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和嫣紅小英三人鏖戰搏拼窮極折騰,幾番雲雨之後龍馬精神泄盡,在暖烘烘的殿屋裏黑甜一覺,開目時天已大亮。側身看時,一左一右兩個女人猶自合眸穩睡,各自帶一個紅兜肚,白亮如玉的身上粉滢滢的雪如酥,
房溫膩似脂,殷紅的
豆上還隱留著昨夜咂吮的痕迹,忍不住又上去各自溫存一陣,亮天明地裏兩人便都不肯輕浮,只閉目微笑由他把玩。好個乾隆爺余勇可賈,如蛱蝶穿花,才向東來又向西,嫣紅小英忍不住繃直了玉
,呻吟起來,直到盡興,兩個人才先起來,忙忙穿
洗漱了,伏侍乾隆著
。洗臉揩手梳辮子青鹽擦牙嗽口,一頓忙活,進一碗參湯又吃早點。這兩個嫔妃都是武林出身,各自運了吃
的功夫給他發氣提神,原有點頭暈的乾隆閉目受氣,開目時已是精神如常,笑道:“朕是酣暢之極了,你們呢?”
人,一穿服便受禮法拘束,此乃千古不易之理,這話難答,但宮禁規矩皇帝問話不能不答。兩個人頓時都飛紅了臉,扶膝萬福。嫣紅抿口笑道:“只怕主子太勞乏了身子……雨露承恩,奴婢們自然也……”下頭的話竟說不出來。小英也忸怩,腳尖兒趾著地,小聲道:“主子……昨晚……忒威猛了些,這會子跟做了一場夢似的,主子這話沒法回……”
“春宵一度值千金!人生至樂,莫過于此。這會兒朕正是憂煩盡消氣爽神清。”乾隆笑著起身,看了看表,剛過辰初時牌,就屋裏散了幾步,換了正容,說道:“宮裏的事,只有妒忌二字。她們那邊念經,只怕未必都想的是佛祖。朕所以尊敬皇後,她真的是女德貞淑自重莊端,從沒有過專房之私。你兩個也沒這毛病兒,朕也愛見。不久就要回銮了……到了北京,你們和魏佳氏住一宮裏。有事相互有個照應。”
“是!”
“這件事和皇後說過,你們聽她的懿旨就是。”乾隆說道:“不要以爲朕信口說的,朕于子息上頭,不知是甚麼緣故,多不能作養成人。皇後連舉兩子,太子永琏九歲而殇,永琮又患痘疹逝去;你們沒見過,皇後的堂富察貴妃,她兒子是朕的頭生子兒,定貝勒永璜,現在也病恹恹的……算來如果魏佳氏這一胎是男,該排在老四……聖祖爺三十五子,成就二十四個,雖說鬧家務,畢竟窩裏炮,齊整一個兄弟隊伍,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朕在這上頭甚是艱難,兒子不是痘疹就是疾病,靜夜思量,很爲身後耽憂啊……”嫣紅小英也陪著歎息。嫣紅道:“皇上春秋正盛,精神健旺,這耽憂是過慮了……”想著夜來情形,臉又一紅,卻道:“也許天老爺讓皇上晚生大材,皇上南山壽滿後,太子即位仍舊盛年呢!”小英道:“您這樣盛德,勤政愛民。一准兒將來也有一大群能文能武的阿哥,且是不鬧家務,只管興邦旺
!您活一百歲,我們陪著您玩兒,著一個青年有爲的太子爺掌
,那是多好的事!”
