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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英雄傳》第11章 蜂女飛兵

第7小節
古龍作品

  [續大旗英雄傳第11章 蜂女飛兵上一小節]垂簾,猶在不住波動。

  冷青萍雙時支起身子,也飛一般沖了出去。

  花大姑走到垂簾前,突又頓住腳步,皺眉沈思了半晌,霍然轉身,快速走到左面的角落中。

  船艙四側,俱有垂簾,她掀開垂簾,伸手一探,艙壁上便現出一方三寸見方的空洞,洞上卻嵌著塊shui晶。

  自shui晶中望出去,景物不但清晰,且已放大了許多。

  冷青萍、shui靈光、易艾梅、易清菊,俱已被艾天蝠擋在身後,那邊楊八mei卻挺著shui淋淋的身子,站在蜂女們之前。

  他們似在爭論,卻不知在說什麼?

  遠chu江面上,卻似又現出了幾點筏影。

  花大姑輕歎一聲,喃喃自語道:“人道九子鬼母的勢力誰不能輕視,我此刻總算相信了。”

  她狠狠一跺足,奔向艙後,奔入下艙,轉過回廊,到了自己的密艙,卻見堅固的艙門竟已被人用掌擊散。

  她心頭又自一震,切齒道:“艾天蝠,你好狠的掌力!”

  轉目望去,艙中只有被褥零亂,其他的俱都無恙。

  她嘴角泛起些笑容;奮力推開被褥零亂的雕花chuang,在chuang下艙板上又輕輕一推,便現出個二尺見方的密窟。

  密窟中堆放著幾只麻袋,麻袋中隱隱有寶光閃動。

  她扯下chuang單,將麻袋全都包起,美麗的面容上,已看不到常帶的媚笑,卻充滿了狠毒之se

  但是她還是不禁遲疑了半晌,方自狠狠咬了咬牙,跺了跺足,又在那密窟底板上輕輕一推。

  “嘩”的一聲輕響,濁黃se的江shui便湧泉般激射而出,霎眼間便已將密窟淹沒,片刻間便將淹沒船艙。

  花大姑輕輕道:“jiemei們別了,船兒船兒,別了。”猛然擰轉身子,提起包袱,飛掠而出。

  一這時,已有四只製作得極爲精巧的皮筏,來勢快逾奔馬,霎眼間便來到近前。

  當先一只皮筏上,立著四人。

  一個便是那跛足童子,此刻他頭發已被燒得有一半焦了,咬牙切齒,滿面俱是憤怒怨毒之se

  另一人長發披散,也被燒得焦黃,面上蒼白,懷中抱著嬰兒,在風中不住咳嗽。

  她正是傷勢尚未痊愈的冷青霜。

  她身後並肩立著兩個容光絕代的錦yi少女,不住俯下身去探間,似乎頗爲關心冷青霜的傷勢。

  後面一只皮筏上,卻放著輕巧的藤椅。

  藤椅上端坐著個翠yi碧钗的老婦人,正是那隱居已有多年,近日卻屢現江湖的九子鬼母。

  她身後也並肩立著兩個錦yi少女,一人手持拂塵,一人手捧玉缽,筏身搖蕩,但她們卻穩如泰山。

  船上衆人,誰也沒有覺察船身已在漸漸沈沒,卻都已發現這兩只皮筏如飛而來,易冰梅長長透了口氣,道:“好了,師父來了。”

  話聲未了,九子鬼母袍袖微拂,身子已淩空飛起三丈,連人帶椅俱都掠上了船頭。

  蜂女們群相se變,冷青萍目光轉chu,慘呼一聲:“jiejie。”狂奔到船舷,微一遲疑,終于掠上了皮筏。

  冷青霜自也慘然變se,顫聲道:“mei子,你……你……”

  她jiemei兩人,此番雖能重逢,卻已宛如隔世。

  兩人對面流涕,誰也不知此番能再相遇究竟是真是幻,心中都只覺有千言萬語要待敘說,口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錦yi少女們亦自黯然垂首,不忍再看。

  那跛足童子卻大喝一聲,掠上船頭,掠到易清菊身旁,悄悄拉了拉她yi袖,問道:“人呢?”

