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風钤中的刀聲第一章上一小節]很冷淡的說:“你還是算錯了一件事。”
“哪件事?”
“你算准花景因夢今天一定會來,所以才特地把風眼找來對付她。”
“不錯。”慕容秋說:“沒有人能比風眼更了解因夢,除了他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對付這個難纏的女人了,老實說連我都對付不了她。”
慕容歎著氣說:“我簡直有點怕她,”韋好客間慕容:“你是不是也說過如果因夢要來誰也阻止不了,如果她來了誰也找不到?”
“是的。”慕容說:“可是只要她一來,就逃不過風眼的掌心,就算天下沒有別人能夠找到她的行蹤,風眼還是可以找得到。”
“如果你說得沒錯,你就錯了。
這是句很難聽得懂的話,所以韋好客又解釋:“你算准她要來的,只要她一來,風眼就會知道,可是風眼根本沒有發現她的蹤影,可見她根本沒有來,所以你就錯了。”
他居然還要補充:“如果她來了而沒有被風眼發現,你也~佯錯了。”
慕容秋忽然像得了急病一樣,開始呻吟了起來,而且用雙手抱住腦袋,好像頭痛得要命。
這倒並不完全是假裝出來的,聽到韋好客這些話還能夠不頭痛的人實在不多。
這些話說的簡直像繞口令。
“韋先生,我錯了,我承認我錯了,你能不能饒了我,能不能不要讓我再頭痛?”
韋好客的確是個讓人頭痛的人,慕容真的對他很頭痛,可是和現在剛出現的一個人比起來,韋好客只不過是個乖寶寶而已。
這個人當然就是花景因夢。
她沒有去法場,卻出現在這裏,忽然間就像是一個白幽靈出現了。
刀出鞘。
烏亮的刀鋒,漆黑的刀柄,刀環上沒有系血紅的刀,雖然缺少了一
威風和標勁,卻多了一
沈重肅殺之意。
姜斷弦反把握刀,正視丁甯。
丁甯並沒有避開他的目光。
姜斷弦雙臂環抱,刀鋒平舉向上,法場上聲巨不聞,連風聲都仿佛也已和人的呼吸一起停止。
春寒料峭,無風時比有風時更冷,姜斷弦的眼睛像是釘子,盯住了了甯,聲音也像是釘于,如敲釘入石般說出了三個字。
“請轉身,”
一轉身刀鋒就要推出,一轉身人頭就要落地,一轉身間,就是恒。
丁甯沒有轉身,他並不怕面對死亡,只不過他還要問姜斷弦一句話。
“你爲什麼要我轉身?”丁甯問:“難道你面對著我就不敢殺我?”
姜斷弦再次沈默。
受命執行,犯人面朝天廷下跪,劊子手手起刀落,眼見人尖滾地,心裏非但毫無歉疚,甚至連上點感覺都沒有。
對他來說這種事只不過是件必須執行的任務,一種謀生的職業和技能而已,就好像一個屠夫每天都要宰殺豬大牛羊一樣。
高手相爭,決生死勝負于刹那之間,憑一時之意氣仗三尺之青鋒,勝者生,敗者死,生榮死悲懼無怨言。
眼看著對方死于刀下,心裏或許會有一點兔死狐悲的饬感,但是很快就會被勝利的光榮和刺激所替代,有時候甚至還會有一點殘暴的快感。
這種感覺也是無法避免的,這本來就是人類本中“惡”的一面。
對江湖中人說來,一劍單騎,快意思仇,無求于人,無愧于心,就是真正的男兒本。
可是要你去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種事是大多數人都做不出的。
就算這個人是你非殺不可的人,和你有數不清的新仇舊恨,在他眼睜睜的看著你,毫無逃避掙紮反抗的余地時,你怎麼能動你的刀?
姜斷弦沈默。
他沈默,只不過說他既沒有言語,也沒有出聲,並不是說他沒有動。
他的動作根本不需要言語,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尤其是在他動刀的時候。
他的刀揮出時,非但無聲,甚至無形無影。
非但無聲無形無影,而且無命。
一一一刀在手,對方的命已經危如懸絲,一刀揮出,哪裏還有命在。
現在姜斷弦已經動了他的刀。
這時候正是三月十五的午時三刻。
春雪初落,天氣晴朗而于冷,這一天真是殺人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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