乾隆被她們你一句我一句滿車成垛的安慰奉迎話逗得哈哈大笑,“且是不鬧家務,只管興邦旺!這話說得好!幾時你們口頭上也都曆練出來了?”他仿佛不勝感慨,“……不鬧家務就好,不求個個都是英才,有一個好太子就是福氣……當年我當阿哥巡視南京,回京時三哥布置人千裏追殺,至今想起來驚心動魄啊!你們那時候都還是小毛丫頭,只會打架不會說話,和朕一張口就是‘你’呀‘我’呀的。如今也學會奉承了……”嫣紅揉著
角,
嗔道:“皇上只記過不記功……那不是小,不懂事嘛……”乾隆笑道:“不記功,你們能進宮就開臉進封妃位了?好生保養看,朕翻牌子勤點,也許同日同時給朕誕兩個‘不鬧家務,只管興邦旺
’的阿哥呢!”說著又看表,一邊往外走,對守在門口的蔔義道:“給她們記檔!嗯……日期前後錯開兩天!”說罷徑往行宮前院,卻不到正殿,從殿後西圍廊下階,直趨西廂軍機
而來。老遠便聽紀昀的笑聲,似乎在和甚麼人閑聊,料應是劉統勳已經在這裏聽候宣見,乾隆擺手示意守在門口的蔔信不要言聲,輕手輕腳跨進來,笑問:“甚麼事呀?說得這麼熱鬧!”一轉眼,見嶽鍾麒和金镬範時捷也在,凝目看了看,溫和地撫慰道:“東美公一路勞苦!幾時到的?”說著又瞥了一眼外面立著的蔔信。
幾個人正聽紀昀說話,猛見乾隆進來,都是一驚,幾乎同時起身,又伏身跪下。嶽鍾麒滿頭皓發如雪絲絲顫抖,卻仍是精神矍铄,聲如洪鍾,連連叩頭答道:“主上晝夜勤政觐念民瘼,澤潤蒼生。老奴才何敢言苦?奴才今晨四更下船,卯正時牌進來見主子。他們就要進去報主子知道。是奴才攔住了……”紀昀笑道:“太監們奉旨嶽鍾麒隨到隨報的。臣說皇上每天批旨到後半夜,今兒要緩散一日,難得睡個足覺,這時候天已經亮了,爭這麼一半個時辰?後來範時捷金镬也來了,就一說話候著。”
“他們原該報奏,你們也不該攔住。”乾隆聽他們說自己“忙”到後半夜,暗笑一下,一邊擺手叫起,“都坐下說話。嶽東美鞍馬舟車的,還該歇息一下再來見朕。其實西邊軍政雖然亂如牛毛,並沒有緊急軍情。朕不見你時日多了,也只是個惦記。你有歲數的人了,朕也有意召你回來養養身。不過,看去氣
還好,朕這就放心了。”嶽鍾麒笑道:“奴才身
精神去得,一輩子厮殺漢,到死也還氣壯如牛。比起劉統勳,他比奴才小著十幾歲,走路都心慌氣短。”他觑著乾隆上下打量,聲音變得有點發顫,“主子身子看著還好,奴才也就放心了。奴才七十歲的人了,夜裏一想,怎麼也是行將就木的了。甚麼心思也沒有,只是個戀主,還想再給主子出把子力。又想著見主子一面就少一面……人,不敢思量。靜夜細思量,真的百不是滋味……”乾隆聽得心裏感動,臉上卻不肯帶出,因見案上放著幾塊瓦檔,還有一塊整瓦,取過那瓦來,端詳著,口中道:“朕也是耽憂啊!……統勳,你怎麼仍舊不聽朕的?一天辦事不要超過三個時辰,怎麼還是整夜整夜的熬?博恒寫來的折子一寫就是萬言書,都是
筆正楷,後頭的筆畫都發顫。人才老少青黃不接,這不是小事。你們都累垮了,誰給朕辦事?紀昀也一樣,範時捷金镬都要想著這一層,要物
人才……“他自失地一笑,換了話題,這不是南京夜市上和那個叫馬二侉子的一道買的那塊假漢瓦麼?這幾塊瓦檔又是怎麼回事?在這裏擺弄古董麼?”
紀昀忙笑道:“這是臣在格物致知呢!那幾塊瓦檔是尹繼善在漢墟裏撿出的真品,竟和南京夜市上買的一樣,都是黃底漆。這可真是奇了——漢瓦檔只能是紅底
的呀!”
乾隆拿起一片瓦檔,在瓦上敲敲,說道:“秦尚德,連軍旗都是黑顔……
乾隆皇帝19 居移氣嫔禦共邀寵 勤軀倦遊冶觀排場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