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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帝》46 送瘟神送走真神仙 哭奇冤哭出解冤人

中國古代人物傳記作品

  河堤終于在望了,看得見一盞透著暗黃se光芒的油燈,在雨幕中搖搖曳曳,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田文鏡漫步走過大堤,見各chu都平安無事,他懸著的心暫時放下了。他走進那亮著燈光的地方,他知道那是河道衙門設在大堤上躲風避雨的小棚子,卻見只有幾個民工在這裏休息。他抖抖身上已經shi透了的油yi問:“怎麼?就你們幾個在這裏?河道的官員爲什麼沒來?”

  他問的是現任河道道臺汪家奇。這時,一個滿身shuishi的人走過來說:“啓禀巡撫大人,我們汪道臺剛才派人送了信來,說他們家住在包府坑,那裏地勢太低,怕要進shui。他正帶著全家搬東西,待會兒雨下小了,也許他就會來了。”說著,恭恭敬敬地送上一杯shui來。

  田文鏡勃然大怒,“啪”地把茶杯摔了個粉碎,他獰笑著說:“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喝shui!”他站在那裏也不肯坐下,停了一會兒,他突然問,“你叫什麼名字,也是這裏的民工嗎?”

  巡撫大人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火,可把棚子裏面的人嚇壞了。幾個民工小夥子看事不對,連忙跟鬥把式地跑了出去。只有剛才遞茶這位沒來及跑,他低聲下氣地說:“回巡撫大人,小的武明,不是民工,而是這河泊所的管事。”

  田文鏡一字一板地說:“記著,我這就發出憲牌,從現在起,由你暫署河道衙門的差使!”

  武明嚇了一跳,他連連叩頭說:“中丞爺,這可使不得呀!小的這個河泊所管事,是八品,離河道道臺的四品官差著好幾級呢!再說,汪觀察他……”

  “以後這裏不再有什麼汪觀察、汪道臺了。八品也好,四品也罷,都是要人做的官,不是人,他就不能當這個官!”田文鏡轉過身來,對跟著他的戈什哈吩咐一聲,“明天你進城去找著這位汪觀察,告訴他,要他好好地看家,連鞋也用不著shi。叫他穩穩地坐在家中聽參吧!”

  遠chu似有人聲,還有八盞彩繪的玻璃風燈走了過來。田文鏡以爲是那個汪道臺來了,心想,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再叫你了。皇上對下邊辦事的人,從來都是說升就升,說貶就貶的,我這一手就是跟著皇上學的。

  可是,他剛一擡頭,就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走了進來,緊跟其後的又是兩個不男不女的人。田文鏡還沒緩過神來呢,又有一個既普通而又特殊的人,來到了他的面前。這人他似乎在哪裏見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就在田文鏡眯著眼看的這功夫,站在他面前的人說話了:“怎麼,你當了巡撫眼睛裏就沒有朕了嗎?”

  “啊?!”田文鏡覺得眼前一亮,“萬歲……臣田文鏡……恭叩皇上金安!請萬歲恕臣……”他真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雍正笑笑坐在一個小凳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驚慌失措的田文鏡,又回頭向外邊喊了一聲:“廷玉,你也進來吧。你的身子骨弱,比不得德楞泰和張五哥他們。哎,這位是誰呀,朕進來之前,聽你們說得挺熱乎嘛。”

  武明剛剛還和田大人說話,一轉眼間,棚子裏又來了皇帝,可真把他嚇壞了。其實,這個皇帝他已經見過多次了。這幾天,老見他帶上兩三個人,到這裏來轉悠,時不時地還能和他說上幾句話。武明以爲,他不過是開封城裏哪家財主的闊公子、闊老爺、到河堤上來看熱鬧的罷了。誰能想到,這個人竟然是皇帝呢?直到雍正問到他臉前,他才結結巴巴地說:“奴才叫武明。您就是萬歲爺?這可是從天上下來的真龍啊!萬歲爺您也太辛苦了……這麼大的雨,您怎麼會到這兒來呢……奴才不認識您,奴才的眼睛長到屁gu上了……”

  雍正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好好好,說得真好……哈哈哈哈。哎,你是這裏管棚子的吧,能不能給我們弄點吃的來,盡一盡你的地主之誼嘛!”

  武明連忙說:“能,怎麼不能呢……不過,這裏離城太遠,就怕萬歲爺等不及……”

  “哎?誰叫你去弄山珍海味呢?你平常不吃飯嗎?這裏有什麼,你隨便弄點就成,最少也能給我們做點熱湯吧。”

  武明跑著出去了,雍正又說:“廷玉,你也坐下,田文鏡你起來說話。”

  田文鏡站起身來,卻一眼瞄見張廷玉和平日大不一樣了。往常見到這位宰相時,他總是那麼修潔,那麼端莊,可今日渾身精shi不說,就連鞋子也全都泡透了,一坐下,地下馬上就汪了一灘shui。他心中正在詫異,雍正笑著說話了:“你不要再看了。張廷玉是淋著雨步行來到這裏的;朕是張五哥背著過來的;而你這位巡撫大人,大概與我們全不相同,你是騎馬來的吧?所謂的君臣分際,其實不過如此。這就是老百姓們說的,人和人不一樣嘛。”

  田文鏡聽皇上說到這裏,突然靈醒了過來。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責任,他爬起身來一躬說道:“不行!皇上不能在這裏了。您聽,外面風狂雨驟,雷電交加。請皇上和張大人立刻回城,由臣在這裏守夜……”

  張廷玉剛進來時,由于被河風吹得渾身幾乎凍僵了,直到現在才暖和過來,看田文鏡這緊張的樣子,他笑了:“田中丞,你不要怕。河堤下就泊著皇上的禦舟,洛陽的三十艘官艦也在這裏護航保駕。你怕的什麼呢?是不是你這個大堤不結實?我告訴你,開封城裏也未必有這裏更安全。”

  雍正接過話頭說:“田文鏡,朕看,你自己心裏就對這河堤不放心。你請朕進城,不就正好說明了,你自己就懷疑它能不能保得住嗎?”

  田文鏡慌了:“萬歲……要是這樣說,臣可無言上對主子了——臣只不過爲了預防萬一……”

  雍正站起身來說:“唉,難爲你還有這樣的心思。可是,你應該知道,朕要的不是‘萬一’,而是‘萬全’!你沒有治過河,也不知道這條河的厲害。你這裏下雨,淹的卻是下遊啊!告訴你,朕來開封已經六天了,就住在與你相隔幾步之遙的老城隍廟裏。朕看到,你自上任以來,沒吃過一頓安生飯,沒睡過一個囫囵覺,朕知道你是個好官,是個清官,你辦差盡心盡意,朕也全都知道。”田文鏡聽到這裏,心裏一熱,剛要遜謝,卻被雍正止住了,“但朕還是要說你。你的心思一半用在民政上,另一半卻用來對付朕。你想得最多的,恐怕還是怎樣討朕的歡心。想千方百計地保住今年大河不決堤,想讓別的督撫們挑不出你的一點毛病。朕說的是嗎?”

  雍正這話說得可真夠尖刻的了,果然是句句誅心,針針見血。田文鏡就是想辯,也說不出口來。但他想想自己的難chu,卻又不甘心受到這樣的責備:“……萬歲教訓得是。臣不過是想,能保住今年不決堤,就能爭得秋季一個好收成。這樣,明年治河就有銀子了。說實話,臣現在缺的就是銀子……”他趁機把籌款的難chu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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