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關西一帶,向由馬騰韓遂駐紮,兩人本相和好,結爲異姓弟兄,嗣因部曲相侵,竟成仇敵。曹奉承诏命,替他和解,征馬騰爲衛尉,使騰子超代領部衆。
慾往攻漢中,先遣
將夏侯淵,發兵河東,與關中督軍锺繇相會。關西諸將,聞事生疑,馬超少年好勇,更恐
征父入朝,不懷好意,又複聯同韓遂,及侯選程銀李湛張橫梁興成宜馬玩楊秋八部兵馬,會師十萬,進攻潼關。
得知警報,便加罪馬騰,阖家下獄;據《馬超傳》中,超起兵後,爲
所敗,
始滅馬家。可見羅氏《演義》所敘無據。當即命曹仁率同諸將,馳往守關,囑使堅壁勿戰,然後
督大軍,從後繼進。建安十二年七月,出發邺中,使子丕爲五官中郎將,與奮武將軍程昱等,留守邺城,此外謀臣猛將,統皆從
西行。好容易到了潼關,與超夾關立營,或謂關西兵士,多習長矛,非精選前鋒,不能與敵,
掀須微笑道:“戰與不戰,主權在我,賊衆雖持長矛,我若使他無所用
,怎能便刺諸君?但看我破賊便了。”乃但令將士固守,潛遣朱靈徐晃二將,率步騎兵四千人,渡蒲坂津,沿河屯紮。馬超聞曹軍分紮河濱,料
必將北渡,來襲背後,乃急向韓遂獻議道:“
軍若得至河北,勢難與敵,超願引兵截住渭河,使他不得北渡,彼遠來乏糧,不消二十日,河東糧盡,怎能不走?到那時我軍追擊,必獲全勝。”遂答說道:“何必如此?待他半渡時,出兵奮擊,豈不更快麼?”遂計未始不是,但不若超計之完善。超意雖未惬,但也以爲不失中計,專探聽南岸消息。翌晨得探馬走報,曹
已帶領全軍,將要渡河了,超亟率部衆萬余人,馳往截擊。遙見
踞坐南岸,麾兵渡河,便即縱馬過去,直前奔
,
尚端坐不動,好膽略。旁由許褚大叫道:“賊來了,請丞相趕緊下船!”
還說賊至無妨,回頭一瞧,相距不過百余步,倒也心驚,因即起身離座。許褚忙將
拖了過去,正要登舟,超已殺到,虧得
手下
從,拚命敵住,
才得下船。岸上余兵,半被超軍殺死,剩得若幹殘卒,逃回河邊,爭慾上船避敵,船重將覆,許褚竟執刀亂砍,把船旁危立的兵士,都劈落
中,急命
手開船西馳。哪知南岸的馬超,麾兵攢射,箭如飛蝗,曹
船上的
兵,盡被射死;連船中士卒,亦多中箭倒斃。許褚恐
受傷,左手舉馬鞍蔽
,右手握木篙撐船,再用兩足夾舵,向西搖去。
至此也歎息道:“馬兒不死,我無葬地了!”適有渭南縣令丁斐,在南岸散放牛馬,作爲敵餌,超衆不免貪利,都去奪取牲畜,無心追
,
方得安抵北岸。
至蒲坂下營,割須棄袍事,不見史冊,故亦不載。將士等各來請安,大笑道:“我今日幾爲小賊所困,幸得許仲康救我。”仲康即許褚字。許褚接說道:“還幸南岸有牛馬四放,賊爭取牛馬,始得渡河。”
亟問牛馬爲何人所放,褚亦不知,至派人訪問,才知由丁斐所爲,當即擢斐爲典軍校尉,並加厚賜。一面饬諸將帶同兵役,就河岸築起甬道,由北至南,甬道外多張旌旗,作爲疑兵,暗中卻用舟載兵,偷過渭
,築造浮橋,便在渭南結營立柵。偏又爲馬超所聞,屢來沖突,營不得立,地又多沙,柵樹便倒,害得
無計可施。忽來了一個婁子伯,黃冠野褐,向
獻計,不知此是何人?說是秋盡冬來,天氣驟冷,但教夜間起沙爲城,用
