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隔牆有眼死的沸騰上一小節]有。單看電報不知是怎麼回事?”
這也不無道理。龍雄知道自己太冒失了。因爲詳細原委只有自己知道,別人卻未必了解。現在一刻也不能猶豫了。他算了一下人數,總共有五個人,怎麼也能對付了。
“沒辦法,必要時咱們一起闖進去。”龍雄拿定了主意。
“舟板英明的事,我現在已經知道。他大概在這家精神病醫院裏。可是,你在電報上說,‘一個人生命危險!’此人是誰?”田村問。
“是個女人。”龍雄立即回答說。
“女人?”田村露出驚訝的神。“哪個女人?總不見得是紅月亮酒吧的老板娘吧?”
“總之,去了就明白了。現在首要的是趕快去醫院。”龍華嚷嚷著,“一切等以後再說。”
鎮上沒有出租汽車,決定趕緊步行走去。龍雄走到候車室同加藤老漢說:
“老人家,咱們馬上去見阿音,要趕快才行。不巧,鎮上沒有出租汽車,您走得動嗎?”
老人張開沒有牙的嘴,笑著說:
“晦!我雖然上了年紀,在田裏幹活。兩條也鍛煉出來了。決不比城裏的小夥子差。哦,阿音就在這鎮上?”
“對,您去見見他吧。”
老漢哼解一聲站了起來。
從車站到清華園有相當一段路。龍雄、田村和三個記者徑直大步走去。怪不得老漢能誇口,走起路來,腳的確很硬朗。
曾幾何時,龍雄走過的那座橋,此刻又走了過去。他還記得隱沒在丘陵中的一排屋檐,此刻又出現在眼前。這條路龍雄走過,所以熟門熟路。
走進正門,便是那座森森的樓舍。龍推走在前面,來到辦公
前。他的心跳得厲害。
病房在側面,窗子很小,裝著鐵柵欄,外面不見一個人影。
田村用手碰了碰龍華。
“你瞧!”
他用手指了指,壓低嗓門說。辦公旁邊是車庫,可以看見汽車的尾部。
“這輛車,我去伊勢,在舟場下榻的旅館裏見過。”田村說,“你前兩天在電話裏提到自備汽車的事,我猛然想了起來。也許期沼在餓死之前,把他送到木曾上的,正是這輛汽車也未可知。所以我隨後打電話給伊勢通訊站的通訊員,要他去調查一下。你猜怎麼著?說是刮臺風前三天,那輛汽車就不知去向了。五六天來都沒有看到汽車的影子。據說,那輛車是舟場剛到旅館對開去的。”
“恐怕是這麼回事。”龍雄點點頭說,“把硫酸壇子和濃鉻硫酸運到這裏來,也一定靠這輛車子。現在事情已經落石出了。”
龍華使勁推開了門,五個人連同老漢一齊闖了過去。
門房吃驚地望著他們。
“我們要見舟權英明先生。”
龍雄則說完,門房便裝糊塗問道:
“是住院病人嗎?”
“是不是住院病人不知道,反正那個人現在在這裏。”龍雄說著,忽然意識到這樣說不行,便改口說:
“那麼讓我們見一下院長先生吧。”
“您貴姓?”
田村從旁邊遞過名片說:
“我們是報社的,不會耽擱很久。我們求見一下院長。”
門房拿著名片走進去。
他們還以爲會遭到拒絕,不料,一個身材魁梧、五十上下的男子,穿著白大褂,眼鏡片閃著光,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神情高傲,自命不凡。龍雄一眼便看出,同那個有一面之交的岩尾議員極其相似。他們肯定是乃兄乃弟。
“我就是院長。”他眼睛骨溜溜的向衆人掃了一眼。
“舟權先生到貴院來了吧?他是否住院,我們不清楚,總之我們要見見他。”龍雄開門見山地說。
“他沒有來我們這裏。”院長斬釘截鐵地說。
“也許用的別的名字。反正您從伊勢市的旅館用汽車把他接來的那個人。”
院長神情窘迫,喉結動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道。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事。”
“有也罷,沒有也罷。總之,我們要見舟級先生。”田村嗷起嘴來,大聲說道。
“他不在這裏。”院長睡了田村一眼。聲音之響,也不亞于田村。
“應該在。不要把人藏起來。叫他出來!”
“不在!你這個人不講理。”
“他在2我們打聽到才來的。”
“不在就是不在。”
在,不在!雙方爭執不下,竟至吵了起來。這時通向裏面的門突然打開了,走出一個人來。
“你們這些人要做什麼?”
聲音響徹屋宇。龍雄、田村和三個記者都給唬住了。
小平頭,高顴骨,滿面怒容。因爲生氣,臉通紅,眉頭緊縮,兩只大眼睛仿佛要著起火來。穿一件立領眼,威風凜凜,雙手
在腰上,兩
分開站在門口。
“啊!您是山崎總管!”
田村叫了一聲,同時又聽見:
“噢!這不是阿音嗎?是阿音,是阿音!叫人怪想你的。”
站在後面的加藤老漢,張開沒牙的嘴,喃喃地說著,向前走了過去。
“什麼?他是阿音?”
龍雄一怔,緊張得凝視山崎的臉。田村也呆呆地看著。
“原來你就是舟圾!”
到了這時才露出廬山真面目的舟飯英明,壓根兒不理睬他們二人,愕然地望著老漢,達二三秒之久,他的身子顫動了一下。
“阿音啊!你真出息了。二十多年不見了。”
老漢熱地伸出滿是皺紋的手,幾乎要碰到舟報的立領服上。
“您是加藤大爺吧?”舟圾盯住老漢的臉孔說。
“懊,你還記得我?我也老了。說是你要見我,是他帶我來的。”老漢指著龍雄說。
舟權將火辣辣的目光射向龍雄問道:
“你是什麼人?”聲音也同樣火暴。
“是被你騙了三千萬元支票的昭和電業公司的職員。”
龍雄用尖利的目光射向舟報。他的話滿蘊著蓄積已久的憎惡。
舟板也盯住龍雄的臉,仿佛要一眼將他射穿似的。
“你幹得好!”舟權只哼了一聲,停了一下又說,“幹得好!你把所有事都查出來了?”
他指的是龍雄甚至會把加藤老漢領來。從話音裏還能聽出右翼頭目獨霸一方的氣勢,但口氣已失去從容不迫的勁頭,令人覺得好像從喉嚨裏,帶著血噴出來似的。
“舟板!你自首吧!”龍雄喊道。
“胡說!僅僅爲了一張三千萬元的支票嗎?”舟報嘲弄地說。
“不僅如此,你指使羽殺害了徽沼律師和黑池健吉。黑地健吉還是你表弟。”
“混蛋!”舟飯凶相畢露地說。
“這還不算,你還要殺害一個女人。她也在這醫院裏,趁早把她放出來!”
“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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