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流亡第25章 結局上一小節]大功績。”賈拉索指出。
“還不是靠達耶特傭兵團才獲得的。”狄甯糾正道。“在我的大半輩子裏！我看著瑪烈絲主母穩健地領導杜垩登家族逐步晉升。我們的力量與權勢逐年增長；但是在過去十年內，我們卻不斷衰落。我看著杜垩登家族的基業崩潰，這個家很快就要瓦解了。”
“你的智慧不亞于你的劍術。”傭兵頭子稱贊道。“我從前已當著狄甯。杜垩登的面說過一次了，我必須說，這次再度證實了我的看法。”
“如果這能讓你愉悅的話，那麼我有個小小的請求，”狄甯直起身子說道，“還望你成全。”
“讓你死得幹脆一點？”賈拉索問道，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狄甯第三次點頭。
“不。”賈拉索回答得也很幹脆。
乍聽之下，狄甯立刻舉劍戒備。
“我不會殺你。”賈拉索解釋道。
狄甯仍然一面戒備，一面端詳著傭兵頭子的神情，揣測他的企圖。“我乃是出身世家的貴族，”他說道，“這場戰爭的見證人，如果留我活口，難道不怕夜長夢多嗎？”
“見證人？”賈拉索大笑。“想對抗班瑞家族？有什麼好
？”
狄甯的劍慢慢垂下。
“那我的命運將會如何？”他問道，“班瑞主母要收容我嗎？”他的聲調一點也不興奮。
“男
對班瑞主母毫無用。”賈拉索回答。“如果你的哪個
還活著，我想可能是那位叫維爾娜的，班瑞主母就會讓她們進入班瑞家的神堂。不過呢，恐怕那位老朽的主母看不出像狄甯這樣的男價值何在。”
“那麼？”狄甯質問道。
“我知道你的價值何在。”賈拉索漫不經心地說道。他任狄甯的視線在房內一致露出笑容的傭兵臉上逡巡。
“達耶特傭兵團？”狄甯遲疑著。“我，一位貴族，加入盜賊？”
一把匕首倏地從賈拉索手上射出，
入狄甯腳邊的屍
上，狄甯根本來不及反應。匕首沒人瑪烈絲的背，只露出一半的刀柄。
“盜賊，還是死屍？”賈拉索輕松地說道。
這個抉擇並不太難。
幾天之後，賈拉索和狄甯回首望著杜垩登家族毀壞的精金大門。
它曾經堅毅不摧，傲視一切，兩扇大門上刻以精致繁複的蜘蛛雕飾，作爲了望臺的石筍柱則高聳在兩側。
“一切變化得太快了，”狄甯感歎道。“過往生活的種種仍然曆曆在目，但已然杳如雲煙。”
“忘記過去的一切吧。”賈拉索說道。傭兵頭子狡狯地眨了眨眼，狄甯知道他還有話要說。“除非是對你的未來有所助益。”
狄甯很快省視了自己與那一片廢墟。“我的戰備？”他問道，揣度著賈拉索的企圖。“我的訓練？”
“你的弟弟。”
“崔斯特？”受詛咒的名字再次讓狄甯心中一痛。
“看來，崔斯特。杜垩登的事情還沒擺平。”賈拉索解釋道，“在蜘蛛神後眼裏，他可是價值非凡。”
“崔斯特？”狄甯又問了一次，顯然對賈拉索的話無法置信。
“你爲何這麼驚訝？”賈拉索問道。“令弟當然還活著，不然，爲何瑪烈絲主母會弄得家破人亡？”
“哪個家族會對他有興趣？”狄甯直截了當地問。“班瑞主母的另一道任務嗎？”
賈拉索的笑刺痛了他的自尊。“達耶特傭兵團不必非得聽從某個名門望族的指揮一或她們的錢包。”
“你打算追殺我弟弟？”
“對狄甯而言，這可能是向我的小家庭證明他價值的良機。”賈拉索若有所指地自言自語道。“還有誰更適合除去害得杜垩登家族滅亡的叛子呢？縛靈秘法失敗之後，令弟可是身價暴漲。”
“我
眼目睹崔斯特變成什麼樣子，”狄甯說道，“要追殺他，代價可不小。”
“我的資源無限，”賈拉索得意地說道，“再說，只要進帳大于支出，這筆代價就算值得。”行事古怪的傭兵頭子隨即沈默不語，讓狄甯的視線再次徘徊于曾是他引以爲傲的家園遺迹。
“不。”狄甯突然說道。
賈拉索警惕地瞄了他一眼。
“我不追殺崔斯特。”狄甯解釋。
“你現在是達耶特傭兵團首領賈拉索的部下。”賈拉索平靜地提醒他。
“我也曾經在杜垩登家族的瑪烈絲主母手下討生活！”狄甯同樣冷靜地回答，“即使是爲我母，我也拒絕再次冒險去追捕崔斯特一”
他毫不畏懼地直視著賈拉索，“所以，我也不會爲你去冒險。”
賈拉索瞪著他的同伴，久久不語。一般的傭兵頭子絕不會容忍這麼明目張膽的違逆；但是，狄甯的確是發自內心，斬釘截鐵。賈拉索吸收狄甯進入傭兵團，就是因爲他的經驗與技能；現在他自然不能忽視狄甯的判斷。
“我可以讓你嘗嘗淩遲的滋味。”賈拉索回答道，與其說恐嚇，不如說是探探狄甯的反應。他並不想毀掉這麼一個有價值的戰士。
“若要我再次受崔斯特羞辱，死在他手上，我甯可被你決。”狄甯堅定地說。
賈拉索沈思著狄甯話中的含意許久。或許達耶特傭兵團該重新評估追獵叛子崔斯特的計劃；或許代價真的會太高。
“走吧，我的士兵，”賈拉索最後說道，“我們回家去，回到我們的街頭，好好計劃一下未來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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