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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帝》95 整旗務王爺進京來 說議政允祿誡親王

第2小節
中國古代人物傳記作品

  [續雍正皇帝95 整旗務王爺進京來 說議政允祿誡親王上一小節]著內務府,自然是心中有數。可下五旗呢?每旗中五個參領二十個佐領和三百個牛錄到底是誰,今天在座的誰能明明白白他說出來?不把這事撕擄清楚,責任就不明,談整頓就是一句空話。比如,我的一個牛錄在蔡珽那裏當副將,他的頂頭上司第三參領花善反而在他手下當馬弁!朝廷的製度和八旗的規矩頂著牛哪,你說他們是誰管著誰?就是叫我來管,我要訓話,是找這個牛錄還是找那個參領?”

  永信和誠諾更是同聲附和,他們七嘴八she他說著自己旗裏的情形。說現在不少人作了官,可他們的上司又淪落爲沒有差使的閑散旗人,你想抓他們,根本就抓不著。一直沒有說話的睿qin王都羅說:“如今有的包yi奴才都已經是起居八座的封疆大吏了,比如福建的方正明就是漢軍綠營裏的。可他的本主牛錄瓦格達現在還是他營裏的哨長,兩個人根本不能見面。去年方正明去奉天見我,請求我給他擡籍。我說,我是個空筒子王爺,哪來的這麼大的權力?我勸他花上幾千兩銀子送給本主瓦格達,讓他回家養老算了。”

  勒布托被大家的附和鬧得興奮異常,他指著都羅說:“睿qin王原來是鑲黃旗的座主王爺,順治年間,老睿qin王多爾衮壞了事,他們就一蹶不振了七十多年。鑲黃旗是康熙十二年統歸了聖祖爺qin自管轄的。可都羅這位旗主呢?他管的又是哪一旗?真是讓人莫明其妙!”

  聽著這些旗主們的牢騒,老八允禩和老九允禟心裏不知有多高興了。其實,今天到這裏來的人中,除了東qin王永信之外,其余的三位都不是他們的心腹。偏偏永信的旗營又集中分布在遼甯黑山一帶,是最容易整頓的,號召起來也方便,這樣一來,永信倒沒有了發難的借口。自從雍正下旨要整頓旗務以來,爲了串通王爺們要求恢複八王議政製度,老八、老九這哥倆不知費了多少心思。甚至還不惜重金,從廣州聘請了兩位英guo傳教士。一個送奉天的永信王府,另一個禮尊在八王府裏教授英語。從此,他們便用英語互通書信。所以四王到京前,永信就用英語給老八寫了密信說:“他們各位都有此意,但又害怕皇上勢大,偷ji不著反倒蝕了米”。現在聽到王爺們都在發牢騒,這兩個難兄難弟高興得心裏咚咚直跳,恨不得馬上就實行那個“八王議政”製度才好。

  老九允禟見允祿閉著眼睛似睡又醒的樣子,對王爺們的話好像是聽而不聞,他可真是著急了,就qin自出馬,要給這局勢再加上一把火:“你們說的這些,八爺和我有的知道,有的還是頭一回聽到。現在要說的是整頓旗務,而不是整頓政務。你們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心有靈犀一點通,永信立刻就搶先說:“我看,這兩個事情要一同進行,整頓旗務和整頓政務要一齊整才能整出個眉目來。這事由皇上qin自主持,上三旗和下五旗就全都包括進去了。再不然,請皇上暫時將上三旗放權給十六爺、八爺和九爺,這樣,八旗的的‘事’和‘權’都有了正主,一同商量,也一同下令,這盤死磨不就推動了嘛。”

  允禩轉臉間允祿:“十六弟,你覺得如何呢?”

  允祿搖搖頭說:“兄弟說不好,這樣的大事恐怕得請示皇上。皇上現在正全力以赴地刷新吏治,掌握的是全局,是大政,他沒法分心來過問旗政,更不要說讓他qin自主持了。至于上三旗交給我們來管,這事關系著朝廷政ti,我們怎麼敢定?我想最好是讓軍機chu、上書房裏發了話,再由皇上定奪才好。”

  永信一聽這話就火了:“什麼他ma的軍機chu?軍機chu能打仗嗎?他們就知道玩心眼!青海一個羅布藏丹增,人馬不過才八萬,年羹堯花了八百萬銀子,用了二十多萬兵力,還逃掉了元凶。我真弄不明白,是皇上漢化了,還是我們旗人真的成了酒囊飯袋?當時出兵時,我曾向皇上請旨說,請以我黑山鑲紅旗的三萬人馬,給我三百萬饷銀,掃不平青海割了我的頭當夜壺!想不到皇上不冷不熱的給了我一句‘其志可嘉’四個字,哼,他不置可否,太看不起我們旗人了!”