  易清菊黯然歎道:“鐵公子已自投落shui,連屍身都……都……”側目瞧了shui靈光一眼,黯然住口不語。

  跛足童子心頭一震,呆了半晌,又問道:“那害人的惡徒呢?”

  易清菊搖了搖頭,道:“我心亂得很,沒有瞧見。”

  易冰梅卻接口道:“只怕已被海大少帶走了。”

  跛足童子又呆了呆,狠狠頓足道:“這算什麼?你們兩人辦事,簡直辦得太糟糕了。”

  易清菊怒道:“若換了你,只怕更糟。”

  易冰梅冷冷道:“若不是你們胡作非爲,怎會有此事?”

  跛足童子張口結she,不敢再說話了。

  那邊九子鬼母端坐在蜂女面前,面寒如鐵,她不願與這些蜂女說話,只等著她們的大jie到來。

  李二jie自艙中飛奔而出,惶聲道:“大jie……她竟已走了,這艘船……這艘船……”

  蜂女們齊都變se問道:“這艘船怎麼了?”

  李二jie滿心惶亂,也顧不得還有外人在旁。

  她急迫的喘了口氣,接道:“大jie她不但將我們曆年的積蓄全部偷跑,而且還拔開底栓,要將這艘船毀了。”

  蜂女們面se大變,九子鬼母師徒們此刻也覺察出船身的傾側,跛足童子打掌呼道:“妙極妙極,船要沈了。”

  九子鬼母面seyin沈,緩緩道:“老身不到怒極,絕不逼人大甚,更從來不願拍落shui之狗,但……”

  她yin沈的目光中,突然射出逼入光芒,“但你等已冒犯本門,今日若要走,好歹也得每人在身上留下點什麼。”

  楊八mei道:“留下什麼?”

  九子鬼母冷冷道:“禍首花大姑已逃,你們算來也被她害了,老身也不多難爲你們,每人且留下只耳朵罷了。”

  蜂女們面se大變,姚四mei卻狂笑道:“放屁,小jie先去了。”

  她本在船舷,此刻便與翻身落shui而逃。

  哪知她身形方動,無目的艾大蝠便已橫飛而起——他身上似乎生滿了眼睛,任何人只要有任何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蜂女們只聽風聲急響,艾天蝠已“呼”的自她們頭頂飛過,雙袖飄飛,乘風直下,一把抓住了姚四mei背後yi領。

  姚四mei身子方沾shui面,已被他一把拉起。

  跛足童子拍掌呼道:“你們若有誰逃得我大哥手掌,我就算服了她了。”

  艾天蝠足尖輕點船舷,雙袖兜風一掄,將姚四mei身子抛出,飛過蜂女們頭頂落在鬼母足前。

  他也借著這一抛之勢,飛了回來,飄然落下,那巨大的雙袖,看來真有如蝙蝠垂天雙翼一般。

  姚四meise煞白,已嚇得幾乎暈了過去。

  九子鬼母冷冷道:“你們還有誰要老身自己動手?”

  語聲中手掌急伸,在姚四mei面側輕輕一抹。

  姚四mei慘呼一聲,左耳已落入鬼母掌中。

  蜂女面se大變,齊齊激動起來,似乎有與鬼母一拚之意,銀光驟然閃起,兵刃叮咚相擊不絕。

  突然楊八mei大喝一聲:“且慢!”

  李二jie顫身道:“八mei……咱……咱們。”

  楊八mei面容鐵青道:“咱們拼不過他們的。”

  李二jie道:“拼不過也要……”

  楊八mei厲聲道:“拚不過還拚什麼?活著總比死了要好得多,但是……但是……你們可知道我爲什麼該活著?”她嚴厲的語聲,似乎已將蜂女震懾,齊齊閉口無言。

  楊八mei仰天悲嘶道:“咱們爲的是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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