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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對決》1.紅桃皇後

白天作品

  “拜碼頭”是自古沿傳至今的江湖規矩,凡是外地來的“過客”,無論想在當地幹什麼,就必須先去登門拜訪當地最有勢力的黑社會人物,以表示尊敬和禮貌。

  只要招呼打好了,老頭子點過了頭,一切就不會有問題。否則不但動辄得咎,更會chuchu惹上麻煩!

  馬尼拉的黑社會勢力分爲兩大派,一派是菲律賓人,另一派則是當地華僑社會中的敗類。

  不過,華人的勢力雖較龐大,卻又分成了chao州、廣東及“南北和”三派,形成鼎足而三之勢。

  所謂的“南北和”派,就是各省籍的人物都有,其中以江浙一帶的人物爲主流,尤其是上海的“白相人”居多。

  這一派的領導人物,便是在華僑社會中赫赫有名,俨然以娛樂界大亨自居,骨子裏卻是無所不爲的湯宏濤湯大爺!

  湯公館在民倫洛區,是他當年發迹以後,從一個敗落的菲籍貴族後裔手裏買過來,重新加以翻修改建的。所以這座巨宅的外表建築形式很古老,看上去非常保守,與附近其他現代化的建築相形之下,未免有些格格不入。

  但它的好chu是不與左鄰右舍相鄰,完全是獨立的建築,仿佛鶴立ji群。

  現在是上午將近十一點鍾,一部“的士”載著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紳士,來到湯公館的大門前。

  中年紳士付了車資,便下車走上門前去按門鈴。

  突然,鐵門上開了個小洞,露出個濃眉大眼,向外張了張,遂問:

  “找誰?”

  中年紳士拿出張名片,從門縫遞進去說:

  “請通報一聲,就說我是從香港來的,專程來拜訪湯大爺!”

  看門的接過名片,見上名並未印頭銜,只有“白振飛”三個字,也不知道這位訪客的來頭,只好向門外說:

  “請等一等!”便徑自走了進去。

  白振飛等了好幾分鍾,始見那看門的回到門裏,只向他回答說:

  “老爺不舒服,今天不見客!”

  說完便把鐵門上的小洞關上了。

  白振飛連叫了兩聲:

  “喂!喂……”本來想問女主人在不在的,可是那看門的竟來了個相應不理。

  白振飛被賞了個閉門羹,氣得七竅生煙,不禁冷哼一聲說:

  “好!姓湯的,別他ma的擺臭架子,你的底牌我清楚得很,反正我已經來過了,不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一氣之下,他又怒哼一聲,扭頭就走。

  不料剛攔了部“的士”,拉開車門要登車之際,忽然後面有人高呼:

  “白兄,請留步……”

  白振飛回頭一看,只見巨宅的側門已開,一個西裝革履,大約三十多歲的人正向他急步奔來。

  奔到面前,那人先把“的士”打發走,才喘著氣說:

  “要見湯大爺的可是閣下?”

  白振飛悻然說:

  “湯大爺既是貴ti欠恙,不願見客,兄弟也只好作罷了!”

  那人立即自我介紹說:

  “敝人叫丘子佩,在湯大爺的夜總會裏負責……”

  “原來是丘兄,”白振飛說:“不知丘兄有什麼指教?”

  丘子佩笑笑說:

  “敝人剛才也是來見湯大爺的,可是很不湊巧,湯大爺身ti有些不舒服,沒能見到他。剛好湯太太出來,聽說白兄也想見湯大爺,所以要我追出來問問,如果白兄有重要的事,敝人也許可以爲白兄安排時間……”

  白振飛輕描淡寫他說: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不過是兄弟這次到馬尼拉來,打算借貴地辦點私事,所以想先跟湯大爺打個招呼。既然湯大爺貴ti欠恙,見不見也無所謂,只要知道兄弟來過就是啦!”

  “是什麼事,白兄可以相告嗎?”丘子佩問。

  白振飛猶豫了一下,始說:

  “丘兄如果能見到湯大爺,煩請代爲轉告,就說兄弟和另外幾位朋友,這次專程從香港趕來馬尼拉,就是爲了那‘金鼠隊’而來!”

  “金鼠隊?”丘子佩暗自一怔,急問:“白兄說的,可是明天搭乘郵輪,抵達此地的那十二個賭徒?”

  白振飛“嗯”了一聲說:

  “就是他們!因爲我們有兩個朋友,對這十二個賭徒不太服氣,准備跟他們較量較量,看看究竟誰的賭技棋高一著。由于這場豪賭事先並未約定,臨時可能引起其他事故,所以兄弟先來向湯大爺打個招呼,以免落個失禮的不是!”

  “這……”丘子佩讷讷地說:“這麼吧,敝人一定把白兄的話轉到,至于湯大爺如何答複,我也無法知道,白兄是否可以留個地址,或者電話號碼?”

  白振飛毫不遲疑地說:

  “當然可以!”

  于是,他又拿出張名片,用丘子佩遞過來的鋼筆寫下地址,然後交給了對方。

  丘子佩接過去看了看,連同鋼筆一起放進上裝口袋,把手一伸說:

  “就這麼辦,如果湯大爺需要跟白兄見面,敝人隨時就跟白兄聯絡!”

  白振飛只好跟他握手而別,又攔了部“的士”,登車吩咐司機駛回“馬尼拉大飯店”。

  這一次他雖未見到湯宏濤本人,但他已把來意向丘子佩說明,總算打過了招呼。

  回到飯店,白振飛心知兩個女郎仍在鄭傑房裏,就直接來到三零五號房間。按了兩下門鈴,來開門的是白莎麗,只見她已全身菲律賓裝束,那身薄紗縷花的“蝴蝶裝”穿在她身上,更顯示出婀娜多姿,充分表現出她動人的身材!

  “怎麼樣?”她迫不及待地問。

  白振飛卻沒有立即回答,進門把門關上了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伍月香也在房裏,並且正在與鄭傑以“撲克牌”對搏。

  既然白莎麗已經發問,他們就不必再問,仍然繼續在對賭,似乎正在勝負立判的最緊張關頭,誰也不願認輸呢!

  白振飛走過去一看,原來他們是以一大堆“圍棋”子當籌碼,賭的是從七起的“梭哈”。這時雙方的五張牌均已發出,伍月香是紅心同花的臺面,鄭傑則是三張“q”和一張八在面上,彼此決定勝負的全在一張底牌上。

  賭“梭哈”的規矩,是打半付牌時,同花比“福祿好司”大,看情形伍月香很有同花的可能,否則對方已經三張“q”在面上,她早就該關門了,除非她是存心偷ji

  但鄭傑就算真是“福祿好司”,也得防對方的真同花,不過他也可能是四條“q”。

  這種局面當然非常緊張,使剛趕回來的白振飛看了,居然也忘了出去是幹什麼的,竟興致勃勃地站在了一旁,不聲不響地觀起戰來。

  白莎麗跟了過來,忍不住說:

  “你們又不是真賭,歇一歇不行嗎?”

  伍月香卻一本正經說:

  “不!等我們打完了這一牌!”

  然後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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