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氏一手提壺半身屈著,站不是坐不是跪也不是,輕輕抽手,卻被乾隆握得緊緊的,奪手不出。頭垂偏在一邊通頸都羞紅了,半晌才低聲道:“皇上……別……看人瞧見了……”乾隆嘻笑道,“瞧見了又什麼相幹?她們誰敢胡言亂語?把壺放下——怎麼這麼忸怩?”烏雅氏不由的輕輕放下了壺。乾隆一把便把她攬在懷裏。見她滿面羞閉著眼,已是慾焰升騰,輕輕在她腮邊吻了一下,小聲笑道:“什麼嬸子?說是小姨兒差不多……真真是人間尤物,二十四叔大約就是禁不起你這容
,才得的痨疾吧……”那烏雅氏原就不是安分女人,丈夫久病形同居寡,乾隆雖說年歲大些,養護得好,比允祕看去還要小了十幾歲,碩身玉立淵亭嶽峙的偉男子,這麼著揉搓,早已情濃如饴,已是軟得一團柔綿也似,羞得頭埋在乾隆懷中,喃喃說道:“皇上,這麼著不好……就論娘…娘家輩分……您還叫我……小姨呢……”
“朕就說過你是小姨兒嘛……”
“皇上……您這個也不老成的……這麼硬邦邦頂人家腰眼……這是啥子東西?……”
“這個麼?這是龍根!”乾隆婬兮兮偎著她在腮邊笑道,“你不是說‘渴了’?它要喝呢……”說著,如掬嬰兒般抱起烏雅氏到北牆大春凳上,一手緊緊抱著她肩,一手撕擄著胡亂解縛,“朕這陣子忙得這上頭沒半點興頭,和誰也沒這麼著
切過。你能叫朕解乏,功不可沒……”說著,全身壓了上去……
一時事畢,斷雲零雨未絕,二人猶自相抱不起。乾隆見她腮邊有淚,用尖輕輕舐著,問道:“怎麼,你不高興?是怕?”
烏雅氏搖頭,說道:“都不是……一個女人,能得皇上這麼愛,死了也值了……”
“那爲什麼?”
“唉……您不知道,沒法說,怕您聽了說我輕佻……”
“怎麼會呢?你說罷……”
烏雅氏在乾隆頰上輕印一吻,說道:“起來說話,沒的白叫人瞧見。我倒沒什麼要緊,皇上面名聲兒上不好……”說著二人起身整
,乾隆見她敞著懷,發髻散落下來半遮著一對白生生的
房,輕輕替她掩著手指兒撥弄著笑道:“‘軟溫新剝
頭
’,你還真和*女似的……”烏雅氏打落他手,笑著一啐,扣了襟上鈕子,十分利麻地绾好頭發,又搓了搓臉,俨然又複是個端莊俏麗的貴婦人,颦眉嫣然一笑,向乾隆蹲下身去,“謝謝皇上雨露之恩……”
“雨露之恩!”乾隆哈哈大笑,“這倒也不是應酬套語。”手讓著,二人又回窗前坐下。烏雅氏替乾隆換了茶,端端正正坐了側面,已變得低眉順目。乾隆道:“方才說了一半,你接著說。”烏雅氏低垂了頭,半晌才道:“您知道,二十四爺前頭福晉是我堂,四十歲不到殁了,我才進的王府。我當時才十八歲,王爺大我三十多歲,起初待我真是‘放在手裏怕破了,含在口裏怕化了’,
得沒個白天黑夜的……”她頓了一下,“男人都這樣兒,日子久了,他又買了個妾侍叫燕兒,一裏一裏的就淡了我,任是怎麼也不能教他回心轉意……”乾隆笑著颔首,說道:“朕明白了。你是怕朕也厭棄了你,是麼?”
