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書庫>偵探小說>松本清張>隔牆有眼> 木箱和麻袋第3小節

《隔牆有眼》 木箱和麻袋

第3小節
松本清張作品

  [續隔牆有眼 木箱和麻袋上一小節],便站起來問道:

  “怎麼樣?查明白了嗎?”

  “查到了。是這個把?”龍華從口袋裏掏出發簽給他看。

  “就是這件,就是這件。已經查到了?”不知內情的測站長笑嘻嘻地問。

  可是,龍雄沒有理睬他,只是說:

  “麻煩您,我再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知道,這只木箱何時發的發?何時到站的?”

  “發貨?這木箱不是貨運,是客運。”副站長當即回答道。

  “怎麼回事?是客運?”

  龍雄叫了一聲。仔細想一下,客運倒更合乎情理。

  “哦,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是哪一天運出的?”

  “請稍等一下。”

  副站長回到桌旁,找開賬薄,他非但不嫌麻煩,還把有關內容記在紙條上拿過來。

  “當天早晨,由發貨站運出,是123次列車運來的。”

  “幾點鍾到的站?”

  “十八點二十分。按先後順序來說,九點三十四分由上歧津站發出,十三點三十三分到達鹽夙。轉到中央幹線上。十四點十分發車,十四點三十七分到松本。同十五點三十分開往大呼的列車挂鈎後,于十六點三十六分到大呼。同我們這條支線聯上後,十七點五十分發車,到達本站是十八點二十分,因爲中轉站太多,相當麻煩。不過,各站停車時間很充裕,所以沒有耽擱裝車卸車。”副站長—一說明。

  “十八點二十分……就是晚上六點二十分。”

  龍推眼睛望著窗外,心裏在思忖。晚上六點二十分,因爲日長,天還比較亮。走到那個村裏,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時間正好相符。——龍雄又想,那夥人要隨著貨物在各站上上下下,他們非如此不可。他們必須在木箱運到發電所之前,搶先運走。

  “副站長,”龍雄向,“十八點二十分木箱到站時,在下車的旅客中、有沒有一個拿口袋的人?不知檢票員是否還記得?”

  “什麼樣口袋?”

  “裝得滿滿的,但分量很輕。一只手拿得動。大概是一只麻袋吧。”

  “恐怕記不得了吧。我去問問看。”

  副站長問過檢票員,說是記不得了。

  龍雄向副站長點點頭,道了謝,便離開車站。

  龍雄又站停了。他想到,他們下車比貨物來得快,貨物再運到出站口,大約要二十分鍾。

  這二十分鍾工夫,他們是怎樣打發過去的呢?所謂他們,當然是幾個電工打扮的人,站務員以爲是發電所的人,便把木箱交給了他們。

  龍華的視線落在出站前的小吃店。他方才在裏面吃過養麥面。

  他們在傍晚六點二十分到,肚子一定餓了。到取木箱,還有二十分鍾空間。肚子餓的人,在這種場合該怎麼辦?是不言而喻的了。

  于是龍雄徑直朝小吃店走去。

  一小時後,龍雄乘上開往松本的火車。他拿出記事本,聚精會神地研究上面的記錄。本子裏橫七豎八,記著各種事情。聽來的,自己想到的,統統記在上面。

  其中有一段小吃店老板娘的話:

  “日子記不得了。好像是上吊案子發生前四五天,有三個工人模樣的男子每人要了兩碗面,急急忙忙吃了下去。我還記得他們有個口袋,是又粗又髒的麻袋,鼓鼓囊囊的,用繩子紮著口。因爲是一個人手提著走進店裏的,所以不會太重。吃面的時候,口袋靠著凳子豎在地上。臨走也是一只手拎出

  去的。”

  接下去是記的要點,字迹潦草。

  *麻袋事關重大。分量很輕。一只手可以提起。約十公斤左右。

  *木箱內破瓶爛罐,重五十九公斤。相當于一具屍ti的重量。這是僞裝。爲什麼要僞裝?這是症結所在。這僞裝做給誰看?

  *上崎繪津子來此調查什麼?是主動來的?抑或受他人指使?

  *從車站取出木箱並扛到雜草叢裏是三個人。木箱扔到草叢裏,然後拿著麻袋上山。後來在這山上發現上吊的屍ti。當時被村裏老婆子撞見。

  古吊死者是誰?可想而知。

  *但屍ti已有五個多月,腐爛得幾近枯骨。這一點尚未搞清。死後已五個多月,不用說解剖醫生,即便外行也知道,爛成白骨,當然要經過五個月之久。這樣便産生很大矛盾,是推理上最大的障礙。解剖是科學,是嚴酷的事實。不可能有絲毫謬誤。然而,他不可能在五個月前死去。不懂,怎麼也弄不懂。實在無法解釋。

  *木箱發貨站土歧津,同瑞lang只隔一站。兩地有某種關聯。黑地健吉和上崎繪津子確實在瑞lang滯留過。

  *長野縣南佐久區春野村橫尾裏。黑地健吉的出生地。戶籍簿上的記載。梅村音次。

  *上歧津九點三十分發車,鹽局千四點十分到站;鹽民十四點十三分發車,松本十四點三十七分到站,松本十五點三十分發車,大盯十六點三十六分到站;大時十七點五十分發車,梁場十八點二十分到站。木箱和入同搭一列火車。

  *舟級英明身世不明。他是朝鮮人。據說,反對派說他是朝鮮人,根據是什麼?是舟權自己泄露的,說他是朝鮮人。是不是謠傳?

  *舟級英明——黑地健吉——上崎繪津子,是什麼關系?

  *黑地健專原籍是長野縣南佐久區。發現期沼律師屍ti的地方是長野縣西築摩區。吊死人的現場是長野縣北昙區。——幾chu全是長野縣。不僅如此,瑞lang和上歧津也接近長野縣。此中原因,不難猜出。

  記事本上的字,十分潦草。前後不連貫,支離破碎。但對龍雄來說,是份比作戰地圖更爲詳細的地圖。

  龍雄此刻看著本子,各種可能與不可能的事,錯綜交叉。形成無形的網狀系統,展現在他面前。

  —

  —上品的當事人是誰?已經猜出來了。但是,“他”至少一個月前還活著。就屍ti而論,已有一半變成白骨。不用驗屍,誰也判斷得出,顯然死在五個月前。這是怎麼回事?實在弄不懂。

  眼前碰上這堵大牆。龍雄用手指抓了抓頭發。車窗外的景se,預示快到松本市了。外面已是萬家燈火。

  龍推去找報社的通訊站。在繁華街裏首的一條小胡同裏,挂著一塊招牌。

  滿頭亂發的通訊站主任走了出來。

  “田村來過這裏沒有?”龍推剛問,對方便說;

  “您是秋崎先生嗎?田村先生中午來過,同木曾福島通訊站聯系後,使上那兒去了。他說,您或許會來,有事請打電話給木曾福島通訊站。”

  龍華道了講後門:

  “這時候他已經到了那兒了吧。”

  主任看了看手表,那皮表帶特別寬。

  “該到了,您請進來坐吧。”

  六銷席的房間,角落裏放著一張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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