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隅田川劃著小船玩的男女倆人,從吾妻橋上扔下來的奇怪的錫匣子中,發現剛切下來的血淋淋的人手指,不禁大驚失。事情就發生在第二天早晨。
警視廳的中村偵查長在上班途中突然産生了拜訪一下宗像博士的念頭,于是順便去了丸內的宗像偵探事務所。
宗像博士雖說是民間偵探,但中村長對其學識和本領一直深爲敬慕,所以一有什麼事就把博士當作顧問,特別是在這次三重旋渦怪指紋的犯人案件中,博士接受了被害者川手的委托,所以中村常去訪問宗像偵探事務所,看有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啊,來的正是時候。其實我正想去您那兒呢。”
宗像博士一見中村警部一面這樣說,一面在前頭把警部領到了最裏面的化學實驗室。
“哦,是嗎?那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什麼的?……”
“有呀。先請坐。我有許多重要的情報要向您彙報,當然是關于那個三重渦狀紋的怪物暧。”
中村警部一聽這話就一面爲自己沒有白來而感到高興,一面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博士的臉。
“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消息啊。究竟是什麼事?”
“這…從哪兒說起好呢?說實在的,因爲要向您彙報的重要事情有兩件趕在一起了,所以我也有點慌神了,哎,先按次序說吧。第一件事是川手莊太郎失蹤了。”
“啊?!失蹤了?”
“是的。這我當然要負完全責任,實在是對不起呀。正如前些日子跟您說的,我把川手藏到了甲府附近山裏的一所房子裏,我是百般地提防著帶他去的,可不知爲什麼落得這麼個結果,真叫人難以想象啊!那是前天,我接到了川手叫我速去的電報。沒有寫著什麼事情,但他是從那木方便的山裏打電報的,所以一定有什麼情況。可那一天我因別的案件怎麼也無法身,所以推遲了一天,于昨天下午才去川手那兒。到那兒一看,看家的老夫婦驚慌失措地說從早晨起不見川手的影蹤了。他們告訴我說:屋子裏還是他昨晚睡覺時的那副樣子,只是被窩空空的,怎麼等他也不來吃早飯,所以不用說是家裏,連從院子到附近的山裏也都找了一遍,但哪兒都沒有影蹤。我檢查了一下,川手的
物都齊全,他是穿一身睡
失蹤的,決不會穿著睡
乘火車,不能想象是以自己的意志離家出走的。一定是遭到哪個人襲擊了,不,不是哪個人,一定是被那個三重旋渦的怪物帶走了。我很想給您打電話,可要是從東京來的話就到深夜了,所以我只好自己幹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借助那邊警察的手搜了一下山,那搜索現在應該還在進行,但到我昨晚回來時還沒有任何發現。另一方面,我自己給附近的三個車站打了電話,詢問了有沒有可疑的人下車,有沒有拿著大件行李的人上車,但哪個車站都沒有這種可疑的人上下車。不,即使有也不會被站務員發現的。所以我決定暫回東京,因爲我想如果這是那個怪指紋的犯人幹的,那麼他的大本營是在東京,而且他早晚一定會在東京市中心給衆人看川手的屍
的。我想向您彙報這件事,好好商量一下今後的措施,而且根據情況還打算返回n去。我是清晨到達新宿的,先回了一趟家,但剛才來事務所一看,這裏也有一起實在駭人聽聞的案件等著我。”
“啊?!這裏也有?”
中村警部想進一步詳細打聽一下川手失蹤的事,但此刻卻忘了這點,不禁探身問道。
“是的,我來前不久,事務所收到了一件奇怪的東西。見了這東西我想沒有必要急著去尋找川手了。他不再活著了,那東西清楚地說明川手已經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
“是這個。”宗像博士指著擺在化學實驗臺上的小小的錫匣子,“聽說今天早晨有個三十歲左右的職員模樣的男子來找我,助手說我不在,他立即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寫上了這些話,然後說了聲把這東西一起交給我後,逃也似地離開了。聽說那人臉蒼白,渾身直打哆喀。”
博士邊說邊從兜裏掏出那筆記本的紙遞給了警部,那上面用鉛筆潦草地寫著如下的話:
宗像先生:
昨晚十點左右,我在吾妻橋下劃船時從上面掉下了這東西,包著報紙和繩子都原封未動給您送上。您好好看一下匣子裏的東西就知道我爲什麼要把這東西拿到先生這兒來了。現在我要趕上班,回頭再來打擾您。
佐藤恒太郎
“哦,是說從吾妻橋上掉下來的吧,那就是說有人把這東西扔到隅田川羅?是個漂亮的小盒子啊,裏面究竟裝著什麼呢?”
“裝著駭人聽聞的東西。請打開看看。”
博士將錫匣子朝中村警部推了推。
“是用這麼多的報紙包著錫匣子,又用這繩子捆在上面吧?不是十分小心嗎?”
警部一面說著一面用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捏住小區蓋子,把它拿了起來。
“哎呀,像是血呀。”
區中塞著讀者已經知道的沾滿血迹的手帕。中村把那手帕取到實驗臺上,戰戰兢兢地慢慢打開著。隨著完全打開,露出了一樣令人毛骨悚然的細長的東西。是手指!是人的手指!是用鋒利的刀從根部噗呼一下切斷下來還沒有多久的血淋淋的手指!
“不像是女人的手指嗎?”
警部雖然由于職務上的關系沒有過分驚訝,但他臉上畢竟沒能掩飾緊張的神。
“我也這麼想,但不能咬定是女人吧。也許是身嫩的男人的手指。”
“可爲什麼說這手指說明川手已經死了呢?您是說這是川手的手指嗎?”
警部看看滿是血的女子般纖細的手指,又看看宗像博士的臉,不相信似地問道。
“不不,不是。這裏有放大鏡,請再仔細檢查一下這手指。”
警部一接過博士遞過來的放大鏡立即從兜裏掏出衛生紙,用它捏起手指,放到放大鏡下認真地觀察起來。
“哎呀,這指紋是……”連警部這回也禁不住變了臉,“不是重疊著三個旋渦嗎?是三重渦狀紋,跟那家夥一模一樣。究竟是……”
“我剛才也數了一下那隆線的數目,跟那個劊子手的指紋分毫不差。”
“這就是說”
“這就是說這手指是從犯人的手上切下來的。大概是犯人自己切下來,企圖把它沈入河底的吧。使用了很重的錫匣子也一定是這一目的。這不是很容易想象得到的嗎?你想想,犯人只要沒有了這指頭就會完全安全了。這犯人我們所知道的只是這三重渦狀紋。只要去掉了這個,逮捕犯人的線索就會全沒了。犯人爲了恐嚇、折磨川手,相當巧妙地利用了這怪指紋,但從他毫不可惜地切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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