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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說是報社的事,年輕的辦事員將桌上的乘客名冊拿過來。
“七點三十分起飛的有這些乘客。”
龍雄和田村彎著腰將攤開在櫃臺上的名冊逐個查看。名冊是卡片式的,每張卡片上記著姓名、年齡、住址、電話號碼、聯系等項。
“一共多少人?”龍雄一邊問,一邊估算著卡片的數量。
“二十七人。定員是三十一人,可是,名古屋航線一般只能坐上八成。”
田村拿出報社稿紙,用鉛筆抄起名單來。姓名、年齡、住址、電話號碼,一個不漏地飛速抄了下來。
“乘客中有什麼大人物嗎?”辦事員問。
田村一邊抄,一邊苦笑。
過了二十分鍾,田村揮著汗;終于抄完。他拿著抄下來的名單同龍雄兩人研究起來。
是誰乘在飛機裏呢?如果是凶犯山本酒保的話,那麼可以從年齡來識別,但四十歲以上的人也不能放過。木知道他背後還有什麼人?龍雄暗自思忖。
——上崎繪津子肯定是爲這個航班的乘客送行的。是不是說說她的特征?
可是在田村面前,不願意提起繪津子的事。他這個人知道之後,決不會白白放過去的。不知爲什麼,龍雄在所有人面前要爲上崎給津子掩飾。
再說,送行的年輕女人不在少數,即使說了也無濟于事。
“這個航班的空中小是哪一位?”田村擡起頭來問道。
辦事員回到桌旁查了一下,旋即又走過來說:
“叫田中美智子,二十一歲。”
田村臉上的神情好像表示,二十一歲這句話是多余的,只記下了名字。
“這位空中小組什麼時候回來?”田村問。
“明天早晨。乘第一班飛機從名古屋起飛,九點四十分到達這裏。”
“晤,給您添麻煩了。”
道謝之後,兩人便走出這空蕩蕩的辦事。從耀眼的房地方走出來,外面顯得格外暗,只有跑道上的燈照著夜空。
坐上等在外面的報社的汽車,田村說;
“肚子餓了。”
被他這麼一說,龍雄也覺得有點餓。
“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嗜,到銀座隨便找一家。”力雄說。
“不,到品川下車,品川隨些。”
龍雄想,他難道餓得這麼厲害?田村便說;
“哦一邊吃飯,一邊還要工作哩。”
“工作?”
“哈,就是這個嘛。”
田村用手拍拍裝在口袋裏的乘客名單。
“我先查一查名單人有電話的人家,越快越好。”
龍雄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田村把這件案子寄托著自己的抱負。龍雄扭過頭去望著他的側臉。
汽車開到品川站前,在一家中飯館門口停下。
一進店門,田村立刻就問女招待有沒有電話。女招待指了指取送飯菜的長臺子,電話放在最邊上。
“最好不要花時間的菜,對了,就要炒飯和肉丸子吧。”
點完菜後,田村從口袋裏掏出紙來,一邊看上面抄的電話號碼,一邊撥電話。
“喂,是xx先生府上嗎?我是報社的,今晚七點三十分乘飛機去名古屋的xxxx,是您家先生?好,謝謝。不,沒什麼事,請不必擔心。”
田村放下電話,用鉛筆在紙上寫的名字前做個記號。他對女招待說:
“我要打很多電話,電話費回頭按次數計算,一並付賬。”
接著他便按照名單,一個接一個撥號,手指忙個不停。
于是不斷傳來田村的聲音:“xx先生嗎?”每打一個電話,做一個記號。
飯菜端來後,他叫放在自己面前,一面用湯匙吃,一面不停地撥電話,兩腳叉開,仍舊站著。女招待都看呆了。
“真不愧爲新聞記者。”龍雄心裏贊歎道。他那樣子自己是做不出來的。
田村最後放下話筒時,盤子裏的飯菜也吃得一幹二淨。
“現在還有兩家沒有搞清。”
田村用髒兮兮的手帕抹了抹前額和嘴巴,指著名單說。
“沒有電話的,共有五個人。這兩,我明天去核實一下。其他三個人是外地的,只能寫快信去問了。”
龍雄看了看電話搞不清的兩個名字,一個是三十三的男子,一個是二十七歲的女子。電話號碼、住址和姓名都對不上。
“打通了電話,名字不對,大概是化名。”田村說,“但也不能肯定這兩人就有問題。因爲也會有人乘飛機私奔的。”田村笑了起來,摘下眼鏡,邊擦邊說:“剩下這幾個不查完,是弄不清楚的。”
“外地人沒法查。’呢雄說,“沒有電話的人家,明天能查完嗎?”
“那還用說,下午就能查完。坐社裏的汽車很方便。”
“下一步怎麼辦?”
“去羽田找那位姓田中的空中小。”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料到你也要去。”田村放聲笑了起來。“從空中小那裏,或許能打聽出點什麼來。這是我的希望。因爲在飛機上,乘客的機票歸她管,她應該記得名字和本人的樣子。我把名單拿給她看,讓她回憶一下每個乘客的容貌和舉止。”
龍雄覺得田村這家夥很機靈。可是龍雄掌握著他所不知道的材料,所地位比他更優越。
“這是個好主意、”龍雄誇獎道,“我來陪你去吧。”
“好吧,下午兩點鍾在報社門口等我。”
兩人約好就分手了。田村坐報社的車回報社,龍雄乘山手線電車回住。
早晨,龍雄躺在被窩裏看報。
“濑沼律師橫遭綁架”的消息,以大字標題刊登出來。龍雄仔細閱讀內容,同田村昨夜在車上說的沒有太大出入。專案組的談話認爲,此案同新宿的凶殺案有關,表示要嚴加追查。
報上沒提到紅月亮酒吧的酒保及其背後縱的右翼組織。不知警視廳掌握了多少情況。龍雄意識到,自己作爲一個外行的偵探,有它的局限
。他們內行也許會勝過自己。不,大低已經超過自己了。這使他感到很欣慰。自己掌握的情況,即使不告訴當局,你壞久也會知道的、。’一、。
總之,龍雄仍按自己的想法去進行,再也不能退縮了。哪怕自己當了堂·吉河德也決不翻悔。
同田村約好是下午二點,龍雄正在吃推遲了的早飯。
“秋崎先生,您的快信。”樓下房東大嬸送上來一封信。
濑沼和電器製造公司的茶信封。翻過來一看,龍雄不禁睜大眼睛愣住了。是經理
筆署的名,頓時心裏産生一種預感。
拆開一看,裏面是一張信箋,以及他昨天剛交給科長的辭呈。龍雄忙打開信箋看下去。
“辭呈已閱,原壁奉還,不勝挽留之情。日前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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