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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第7節

江戶川亂步作品

  海上火災

  離開隅田河口時,在下面追趕的船只並不光是警察署的一艘汽艇。

  就像在街上追小偷時一定有許多看熱鬧的人跟著跑一樣,shui面上此刻有三只湊熱鬧的汽船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像同警方的汽艇比賽似地一齊朝賊的氣球飛駛。

  其中有一艘像是賽艇,艇身不大而速度特別快,連警方的快艇也賽不過它,眼看著它超了過去。

  小艇裏,一個身著黑se西服的男子貓著腰,身子伏在方向盤上,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

  “富生!這小子這麼快。”警艇的駕駛員同小艇競爭了一陣子,結果怎麼也趕不上,便氣呼呼地咕濃了一句。

  “那家夥是幹什麼的?不會是同夥吧。”一位警察懷疑。

  “不管是幹什麼的都不該這樣胡來。雖然速度很快,可是要想用那只小艇搭救賊使其逃tuo,那是白日做夢……”一位shui上警察署的老警察憑多年的經驗滿不在乎地回答。

  警艇、幫忙的汽艇,總共四只快艇,乘著越刮越大的北風,劃開波lang滾滾的海面,像四支箭一樣飛駛而去。

  另一方面,賊的氣球在越過第一座炮臺時,終于完全失去了浮力,滿是皺樓的氣囊像巨大的風筝一樣浮在shui面上。

  在墜落的一刹那,吊在氣球下面的賊“撲通”一聲掉進海裏,大大地吞了幾口成shui,經過一陣掙紮,好容易浮出shui面,抱住了漂浮在shui面上的氣囊。

  他已精疲力盡。從屋頂飛到天上,在天上又熟了半天,最後排到波lang滔天的海裏,一般人恐怕早就受不住了,真是個怪物,他還沒氣餒。

  警艇不知不覺被前面的小艇拉下二百多米遠了。

  那位異常熱心的業余追捕者此刻正從船頭快要翹到天上的全速,朝著突然叉tui站立在氣囊上的怪減,風馳電掣般地疾駛而去。

  “喂,能不能再快一點兒?趕不上那只船嗎?”警艇上,恒川警部焦躁地斥責駕駛員。

  警察們感到一種不可名狀的不安,不禁産生了懷疑;那只快艇上的家夥會不會是賊的同夥?他趕得那麼急,莫非是爲了超過警察把吸解救出去?

  遠遠地望去,只見小汽艇靠近了誠,那賊峻地一下跳上了汽艇。

  戚一跳上小汽艇便猛撲過去,揪住了駕駛座上那個穿西服的人。對方也不示弱,忙起身迎戰,頓時,小艇上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警級開得飛快,眼看著駛近了現場。然而小艇上的搏鬥比他們更快,轉眼間便結束了。

  一方被打倒在艇底下看不見了,戰勝的一方連忙坐到駕駛席上駕駛小艇。

  打贏的一定是減,一對一能打破那個怪物的勇士是不會有的。賊正好利用追趕他的船,企圖憑借它那驚人的速度溜之大吉。

  小艇剛剛劈波斬lang飛駛起來,突然呼地冒出狼煙似的火焰,隨之傳來了一聲異常的聲響。

  小艇上一片火光。

  火光中,怪物慌忙往海裏跳。

  海面上漂浮著一大片正在燃燒的汽油。

  洶湧的波濤變成熊熊的火焰猛烈地燃燒著。

  一時無法接近燃燒著的小艇,可是不一會兒,火苗漸漸消失了。

  這時,有一個人靠近翻了的小艇,一會兒浮上來,一會兒沈下去,那人“曠’地叫了一聲,警艇連忙向現場駛去。

  警察們將汽艇駛近,兩三個人一齊將那人拉上了汽艇。

  “呀,這不是那個煙柳家的朋友三谷嗎!我見過二三回,我認得他。”恒川警部突然大叫起來。

  那只快艇的主人就是與案件有密切關系的三谷。他那樣拼命地追趕賊是可以理解的。

  三谷沒怎麼喝shui,在大家的護理下很快便恢複了精神。

  “哦,是恒川先生?謝謝,已經不要緊了。那家夥呢?他怎麼樣了?”他開口就問賊的情況。

  “小艇爆炸了,可能被炸著了,我們這就開始找。可是三谷先生,你爲什麼要超過我自己去幹呢?要是等著我們的汽艇,就不至于這樣了。”看到三谷平安無恙,恒川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對不起,那家夥以往每次都在快要抓到他的時候巧妙地溜掉了,我想這回可不能再讓他跑掉,就有些沈不住氣了。”

  “算你的運氣好,你失去知覺,翻船時掉到shui裏,又不能掙紮,所以沒被燒傷,也沒喝多少shui,而賊一定受了傷。”

  恒川的想象果然猜中了。原來,一直慢慢駕駛著汽艇在海面尋找的警察們終于發現了賊的屍ti

  屍ti立刻被抱到汽艇上,可是怎樣搶救都無濟于事了。

  不知是爆炸還是在海上掙紮時燒的,yi服燒焦了,四肢燒傷了,特別是那張臉,被燒得簡直叫人不敢正視。

  “奇怪呀,這是真的人臉嗎?”像仍然發現似的,恒川警部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他大概想到了什麼,伏在屍ti上,對著死者可怕的嘴驗仔細察看了一番,輕輕地用手接了按面頓的周圍。

  他剛一按,便嚇得縮回手。

  “這副燒焦了的東西不是真人臉!”恒川越說越玄乎。

  大家不由得盯了盯賊的那張可怕的臉,仔細一瞧,便漸漸明白了恒川話裏的含意。

  屍ti躺在艇上,一副非人的恐怖相。

  恒川毅然將兩手伸到成的臉上,用力剝去上面一層皮。

  怪物奇醜無比的臉打起了卷兒,叫人看了渾身起ji皮疙瘩。

  醜怪物面皮下露出來的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張勝。原來,被燒爛的那張沒有嘴chun的臉,是一張極其精妙的蠟製面具。

  現在的蠟工藝術比人們想象的要先進得多,陳列櫥窗的蠟人看上去如同活人一般;糕點、shui果的蠟工藝製品跟真的一模一樣,充分顯示出錯的無所不能的驚人特xing

  現在,有的演員甚至經常使用容顔酷像自己的錯面反複在臺上一人扮演雙角。

  “這才是賊的真面目,長期沒有嘴chun的臉孔恐嚇我們的就是這家夥。”恒川呼裏拿著剝下來的蠟面,盯著賊的臉說道。

  誰也不認識這張臉。此人三十五六歲,沒有胡須,也沒有什麼特征,臉上被熱蠟燙得到chu都是異樣的斑點。

  “三谷先生,你還記得岡田道彥的臉吧?”恒川問。

  “嗯,我忘不了。”三谷像幽靈一樣臉se蒼白、有氣無力地答道。

  “那麼這個人是岡田道彥嗎?”

  “不,不是。我本來確信是岡田,還同小五郎一起去檢查了他的畫室。我曾認定是岡田燒爛了自己的臉,變成那副可怕的模樣,可是這個人不是岡田,我根本不認識。”三谷一副無法相信的困惑的表情。

  局面驟然劇變,罪犯不是岡田,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是兩宗全然不同的犯罪案件混在一起了嗎?

  三個牙印

  品川灣搏鬥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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