烏雅氏搖頭,說道:“今兒跟做夢似的,到現在好像還沒醒。沒有想也來不及想皇上將來怎麼待我——後來不知怎的,又厭了燕兒。或許是想起我昔日什麼好,又待我好了些。”她咂了咂口兒,不言語了。乾隆原想她不知怎生難爲,見她冰冷無味住了口,不禁詫異道:“這有什麼難過的?他待你好了,不是很好麼?”烏雅氏通臉一紅,低聲道:“待我好了,他的那……也不中用了——我起初以爲是燕兒這蹄子狐媚的,後來才知道他有了男寵,是戲班子裏幾個殺才誤了他。得了——唉,其實是
痨,任是吃什麼葯,都潑到沙灘上一樣兒……皇上您這麼著……我又歡喜又難過,難過是覺得對不住他……就這麼一次,好麼?多了,有了身孕,也是不得了的……”乾隆笑道:“還道怎麼難爲的事呢,原來爲這個!自然是貝子貝勒,有出息就封王,就製度也虧負不了他。”“皇上別忘了大世子弘暢,現今就是貝勒。”烏雅氏帕子在手裏絞著,說道:“他曉得他父
的病兒,我再産……鬧起來就甭過日子了。”
弘暢是允祕的長子,乾隆怔了一下,笑道:“你慮得太遠了,哪裏一度露風流就招出許多麻煩呢?這種事出來,家裏也只有掩住,再沒有張揚的道理。爹娘的事兒子管那麼細麼,子不言父母之過,他敢胡來,朕就能懲治他!”烏雅氏下意識地撫了一下腹部,她已經兩個月沒有來經癸了,很疑是肚裏已經有了,聽乾隆這般說,自然心裏暗喜,口裏緩緩說道:“皇上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我盼有個兒子比誰的心都切呢——只您這麼忙,宮裏又這麼大規矩,也不知哪年哪月才得再見皇上一面……”說著,垂下淚來。
“看看,又來了不是?”乾隆笑道:“你進宮盡容易的,來了告訴秦媚媚一聲知會了,朕就能安排見面的事兒。朕惦記著你,沒聽人說‘侄兒想嬸子,想起一陣子’,哪陣子想起來,也有旨意給你的。”烏雅氏流著淚“撲哧”一聲笑出來,說道:“皇上可真逗——那叫‘外甥想嬸子,想起來一陣子’!說的也不是這種羞人事……”她凝眸望著乾隆,輕聲輕語說道:“我聽人家說隨赫德在西邊帶兵,逮了個標致大美人兒獻給皇上,是回回人,人叫‘香姑娘’,就要送進京了。說是比一比,宮裏這些女人都成了燒火棍,皇上可別……忘了我這爐子外頭的煤核兒罷?”
這件事是有的,只乾隆想不到外頭是這般傳言說話,思量著慢慢說道:“說朕多情是有的,說朕好朕斷然不受。你與朕來往不能犯妒忌,這些話定必是宮裏那些妾妃們添油加醋說出去的。這個女子確是西域人,論起來和霍集占兄弟還沾
。她父兄都是深明大義的人,隨赫德打到葉爾羌。她的叔叔和哥哥舉兵協同官軍平叛,立了不小的戰功,朕封了臺吉的。她進宮不同于其余嫔妃,是他父兄表明心向中央不肯割裂中華疆土的赤忠心迹。朕還沒見這個女子,但無論妍豔,進宮就要封貴妃,表彰她族部這份忠敬,朕也用的是懷柔仁愛之心,這和其他女人不同。後妃們誰敢妒忌,說三道四,朕不但不受,也是不容的——要有人再和你說起這話,你就把朕這話傳出去。”“皇上一說我就明白了。”烏雅氏道:“是和
的意思,有點像昭君出塞?不過這是昭君入塞。蠻好的一件事!”乾隆一笑,說道:“說的好!昭君入塞——那和出塞大義一樣,意味有點不同,斷不至于孤雁黃沙飄萍淒涼,那麼悲悲切切的。”
這幾句話說得意味深長,烏雅氏聽得似懂不懂,……
乾隆皇帝15 妒皇後掩妒說蠻女 諧相臣親情對諧語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