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雄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命不該絕,沒有被活活悶死在山洞裏,反而因禍得福,成了石萬山的上賓,在這裏大享飛來的豔福!他被招待在剛才醒來時,躺著的那個屋子裏。所不同的是,兩個門神似的大漢已被遣開,而由那個穿得極爲暴露,形同半躶的項梅英相陪。
石太太非常周到,特地叫人送來一瓶洋酒,和幾盤罐頭食物。
兩個彼此從不相識的男女,硬被湊在一起,這確實是個尴尬的場面。
如果葉雄是個好之徒,有這麼好的機會,面對一個既漂亮,又暴露著大部分誘人胴
的女郎,任他爲所慾爲,還能無動于衷?不盡情銷魂一番才怪呢!
偏偏他的心情放不開來,由于此來的任務尚未圓滿達成,不知道石萬山的決定究竟如何,使他不免心事重重,根本提不起這份雅興。
同樣的,項梅英是爲了血海深仇,不惜犧牲一切,甚至于自己的身。混到這個孤島上來,爲的是要見到失去音訊多年的宋佩妮。
在她做這個決定之前,她必須有足夠的勇氣和決心。因爲事實擺在眼前,她混到島上來,並不一定是一來就能見到宋佩妮。而最可能,也是無可避免的,就是自己的身,必然先遭到那些亡命之徒的蹂躏。
這些她早已置之不顧,既然決心混到島上來,她就根本不考慮一切。總算還幸運,在遭受蹂躏之前,終于如願以償,讓她見到了宋佩妮。
可是,現在當她必須把自己的身,任由一個陌生人擺布,爲所慾爲的時候,她卻畏縮了。
他們彼此相對無言,使氣氛陷于極端的沈悶。
在項梅英的耳際,忽然響起了宋佩妮剛才的那番話:
“一切爲了我們兩家的血海深仇,我們只有把眼淚往肚子裏咽,忍受一切的淩辱。現在你千萬記住,那個姓葉的年輕人,以後報仇的事,很可能用得上他,你不妨好好地抓住他……”
將近一年的舞娘生涯,使她接觸過下層社會中,形形
的三教九流人物,因此增加了她不少的閱曆。從她的眼光中判斷,這個姓葉的還不算是“壞人”。
否則,他如果是個狼,還能這樣安分?早就向她采取行動了!
宋佩妮究竟打到仇人的下落沒有呢?爲什麼她會留在島上,甘心作那軍人販子的禁脔?這實在令她想不出其所以然來。
更不解的是,她們的血海深仇,跟這姓葉的又有什麼關系?怎麼報仇的事,很可能用得上他?
一連串的問題,使項梅英愈想愈糊塗了……
忽然,葉雄站了起來,使她出其不意地一驚,以爲對方終于要采取行動了。誰知他並無意侵犯她,只是走向窗口,害她虛驚一場。
葉雄向窗外一張,忽說:
“外面好像有人!”他總算打破了沈默。
項梅英“哦?”了一聲,詫然急問:
“什麼人?”
葉雄聳聳肩說:
“看來我們是在被監視之下呢!”
項梅英暗吃一驚,緊張地問:
“那怎麼辦?”
葉雄哂然一笑道:
“這怕什麼?我們又沒做虧心事,何必怕他們監視!”
“可是我們……”項梅英說了一半,忽然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葉雄卻故意問:
“我們怎樣?”
項梅英只得硬著頭皮,赧然說: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們一定是來看看我們的動靜……”
葉雄這才恍然地說:
“哦,你是擔心被他們發現,我們毫無動靜?”
他故意把“動靜”兩個字,加重了語氣,似乎在強調著它的含意。
項梅英頓時面紅耳赤,赧然低下了頭,一副不勝羞的模樣,情態確實楚楚動人!
葉雄心裏霍然一動,順手拉攏了窗簾,緩步走到她面前,說:
“我還沒有請教你的芳名,願意告訴我嗎?”
項梅英局促不安地回答:
“我,我叫項梅英……”
葉雄一本正經說:
“項小,坦白地說,我跟你一樣,完全是居于被動的地位。這一次都是石大爺和他太太安排的,我知道你並不是心甘情願的,但我也是被他們的盛情難卻,迫不得已的,所以你不用害怕,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好好談談,只要瞞過他們就行了,我絕不會侵犯你……”
項梅英憂心忡忡地說:
“可是,外面不是有人在監視我們嗎?”
葉雄正說:
“我已經把窗簾拉上,外面就是有人,也看不見我們在房裏幹什麼了。”
項梅英歎了口氣說:
“唉,難得遇上你這樣的正人君子……可是,我的命運已經注定了,島上的人不會每個都跟你一樣,以後的情形我真不敢想象!”
葉雄頗爲同情地問:
“那你是怎麼會被他們帶到這個島上來的呢?”
項梅英在陌生人面前,自然不敢貿然說明真相,深深長歎一聲,神沮然地說:
“那還不是怪我自己不安分,嗜賭如命,輸得欠下一屁的債,最後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只好賣身還債,讓他們賣到這裏來……”
葉雄不由搖搖頭,說:
“項小,你大概還不清楚這裏的情形吧,賣到這個島上來,除非是到老到死,是永遠不能離開的呀!”
項梅英黯然點著頭,說:
“我知道,既然命運如此,那只好逆來順受,等老等死,一切認命吧!”
“你沒有其他的打算?”葉雄問。
“其他的打算?”項梅英苦笑說:“在船上我曾經想到過跳海,可是我又不願意死,無論怎樣,好死總不如歹活。現在我也想開了,既然已經來到島上,大不了是把身任人玩弄,至少總可以活下去吧?”
葉雄兩眼逼視著她,說:
“可是在我看來,你並不像是個自甘墮落的女孩子。如果我猜得不錯,你一定有什麼隱衷,或者來這裏是另有目的的!對不對?”
項梅英聽得暗吃一驚,矢口否認說:
“我怎麼會另有目的……”
葉雄看她緊張成這樣,不由地笑笑說:
“我從你的眼睛看得出來,你眼光裏隱藏著一種仇恨的火焰,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象征,不是燒死別人,就是焚毀自己!”
“我……”項梅英極力保持鎮定,說:“我只是一個無依無靠,又無援無助的苦命女子,想不到你竟把我說得那麼危險。其實我被賣到這裏來以前,就在下等酒吧裏表演舞,遲早還是會走上這條路的。”
“哦?你還表演過舞?”葉雄似乎不相信。
項梅英故意搔首弄姿,作出撩人的情態說:
“你看我不像?”
葉雄搖搖頭說:
“不像,你的身材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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