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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39 考場案又加行宮案 和尚姦怎比親貴姦

第2小節
中國古代人物傳記作品

  [續康熙大帝39 考場案又加行宮案 和尚姦怎比親貴姦上一小節]是愧,一口苦shui泛上來,竟答不出話來,只將頭重重叩了兩下,從懷中抽出那份謄好的清單捧給康熙。康熙接過來看著,臉se越加蒼白yin沈。那張輕飄飄的抄家清單上只有寥寥幾行字:

  張伯年抄家清單

  租賃住房兩間:租金納至康熙二十五年,現交原房主領回,退余金一兩五錢;鍋碗盆構炊具等雜物折銀三錢;鋪蓋舊yi等折銀二錢;竹涼轎一乘折銀一兩五錢;另有青錢兩串五十文。

  這麼一小片紙大小了,因爲夾在刑部呈進來的一尺多厚卷宗裏,康熙皇上沒發現,此刻讀了不由得康熙滿眼淚花,紙上的字也變得看不清了,他跨前一步,似乎想扶起這個罪臣,忽然覺得身上一點氣力也沒有,又停住了,擺擺手吩咐穆子煦道:“快,攙……攙他起來……”

  張伯年被攙起來,因在獄中受盡了刑杖折磨,還在發著熱,他的渾身都在顫抖,身上的shui淌在地下汪了一片。康熙坐回椅上,方緩聲問道:“你收鹽商還有龍江關的銀子,怎麼都不在清單上?”

  張伯年已平靜了許多,忙跪下叩頭道:“回聖上,鹽商販私,guo法不容。江甯鹽道夏器通受賄不查,臣越俎代庖曾查封過三千兩。龍江關的周用中通同鹽道,受賄銀一萬兩,被臣查實截留。當泗洲和直隸州遭了shui災之時,總督阿山作保把這一萬三千兩銀子,借用救災。後來阿山調走,銀子卻一直沒有歸還。查封臣的官署時,不知何故,這張借條居然不見了,臣有口難辯……”

  “哦?既然如此,當初你爲何不具實參奏夏器通和周用中呢?”

  “回皇上話。臣秩在三品,系署理巡撫,臣的奏折按例應由總督府代呈。這些奏折,是否呈送禦覽,臣至今不得而知。”

  康熙心中猛然一涼,暗暗叫了一聲:“啊?!葛禮!”

  再沒有比這更使康熙震驚的了。他不明白,這麼大的事,葛禮爲什麼竟敢匿而不報,而索額圖和明珠又爲什麼一點口風都不透,難道他們……康熙不敢往下想了,他接著又問:“南市樓是怎麼回事?”

  “聖上,此事臣確有失察之罪。江南民情不好,必須時時刻刻以聖上教谕訓誨士子——但並非改建舊妓院南市樓,而是在早已破敗,夷爲瓦礫的南市樓舊址新建了一座聖谕館——因臣初到南京,只圖少花銀子,未能詳察前情……”

  “那麼,朕派欽差前往會審,你既然有冤,這些事他們可以代你奏陳,你又爲什麼不向他們當面講清呢?”

  “回聖上,臣自獲罪以來,從沒有見過什麼欽差大人。每次審訊都由總督府司官代傳問話。因此臣的父qin才讓臣拼死熬刑,留得一命進京。如果上天有眼,或許可以面見聖上說出此案的實情。所以臣被解到刑部之後,立刻翻供,抵死不認一罪,以求得見聖主,求皇上洞鑒臣之苦衷。”

  一聽說張伯年拼命熬刑,康熙想起自己曾當面囑咐伊桑阿,對這場轟動江南和全guo的考場舞弊大員的所有犯官都要證據確鑿,不得動刑的,怎麼會有張伯年熬刑的事?他不禁感到異常吃驚,忙問道:“你說的是實話,果然有刑訊的事?”

  張伯年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得罪了索、明兩大權相,鬧得一群人勾起手來要置自己于死地!思念至此,不禁傷情,心中一陣悲酸,嗚咽著說道:“請……主上……驗……驗傷……”

  康熙沒有起身,他已經氣得怒不可遏。張伯年躶露的項上和臂上有條條血痕,還有被夾傷了至今無法走路的tui,這已是擺在眼前的事實,還要驗嗎?他咬著牙獰笑道:“好哇,好奴才,好欽差,好總督!”說罷,霍的跳起身來,向壁上摘下一柄寶劍,大喝一聲:“武丹何在?”

  武丹聽見,高聲答應一聲,大踏步進來,雙手一拱問道:“主子有什麼旨意?”

  “你持此劍火速赴江南,即刻鎖拿欽差伊桑阿、總督葛禮這夥男女,敢不奉诏者,就地正法!”

  “紮!”

  武丹接劍回身便走。張伯年卻膝行幾步,抱住了康熙雙tui,懇求說:“萬歲息怒——萬歲輕信別人誣告,要殺臣,今天又聽臣一言,再興大獄,這樣反反複複,不是大草率了嗎?”

  康熙眼中一亮:“嗯?好!張伯年,你果然有封疆大吏之海量!武丹,騎快馬至刑部傳旨:赦回張伯年的老父——朕還想見見這位賢名遠播的老先生呢!”此言一出,張伯年再也忍不住,竟自掩面失聲痛哭。在一旁的高士奇驚定思痛,也很傷心。只有康熙又問道:“伯年,你爲何不許在龍潭修造行宮,是風shui不好嗎?”

  “此事萬歲不問,臣也要奏。南京龍潭地近莫愁湖,景致雖佳,卻不易關防。幾chu行宮靠在一起,駐防旗營又遠在數十裏之外,萬一有什麼意外,難以策應護駕。聖上一身系天下之安危,臣職在地方,不能不多加留心。”

  “哦,是這樣——”

  “聖上,如今天下剛剛平定,近年來風聞假朱三太子潛入江南。幾任知府曾下令緝拿,可是剛有點頭緒又都被撤差調任。此事撲朔迷離,耐人尋味。臣無實據在手,不敢妄言。但既然元凶未獲,甚堪憂慮啊!”張伯年心裏很清楚,他自己這次倒這麼大的黴,壓根說原因正在于此。他很懷疑楊起隆就窩在葛禮的總督府,但如今正與葛禮打官司,說出來便成了挾嫌報複。此刻,他見康熙聽得認真,便接著說:“……譬如龍潭湖近chu有一座寺院,近年來突然香火大盛,遊人如雲,混雜不堪。前年去年兩年內竟有四位高僧示期坐化圓寂。今年臣在獄中,不知如何。這也屬可疑之chu!皇上又喜歡微服出遊,挨著這等地方,怎麼叫人放心?”

  康熙想了想,笑道:“啊!這和尚也算修行到家了,示期坐化?說哪天死就哪天死,而且是兩年四個,這不成了兒戲了嗎?這事,你查過了沒有?”

  “臣哪裏來得及!造行宮、修書院的事還沒完結就遭了禦案……只去那寺院裏察看過一次,就解任下獄了。”

  康熙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內中必有許多不可告人的機密,便不再問了。笑著說:“張伯年,今天讓你受驚了。有些事以後慢慢再說——你不到五兩銀的家當還叫抄了,也太過于貧寒了。來人,拿三百兩銀子賞張伯年!”

  康熙站在階下,命人擡轎進來將張伯年送出去,又命高士奇將張伯年父子接到府中好生治療休息。他自己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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