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康熙大帝19 設重賞康熙試兒心 幸貴人奇景驚聖駕上一小節]得了第一,這黃如意兒臣就謝恩領賞了。”一邊說,一邊就要上前去拿那柄如意,卻不妨被胤祥給攔住了:
“慢!十哥,你投機取巧,算什麼本事。你敢當著父皇和衆位阿哥的面,大聲說一句:我得第一,當之無愧嗎?”
老十一聽這話不幹了。自從那年這哥倆大鬧了皇上的中秋禦宴之後,仇是越結越大了。此刻,老十眼看賞物到手老十三又來擋限兒,他受得了嗎?氣呼呼地說:“怎麼,你老十三不服是不是?聽十哥教訓教訓你。這打獵如同打仗,不但要有勇,還要會用智謀。你老十三有勇無謀,只不過一介匹夫罷了。你得不了第一,惱羞成怒就想找事兒?告訴你,沒門兒!你如今不是討債的大總管了,十哥我也不欠債了,眼紅、生氣、吃醋、耍刁,全都白搭。我就敢當面說,我這第一當之無愧,當之無愧,當之無愧!你還敢打我是怎麼著?呸!一邊待著去吧!”
老十這一番連挖苦帶涮的話,可把胤祥給氣炸了。他不顧大阿哥等人的勸解,更不看四哥殺抹脖子地遞眼
,愣愣地撂出了一句:“好好好,早知道出力受累的不落好,投機取巧的卻得賞,我還不如學八哥那樣在一邊兒歇著呢!”
胤祥這話可說過頭了,這不連皇上也埋怨上了嗎?康熙雖然心中雪亮,可是也不能不管了。他厲聲說道:“胤祥,你這是在朕面前說話嗎?掌嘴!”
胤祥嚇得臉煞白,“撲通”一下跪在父皇面前。心想事已至此,破罐子破摔了吧:“皇阿瑪,兒子是沒娘疼的孩子,人家都多嫌我、討厭我。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今日又出言不恭,冒犯了父皇。兒臣索
拜辭父皇,從此去了吧!”說著,“哐”的一下拔出腰刀就要抹脖子。幾個侍衛連忙撲過來,抱著胤祥,奪下腰刀。胤祥卻伏在地下放聲大哭起來。張五哥搶前一步,跪在康熙面前說:“主子,奴才張五哥剛剛補到禦駕身邊,本來沒有資格說話,更不敢爲十三爺求情。但求主子看在十三爺今日打獵確實出了力的份上,由奴才替十三爺領罰罷!”說著,“啪啪啪”打了自己幾個耳光。
老八澈禩也上前來勸谏:“皇阿瑪,十三弟自幼失母,脾氣太倔,說話沒遮攔,惹父皇生氣了。不過,今日這麼多外藩王爺全都在場,責罰了十三弟,他臉上也不光彩。兒臣鬥膽爲十三弟求個情,免打了吧!”
康熙沒再說話,他狠狠地瞪了老八一眼,轉身就走,慌得在場的皇子阿哥、王公大臣、侍衛隨從們,勸也不是,攔又不敢,只好簇擁著在後邊跟著。四阿哥胤祯搶前一步,在康熙身邊小聲說:“父皇,今日之事全怪我和八弟沒有盡力,惹得父皇沒能玩痛快。父皇如果生氣就責罰兒臣好了。如果皇阿瑪明天有興致,兒臣想請皇阿瑪駕臨獅子園,觀賞兒臣獵狼。不知父皇可肯俯允?”
聽了這活,康熙停住了腳步問:“什麼,獵狼?爲什麼專一獵狼?”
