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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爺的劍》第38章 口誅筆伐

第2小節
古龍作品

  [續三少爺的劍第38章 口誅筆伐上一小節]那裏,那必將永遠活在我們心裏。”

  夜。

  華燈初上,燈如畫。

  他們都已有了幾分酒意,簡傳學的酒意正濃,喃喃道:“那些人一定很奇怪,我怎會忽然想到要做這些事,我一向是個好孩子。”

  謝曉feng道:“你是不是人?”

  笛傳學道:“當然是。”

  謝曉feng道:“只要是人,不管是什樣的人,要學壞都比學好容易,尤巽像??喝嫖賭這種事根本連學都不必學的。”

  簡傳學立刻同意:“好像每個人都天生就有這種本事。”

  謝曉feng道:“可是如果真的要精通這其中的學問,就很不容易。”

  簡傳學道:“你呢?”

  謝曉feng道:“我是專家。”

  簡傳學道:“專家准備帶我到那裏去?”

  謝曉feng道:“去找錢。”

  簡傳學道:“專家做這種事也要花錢。”

  謝曉feng道:“因爲我是專家,所以才要花錢,而且花得比別人都多。”

  簡傳學道:“爲什麼?”

  謝曉feng道:“因爲這本來就是要花錢的事,若是舍不得花錢,就不如回家去抱孩子。”

  這的確是專家說出來的話,只有真正的專家,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又想玩個痛快,又要斤斤計較,小裏小氣的人,才是這一行中的瘟生,因爲他們就算省幾文,在別人眼中卻已變得一文不值了。

  專家當然也有專家的苦惱,最大的苦惱通常只有一個字——錢。因爲花錢永遠都比找錢容易得多,可是這一點好像也難不倒謝曉feng。他帶著簡傳學在街上東逛西逛,忽然逛進了一家門面很破舊的雜貨鋪,隨便你怎看,都絕不像是個有錢可以找的地方。

  雜貨鋪裏只有個老眼昏花、半聾半瞎的老頭子,隨便怎看,都絕不像是個有錢的人。

  簡傳學心裏奇怪!

  ——我們既不想買油,也不想買醋,到這裏來幹什麼?

  謝曉feng已走過去,附在老頭子耳朵邊,低低的說了幾句話。

  老頭子的表情,立刻變得好像只忽然被八只貓圍住了的老鼠。

  然後他就帶著謝曉feng,走進了後面挂著破布簾子的一扇小門。

  簡傳學只有在外面等著。

  幸好謝曉feng很快就出來了,一出來就問他:“三萬兩銀子夠我們花的?”

  三萬兩銀子?

  那裏來的三萬兩銀子?

  在這小破雜貨鋪裏,能一下子找到三萬兩銀子?

  簡傳學簡直沒法子相信。可是謝曉feng的確已有了三萬兩銀子。

  老頭子還沒有出來,簡傳學忍不住悄悄的問:“這裏究竟是什地方?”

  謝曉feng道:“當然是個好地方。”

  他微笑著補充:“有錢的地力,通常都是好地方。”

  簡傳學道:“這種地方怎會有錢?”

  謝曉feng道:“包子的肉不在摺上,一個人有錢沒錢,往外表也是看不出來的。”

  簡傳學道:“那老頭有錢?”

  謝曉feng道:“不但有錢,很可能還是附近八百裏內最有錢的一個。”

  簡傳學道:“那他爲什還要過這種日子?”

  謝曉feng道:“就因爲他肯過這種日子,所以才有錢。”

  簡傳學道:“既然他運自己都舍不得花錢,怎會平白送三萬兩銀子給你。”

  謝曉feng道:“我當然有我的法子。”

  簡傳學眨了眨眼,壓低聲音,道:“什法子?是不是黑吃黑?”

  謝曉feng笑了,只笑,不說話。

  簡傳學更好奇,忍不住又問:“難道這老頭子是個坐地分贓的江洋大盜?”

  謝曉feng微笑著道:“這些事你現在都不該問的。”

  簡傳學道:“現在我應該問什麼?”

  謝曉feng道:“問我准備帶你到那裏花錢去。”

  簡傳學也笑了。

  不管怎樣,花錢總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他立刻問:“我們准備到那裏花錢去?”

  謝曉feng還沒有開口,那老頭子已從破布簾子裏伸出頭,道:“就在這裏。”

  這裏是個小破雜貨鋪,就算把所有的貨都買下來,也用不了五百兩。

  簡傳學當然要問:“這裏也有地方花錢?”

  老頭子眯著眼打量了他兩眼,頭又縮了回去,好像根本懶得跟他說話。

  謝曉feng已笑道:“這裏若是沒地方花錢,那三萬兩銀子是那裏來的?”

  這句話很有理,簡傳學還是難免有點懷疑:“這裏有女人?”

  謝曉feng道:“不但有女人,附近八百裏內,最好的女人都在這裏!”

  簡傳學道:“附近八百裏內,最好的酒都在這裏?”

  謝曉feng道:“在。”

  簡傳學道:“你怎知道的!”

  謝曉feng道:“因爲我是專家。”

  雜貨鋪後面只有一扇門。又小又窄的門,挂著又破又舊的棉布簾子。

  酒在那裏?

  女人在那裏?難道都在這扇挂著破舊棉布簾子的小破門裏?

  簡傳學忍不住想掀開簾子看看,簾子還沒有掀開,頭還沒有伸進去,就嗅到一gu香氣。

  要命的香氣。

  然後就暈了過去。

  他醒來的時候,謝曉feng已經在喝酒,不是一個人在喝酒,有很多女人在陪他喝酒。

  酒還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酒,女人卻個個都不錯,很不錯。

  簡傳學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先搶了杯一飲而盡。

  果然是好酒。

  女孩子們都在看著他笑,笑起來顯得更漂亮。

  簡傳學看看他們,再看看謝曉feng:“你有沒有嗅到那gu香氣?”

  謝曉feng道:“沒有。”

  簡傳學道:“我嗅到了,你怎會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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