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蕭十一郎第53章 揭開面具上一小節]
接著,每個人都嗅到了一陣撲鼻的臭氣,都看見他的褲子已。
每個人都活過。
每個人都難免一死。
可是有些人不但活得卑賤,死得也卑賤,這才是真正值得悲哀的。
青人也倒了下去,仰面倒在地上,不停地喘息。
他滿臉是血,滿嘴是血,有他自己的血,也有他仇人的血。
沒有人開口說話,每個人都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吐了。
青人卻突然發出了微弱的呼聲:“老三……老三……”
他在呼喚他的兄弟。
也許有人還想問他究竟是誰,聽見這呼聲,也不必再問了。
沈壁君竟真的沒有看錯。
霍無病臉看來更憔悴,長長歎息,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史秋山的語聲如呻吟,他們只有蹲下來,才能聽得清,“老大,我錯了,你們不能再錯,你真正的仇人並不是蕭十一郎,他並不該死,該死的是……”
霍無病用力握住他的手:“死的是誰?”
史秋山掙紮著,終于從嘴裏說出三個字,只可惜他說的三個字,也沒有人聽得見了。
該死的人究竟是誰?
第一個青人又是誰?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史秋山臨終前說出的那三個字,究竟是誰的名字?
屍已搬出去,是同時搬出去的。
——他們豈非本就是從一條路上來的人?
“這件事原來是他們早就串通好了的。”
“嗯。”
“侯一元早已知道第一個青人已走了,已換成了史秋山,所以故意喊出了那一聲‘混元一氣功’,來爲他掩護。”
“不錯。”
“可是史秋山也不能無緣無故地忽然失蹤。”
“所以他們早已安排了另外一個人的屍,李代桃僵,使別人認爲史秋山已死了,而且是死在風四娘子裏的。”
王猛握緊雙拳,恨恨道:“那老猴子居然還故意要我去找到那個人的屍。”
風四娘道:“因爲他想要你來找我拼命。”
王猛鐵青的臉也紅了。
這次風四娘當然放過了他,輕輕歎息著,又道:“我若是你,我也會這麼想的。這計劃實在惡毒周密,他們一定連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看破他們的秘密。”
——那第一個青人是誰?
——他爲什麼要走?
——他走後爲什麼還要人代替他?
——史秋山爲什麼肯代替他?
——他們究竟有什麼用意?是什麼來曆?
風四娘道:“現在我只知道一點。”
“哪一點?”
“我只知道他們一定都是天宗的人。”
“天宗是什麼?”
王猛還想再間,霍無病已站起來,慢慢道:“這些事我們己不必知道。”
“爲什麼?”
“因爲我們已該走了。”霍無病目光凝視著遠方,並沒有看蕭十一郎,但是他這句話卻是對蕭十一郎說的,又道:“也許我們本就不該來。”
他拉著王猛走出去,頭也沒有回。
然後外面傳來“噗通,噗通”兩聲晌,他們顯然並沒有等渡船來。
蕭十一郎忽然道:“其實他們本不必這麼急著走的。”
風四娘道:“爲什麼?”
蕭十一郎道:“要走的人既然不止他們兩個,渡船一定很快就會來的。”
他目光也凝注在遠方,也沒有去看沈壁君。
這句話他是對誰說的?風四娘心裏很難受,卻不知是爲了他?是爲了沈壁君?還是爲了她自己?
她還沒有開口,沈壁君卻忽然道:“今天晚上,也許不會再有渡船來了。”
風四娘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又問道:“爲什麼?”
沈壁君道,“因爲該走的都已走了,渡船又何必回來?”
風四娘道:“可是你……”
沈壁君忽然也笑了笑,道:“我先去看看樓上的酒喝完了沒有,你若是不敢喝,最好趕快乘這機會逃走。”
看著她走上樓,鳳四娘也笑了,搖著頭笑道:“我也是女人,可是女人的心事,我實在連一點也不明白。”
蕭十一郎也在笑,苦笑。
風四娘看了他一眼,忽又輕輕歎了口氣,道:“可是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一件事。”
蕭十一郎在聽著。
風四娘目光也凝視著遠方,不再看他:“我現在總算已明自,被人冤枉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蕭十一郎沈默著,終于慢慢地點了點頭,道:“實在很不好受……”
有些人很少會將酒留在杯裏,也很少將淚留在臉上。
他們就是這種人。
他們的酒一傾滿,杯就空了。
他們並不想真正享受喝酒的樂趣,對他們來說,酒只不過是種工具。
一種可以專人“忘記”的工具。
可是他們心裏也知道,有些事是永遠也忘不了的……
現在風四娘的眼睛更亮了,沈壁君眼睛裏卻仿佛有了層霧。
她們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既沒有要別人陪,也沒有說話。
鳳四娘從未想到沈壁君也會這麼樣喝酒,更想不通她爲什麼要這樣喝酒。
她知道她地不是想借酒來忘記一些事,因爲那些事是絕對忘不了的。
她爲了什麼?是不是因爲她心裏有些話要說,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酒豈非總是能給人勇氣。
風四娘忽然放下酒杯,道:“我不喝了。”
沈壁君皺眉道:“爲什麼?”
風四娘道:“因爲我一喝醉,就聽不見了。”
沈壁君道:“聽不見什麼?”
鳳四娘道:“聽不見你說的活。”
沈壁君道:“我沒有說話,什麼都沒有說。”
風四媲道:“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話要說,而且遲早總要說出來的。”
一一這句話她本來也不該說,她說出來,只因爲她已不停地喝了幾杯酒。
沈壁君當然還能聽得見,她也放下了酒杯,輕輕地,慢慢地……
她臉上仿佛也蒙上了一層霧,忽然道:“你們知不知道走了的那個青人是誰?”
這時湖上也有了霧,缥缥缈缈,迷迷蒙蒙的,忽然間就變得濃了。一陣風吹過來,自
的濃霧柳絮般的飄入了窗戶。從窗子裏看出去,一輪冰盤般的圓月,仿佛已很遙遠。他們的人卻在霧裏,霧飄進來的時候,沈壁君已走出去。樓上也有個窄窄的門,門外也有道低低的欄杆,她倚著欄杆。凝視著湖上的霧,霧中的湖,似已忘了剛才問別人的那句活。風四娘卻沒有忘記提醒她:“你已看出了那個青
人是誰?”
霧在窗外飄,在窗外飄過了很久,沈壁君才慢慢說道:“假如你常常注意他,就會發現他有很多跟別人不同的地方。”
這並不能算是回答,風四娘卻在聽著,連一個字都不願錯過。
“每個人都一定會有很多眼別人不同的特征,有時往往是種很小的動作,別人雖然不會注意,可是假如你已跟他生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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