  勒布托也來了勁兒:“說得對!皇上是太慣縱漢人了。年羹堯得勝還朝時,黃缰紫骝千乘萬騎,文武百官十裏相迎,連在京的王爺們也都得跟著舞拜。想當年,我跟著我們老爺子南征福建,白雲嶺上的那一仗,就滅敵二十萬!有誰來迎接我們爺們一步呢?”

  果qin王誠諾聽到這裏也附和說:“對對對,就是這話,漢人裏頭有幾個是好東西?周培公在當年也曾號稱名將,其實沒有我們圖海老將軍,他屁事也幹不成!”

  永信見有了幫手,更是信口雌黃:“快別提那個周培公,他是個心術最壞的人!要不是他建議全數征集在京的旗人,我們八旗製度還亂不了呢。聽我們家老爺子說,他是爲了一個女人得了相思病死的。呸,下賤!”

  允禩不動聲se地看著這情景,在一旁加火添柴說:“王爺們,扯得太遠了,那是大行皇帝的事嘛!現在再來說它還有何用?”

  簡qin王勒布托興奮得摘了帽子,拿在手裏揮舞著:“當時要不是頭疼醫疼,腳疼醫腳,哪能留下這禍患?如今再重新整頓起來,何其困難!”

  永信畫龍點睛地說:“先帝爺那時要不廢除八王議政製度,用人行政都出自旗人之手,旗政旗務也不至于糜爛到這等地步。”

  勒布托剛要說話,誠諾拖著長腔說:“要依著我看,還是老祖先的製度好。皇上掌總,八王議政!當年我們入關時,總共才有十二萬人馬,可有了八王議政,人馬就指揮得動,就能打勝仗。”他用手比劃著,“我們橫掃中原,橫掃江南,橫掃兩廣福建,天下雖大,誰又敢與我們抗衡!”

  允祿聽到有人已經明明白白地喊出了“八王議政”,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似的,覺得渾身一顫,連忙喊了一聲:“諸位,哎哎哎,我說諸位,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待衆人停下話頭來,他才不緊不慢地說:“我們還是回到眼前的事說吧。皇上要我們整頓旗務,是有他的宗旨的。王爺們說皇上向著漢人,這話在康熙年間就有過。其實滿人們血食廟堂,安享祖宗的余德,無論是先帝,還是當今皇上,都沒有虧負滿洲子弟的心。政務上有什麼看法,我看還是等旗務整頓有了眉目後再提的好。比如剛才說到鑲黃旗,原來是睿qin王管著,現在上三旗都由皇上qin自管,睿qin王怎麼辦?這是個事兒,我回去奏明皇上後,必定還有旨意。恢複八王議政,事關guoti,既不是我們的差使,也不是我們職權內的事情。我看,還是不要說這些吧,你們說好嗎?”

  永信瞟了一眼允祿,幹笑一聲說:“沒了八王議政,我們這些個旗主,連一個旗丁也指揮不動,怎麼去著手整頓旗務?我真奇怪,當年聖祖東巡,常常帶著當今皇上一塊去的,噓寒問暖地多麼qin密無間啊!現在可好,咱們趕到北京辦差,連個面都見不到了。請十六爺把我這些話,原原本本地回奏聖上。就說我們想念聖躬,也有些辦差的難chu,請皇上召見我們!”

  一直坐在那裏沒有cha言的都羅一笑說道:“我和各位的情形不同。我們老qin王含冤蒙垢有七十年了,如今又恢複了我的世職。我心裏感念聖恩,也確實想見見皇上,說一說心裏話,聽聽皇上的訓誡。我想踏踏實實地辦好差使,盡一盡我的本份。”他從懷裏拿出一本奏折來說,“十六爺,這是我的條陳,請十六爺代我轉呈給皇上。”

  允禩已經見過這位睿qin王多次了,也和他談過“八王議政”的事。可是,別看他年輕,心裏的底兒卻瓷石著哪!你一說到“八王議政”,他就顧左右而言它,從來也不和這位八爺正面說事。可旗務整頓,又不能沒有他參加。此刻,見他又是頌聖德,又是遞條陳的,心裏要多膩歪就有多膩歪。他也幹笑著說:“啊,睿qin王不愧少年老成,您遞的這個條陳一定會切中時弊的……”他正要順著這意思繼續挖苦睿qin王幾句,卻見門簾一挑,皇上的三阿哥弘時走了進來。他滿臉莊重,也不行禮問好,說了聲:“有旨意!”就站到了上首。

  幾位王爺連忙跪倒在地同聲說:“奴才等恭聆聖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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