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那幾個去追捕罪犯的警察精疲力竭地回到了那個怪博士的書齋,因爲明智偵探和中村組長等人還留在那兒沒走。警察們全都垂頭喪氣的,不好意思面對明智偵探。因爲這回是全靠明智偵探的協助才好不容易將那個壞蛋抓獲的,沒想到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讓他跑了。
雖然明智偵探也感到非常遺憾,但那個罪犯逃跑的手法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所以也就不能過分地責備那幾個警察了。當務之急是要搞清那個家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明智偵探仔細地向那幾個警察了解了他們追捕罪犯的細節。
“你們不是說,在一開始時候,只和那罪犯相差十五六米的嘛。如果那家夥拐了個彎就不見了,不是有點怪嗎?會不會是溜進了人家家裏去了呢?”
“可是,在那家夥消失了以後,我們敲開了附近幾戶人家的門,把院子都搜過了,哪兒也找不到有人躲藏的痕迹。”
“那麼,在整個追蹤過程中,沒有遇上一個過路人嗎?”
“是啊,哪條馬路上都沒見一個行人。”
“他們沒記錯吧?真的一個人也沒碰上嗎?”
不知爲什麼,明智就是集中在這一點上追問。
“是啊,一個人也想不起來。……可是,啊,對了。如果要說碰上的話,的確是碰上了一個。是個打更的老人。我們還問他了有沒有看見罪犯跑過去呢。結果是什麼名堂也沒問出來。”
“哎,打更老人?這人是從罪犯逃跑的方向走過來的嗎?”
“不,是我們在外面把他從那間打更人的小屋裏叫出來的。”
“那麼,也就是說,你們沒過那間小屋喽?”
“是啊,當然沒進啦。當時可是一秒鍾都耽誤不起的啊。”
“也沒朝小屋裏看一眼嗎?”
“是啊,沒有看。可是你爲什麼要問我們這樣的問題呢?難道你是想說罪犯就藏在那間小屋裏嗎?可是,就算那打更的老人老得不中用了也好,要是有個人躲進那間屋子的話,他不可能毫無察覺吧?”
警察好像被明智的這些莫名其妙的提問問得有點不高興了,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不,我想的正好跟你們相反。我是懷疑那時候打更老人是不是正倒在那間小屋的角落裏呢。”
“哎,你說什麼啊?老人可是活蹦亂跳地從那間小屋裏走出來的哦。說什麼倒在角落裏……?”警察反駁了一句。
突然,那警察“啊”地一聲,嚇得臉也變了。他明白了名偵探明智小五郎的那些提問的真正含義。
“那麼,你是說那個老人是假冒的……?”
“這僅僅是我個人的想象。如果是那家夥的話,就有可能幹出這種铤而走險的勾當。不管怎樣,還是快到那個打更人的小屋去看看再說。”
就這樣,由剛才那四個警察指路,明智偵探和中村組長一起朝那間打更人的小屋趕去。
到了那間小屋,趕緊朝裏面打了聲招呼,卻不見有人答應。看來,剛才的那個老人已經不在裏面了。明智偵探一聲不吭地拉開那扇玻璃移門,走了過去。急急忙忙地把這間狹窄的小屋打量了一番。他注意到在泥地的一角上,堆著二三個盛木炭的草包。趕緊走過去挑開來一看,果然不出這位名偵探的所料,有一個老人躺倒在那兒。老人身上的服被剝得只剩下一件襯衫。手腳都被綁上了,嘴裏還被塞上了一團市,渾身不得動彈。
名偵探的推測果然不錯。那個回答警察們問話的老人是個冒牌貨,而現在躺在泥地上的那一位才是真正的打更老人呢。
幾個警察急忙幫老人解開繩子,取下塞在嘴裏的那團布,扶著他坐了起來。老人一面撫摸著身上的傷痛,面敘述起事情的經過來。
他說,就在他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打磕睡的時候,玻璃移門被突然拉開,闖進了一個身穿白襯衫的男人。
接著,那人二話不說地把一團市塞進了老人的嘴裏,又剝去他身上的舊外套,把他的手腳給綁起來,朝牆角一推,再拿了幾個放木炭的草包蓋上。
毫無疑問,那個身穿白襯衫的男人就是殿村即蛭田博士。那家夥穿上老人的服,再朝臉上塗上了些黑炭,將一項軟帽一直戴到眼睛
。就這樣,他幾乎在一瞬間改變了模樣。因爲是在夜間,對方又是個改頭換面的高手,那幾個警察真的以爲眼前的這位是個糊裏糊塗的老人,沒能認清他的真面目。
那個家夥把換下來的白襯衫和褲子,揉成一團扔在打更老人倒下的那個角落裏。
“真是叫人後悔不已啊。我要是和各位警官們在一起監視罪犯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都是叫那幫新聞記者給攪和了。”
明智偵探一點也沒有責備那幾個警察的意思,反而責怪自己,不該這樣掉以輕心。
“不不,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我馬上布置全市警察出動緊急搜捕,就是把草根刨遍也要逮住那個家夥。”中村組長爲部下們的失責向明智偵探道歉,並提出了盡快將罪犯逮捕歸案的補救措施。
“不過,這樣做,恐怕也是白費工夫吧。中村君,你認爲那家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啊?”
“什麼樣的人物?不是化裝成殿村偵探的蛭田博士嗎?”
“可是,實際上那家夥還有一張更令人恐怖的面孔。現在就是讓他跑了也沒什麼關系,因爲被拐走的孩子和機密文件都已經找回來了。無論是殿村還是蛭田博士都只不過是那個家夥的假面具。那個壞蛋可不是那麼容易製服的。”
“哎,你說什麼啊?難道那家夥還犯下過什麼更嚴重的罪行嗎?”
“中村君,你一定已經有所察覺,在這個案子裏有許多不合邏輯的地方。那個殿村不也是以這一點作爲他惟一的武器,與我決勝負的嗎?爲什麼罪犯要揭露自己的罪行,即那個蛭田博士爲什麼要僞裝成殿村偵探,將費盡心機拐去的孩子們和那份機密文件的所藏之暴露在衆人的面前呢?這些都該怎麼解釋呢?答案只有一個,就是爲了報仇。”
“哎?你是說報仇?他到底跟誰結下了怨,要報仇呢?”
“向我們大家。向我和少年偵探團。”
“向少年偵探團?”
“是啊。關于少年偵探團,你一定早有所聞了吧。請仔細想一想,遭到那個蛭田博士誘拐的四位少年不都是少年偵探團的主力團員嗎?”
“喔,對對。這些我並不是不知道,可是……”
“那家夥已經充分達到了他的目的。正因爲達到了目的,他才會把拐去的幾個少年還給我們。
“要說他的目的,那就是把那幾個孩子狠狠地折磨一番。那個家夥裝扮成蛭田博士那個叫人惡心的怪人,把那幾個孩子當成自己的階下囚,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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