灌沃,淩晨凝冱,一日可成;
依言施行,果得奏功。超急來攻擊,已是不及,乃與韓遂會計,夤夜劫營。不防曹
預先設伏,反把超軍圍住,經超奮力殺出,已傷折了許多人馬。超經此一敗,銳氣頓挫;又見韓遂等不肯努力,專靠自己一人厮殺,越覺怏怏。此反間計之所由來也。韓遂本來無能,更慾易戰爲和,向
議款,超懷著滿腔懊悶,不願爭議,聽令遣人求和,遂即派人至
營,自請割地納質,各息兵戈。
不肯遽允,獨賈诩進言道:“彼來求和,何妨慨許?明日與韓將軍相見便了!”說著,以目視
,
已經會意,即遣來使返報。至來使去後,又問賈诩道:“計將安出?”诩附耳語
,說是如此如此,
鼓掌稱善,越日排隊出營,專請韓遂會敘。
與遂父同舉孝廉,又與遂同時出仕,兩下相見,只把舊事重談,並不提起軍情。超在遂後面,相距頗遠,聽不出什麼問答,惟慾乘間刺
,驟馬向前,蓦見
背後立著一人,怒目持刀,好似地煞星一般,因不敢率爾舉手,但向
問道:“汝軍中虎侯爲誰?”
回顧許褚,褚厲聲道:“即我便是!”超不複多言,勒馬便回;遂亦與
罷談。正要話別,遂軍各上前觀
,
揚鞭與語道:“汝等慾觀曹公麼?曹公與人無異,並非四目兩足,不過智識較多呢!”說至此便向遂拱手,徑回營中,遂亦自歸。超不能再忍,就問
有何言,遂答稱
無他說,止敘舊誼,說得超越起疑心。過了一宵,又由
贻書與遂,書中多半改竄,遂展書閱畢,正在驚訝,忽由超入帳索書,取過一看,越看越疑,總道是韓遂有心改抹,悻悻趨出;越宿與成宜李堪兩軍,率兵攻
。
先令輕騎接戰,約閱多時,一聲鼓響,發出兩翼,抄擊超軍,超支持不住,向後倒退,成宜李堪,被
軍包裹了去,先後戰死,
軍愈奮,超軍愈怯,韓遂又不肯援超,超只好西奔,遂亦遁去。
麾兵追超,至數十裏外方回,關中複安。
下令班師,涼州參軍楊阜,進見曹
道:“馬超骁勇,不亞呂布,羌胡等並皆畏服,苦大軍遽歸,不複設備,恐隴上諸郡,終非
家所得有哩。”以曹
爲
家,都是被欺。
聞阜言,不免遲疑,會得河間警信,乃是土豪田銀蘇伯等作亂,乃決計還軍,令阜輔冀州刺史韋康,鎮守河北,留夏侯淵屯長安,使爲援應,自引兵還邺中。遣將討平田銀蘇伯,然後上書奏報,且請誅馬騰家族,于是馬騰阖門一二百口,並受誅夷,雖由超私忿忘
,畢竟是曹瞞毒手殺人,如刈草芥呢!一語斷定。
且說益州刺史劉璋,襲父遺業,因與張魯屢年戰爭,也恐人心未服,特向朝廷上表,且遣使致意曹。
承帝命,令璋領益州牧,加封振威將軍。璋庶兄瑁,爲平寇將軍,瑁忽發狂疾,竟致殒命。爲下文劉備納瑁妻伏筆。既而璋複遣別駕張松,向
修好,
方擊破馬超,還兵至邺,見了張松,頗有驕態,傲不爲禮。松即日回蜀,勸璋絕
,璋疑慮道:“我若絕
,
兵必來進攻,如何抵敵?”松答說道:“將軍如何舍近圖遠?好好一個宗
,不去結交,卻要去孝敬曹
,真令人不解了!”璋問爲何人,松即把劉備大名,陳說出來,璋又慮無人可使,松又舉薦一人,叫作法正。正籍隸扶風,曾爲益州軍議校尉,有所陳請,不得施行……
後漢演義第86回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