
這句話對西門燕來說，更是突如其來，難以索解，這刹那間，她不覺也和母一樣，呆若木
了。
就在此時，他們忽地聽得外面好像有人輕輕歎氣。
西門夫人顫聲喝道：“誰？”
那個人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牟一羽失聲叫道：“爹爹！”
西門燕大吃一驚，同時叫出聲來：“你，你是武當派掌門？”
只有西門夫人仍然好像呆了一樣，沒有說話。
牟滄
苦笑道：“在你的跟前，我不是什麼掌門，也不是什麼真人，只能是牟滄！”他說的話，西門燕不懂，西門夫人可是懂的。
“滄，你來做什麼？”
牟滄歎口氣道：“明珠，事到如今，咱們是不應再瞞下去了，羽兒，你過來！”
牟一羽道：“爹，你，你要我做什麼？”心中懷著莫名的恐懼，不覺聲音都變了樣。
牟滄緩緩說道：“我要你過來叩見娘！”
牟一羽呆了一呆，著地叫起來道：“你說什麼？我的娘早已死了！”
牟滄道：“不，你的娘並沒有死，她，她才是……”
牟一羽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好像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腳步都站不穩了。
西門夫人忍不住心底的辛酸，伸出手來扶穩了他，說道：“羽兒，我們沒有騙你，我，我不是你的幹娘，我是你的娘！”
牟滄道：“羽兒，你原諒我，我本來早就應該讓你知道的，但你必須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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