“回父皇,一般打獵殺生太多,兒臣不忍,所以今日才采用守株待兔的辦法。但是狼卻不同,它生殘忍,爲害蒼生。前幾年,昭烏達盟的王爺教給兒臣一個獵狼的辦法,兒臣照他的法子在獅子園修了個土城,圈進去一群野狼。明日敢請父皇駕幸獅子園一觀奇景。請皇阿瑪賞兒臣這個臉面。”
聽了這話康熙心中的怒火消了許多。今日打獵,自始至終,胤祯給康熙的印象都是比較好的。他勸阻使用黃如意作賞物,足見謀事之深;他不屑與兄弟爭高低,表現了寬容大度;誰都知道他和胤祥最要好,可是今天,他不爲胤祥說情,也可見他不拉小圈子、不護短;在父皇生氣的時候,他不像老八那樣出面說情裝好人,也不像其他阿哥那樣幸災樂禍瞧熱鬧,卻想辦法來爲君父分憂。嗯,專門獵狼,好主意,朕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個獵狼法兒,便點了點頭,然後徑自回煙波致爽齋去了
晚膳以後,康熙斜靠在炕上,心煩意亂地想著白天這一場不歡而散的圍獵。他想理出個頭緒來,可是不知爲什麼卻越理越亂。窗外起風了,塞外的秋風透著陣陣寒意。屋檐下的鐵馬、銅鈴被吹得叮當作響,更令人難以安睡。康熙索下了炕,要了一盞茶,慢慢地品嘗著。
副總管太監邢年悄沒聲息地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說:
“主子爺,該歇著了。剛才太子過來請安,奴才聽了聽這殿裏沒了動靜,以爲主子爺睡著了,就自作主張,請太子爺回去了。要知道主子爺還沒睡,該進來禀奏一聲才對。”
康熙無力地歎了口氣說:“唉!你沒錯,朕也不想見他。請安不請安倒是小事,他只要把朕交代的事辦好,朕也就算燒了高香了。一個人貴在自強自立。不能自立于世,總靠老人扶持,能依靠多久呢?”
康熙似乎是在對邢年說話,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邢年懂得規矩,清朝接受了前明亡的教訓,祖宗立下家法,嚴禁後宮和太監幹預
政。今天皇上在精神恍惚之中
口而出,說出這番話來,事關太子,事關
運,他邢年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接這個話茬兒。當太監的都機靈,他腦子一轉,就想出了主意。他轉身從幾案上捧過來一個金漆的盤子,那裏面放著各宮嫔妃、貴人的牌子。邢年將盤子捧到康熙面前說:“主子要是一人待著太悶,傳一位貴主兒過來說說話也好。請主子翻了牌子,奴才去傳話。”
康熙隨手翻了一個牌子,竟是貴人鄭春華。他心想:也好,長夜難熬,就和她下盤棋去吧。邢年見康熙翻了鄭春華的牌子,正要去傳旨,康熙卻說:“不要去傳了,咱們過去吧。”
邢年連忙答應一聲:“紮!奴才過去備轎。”
“哦,不用了,走幾步路消散一下也好。”邢年連忙取過一件玄狐毛的鬥篷,給皇上披上。康熙走出殿外一看,剛被提升的領班侍衛德楞泰和劉鐵成、侍衛張五哥,正雄赳赳地站在門口,便隨口問了一聲:“哦,你們幾個當值嗎?鄂倫岱呢?”
德楞泰連忙躬身回奏:“回主子,鄂倫岱奉了張廷玉大人之命,明天就要出發去廣西了,到那裏當副將,所以今兒就不值班了。聽說今夜十爺備了酒給他餞行呢。”
“哦,你們都要在鄂倫岱的事兒上長點兒見識。當侍衛的,在皇上身邊雖是奴才,可到了外邊誰敢小看你們,誰又敢招惹你們。所以,不要狐假虎威,時時都要謹慎、穩重。要學魏東亭,不要學鄂倫岱。驕橫刁蠻,是要吃大虧的。劉鐵成,你今晚在這裏守護。德楞泰、張五哥,你們隨朕到冷香亭去。”
“紮!”
在去冷香亭的路上,康熙隨口問張五哥:“五哥,你在刑部大牢裏蹲了多長時間啊?”
“回主子,奴才在裏邊押了八個月。”
“八個月夠長的了,受了不少罪吧?”
“咳,主子,那還用說嗎!大牢裏不是人待的地方,當白鴨也不是個滋味。光奴才蹲的那個號子裏,除了奴才,還有兩個也是白鴨。”
聽了這話,康熙猛然一驚。啊!老八的奏折裏說,全只有張五哥這一個白鴨,可是五哥這麼一說,光刑部大牢就有三個呢!老八呀老八,朕沒錯看。你表面上慈悲,其實你是在耍弄花招,欺君欺父啊!咳——
就在康熙沈思之中,冷香亭到了。德楞泰懂得規矩,知道皇宮內眷居住之地恃衛們是不能隨便進去的。來到園門外邊,他拉了一下張五哥,正要停步,一擡頭吃了一驚,不由失聲叫道:“主子,快看!那……那是幹什麼的?”
康熙正在沈思中,被他的喊聲嚇了一跳:“德楞泰,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麼?怎麼這樣沈不住氣……”他還要往下說,可猛然一擡頭,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康熙大帝》19 設重賞康熙試兒心 幸貴人奇景驚聖駕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20 亂宮闱太子闖大禍 防意外康熙布疑陣”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